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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二来也是……最最诚挚的祝福岳师姐,岳静在峨嵋派多年为徒,她的性子温婉而不骄横,面对师妹们更是和煦如同春风,因此所有峨嵋派的弟子们对她乃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也俱都真心祝福。 身后嗯哼一声喝斥,一众笑的花枝乱颤的女弟子们,全都倏地住了口,回头去看看,见到……梅师叔那不苟言笑的面上此刻板的更紧,柯若红与众位师姐一道吐吐小舌头,却也不敢再多放肆,柯若红转头看过去,只见到……岳师姐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院子旁的围墙下,抬头仰望着沉郁的苍天,仿佛在喃喃的自言自语,对身后的莺歌燕舞置若罔闻。 柯若红幽幽的叹了口气,回想起从洛都赶到湖州的这些日子来,岳师姐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不但没有任何新婚的欣喜羞涩,反而……变成了个行尸走rou,她此刻虽然大红的吉服在身,看着甚为娴熟文静,可却是今早众多师姐妹们强行给她穿戴上去的,她一句话也不说,一个表情也没有,目光呆滞的任由大家给她穿上,然后笑嘻嘻的对她点评了个够。 眼见她的吉时之期渐渐临近,岳师姐的眉头也越锁越深,昨夜里……柯若红还不小心看到她躲在院子角落的槐树之下偷偷的抹眼泪,只是自己走过去之后,岳师姐才强作镇定,对自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笑容却又是凄婉的紧。 柯若红心知:“岳师姐常年都生活在西蜀的峨眉山上,现在乍一要嫁人,只怕……只怕才会如此不习惯的罢。” 想想若是自己,日后要是也出阁嫁人,嫁给……嫁给那个痛打自己丰臀儿的坏家伙的话,这平日里亲密无比的师姐们便天涯相隔,难以见面,甚至……甚至父亲哥哥也不常来往,那么自己,也会……也会好像岳师姐这般偷偷的躲在树下流泪的罢。 柯若红想到这里,心头没来由的一颤,小心肝上又酥又麻,仿佛爬过了几千条小虫子,小脸蛋上却是泛起了绯红的异彩,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岳师姐的身后,恍惚听见一个声音小小的,断断续续的入耳道:“……我好……难过……无奈的要命,可又能……你说……该怎么办呢?” 柯若红咯的一笑,凑上前去,抱住岳静娇笑道:“岳师姐,你这是在念咒么?念得是三清老祖的三清虚无境,三宝极乐界,是不是?” 岳静急切的转回头来,被她吓了一跳,面色隐隐发白,皱眉道:“若红师妹,你……你又在胡闹了,好没来由。” 柯若红闪过眉头,咯咯娇笑道:“岳师姐呀,你日后若是想我们师姐妹了,也可以回峨眉山来看看的呢,不过嘛……你那个时侯回来,可就算作……算作回娘家了,咯咯,咯咯!” 岳静面色惨白的道:“若红师妹,你今日若是想要和我开开玩笑,我真是没有兴致的,我……我想独自呆一会,想想心事,你别扰我。” 柯若红嘟起小小的红嘴唇,意兴阑珊的道:“岳师姐,我这是在开解你呢,罢了,你不想见到我这个捣蛋鬼,我就不在你眼前碍你的眼。” 她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的瞥着岳静,暗想若是过往,她定会转忧为喜,唤过自己来说说亲密话,可是今日……岳静又呆呆的站在围墙下,对自己亦步亦趋走开的脚步声,仿佛一点也没听见。 柯若红好不委屈的向内院的大门走去,走几步,又踢飞几个面前碍眼的小石子,她轻轻来到大门口的院门边,忽然听见外间两个豪迈的男子声音哈哈大笑着说起话,声音由小到大而来,柯若红心头猛地咚咚乱跳,娇躯轻颤着想要走到大门口去,只是脚下小步子颤巍巍,半晌也迈不出一下来。 柯若红鼓起勇气,期期艾艾的摇曳到院门边,就见到……那心中的魔鬼笑哈哈的从外面走入,在他身边,还跟着武当派的师兄和……一个妖艳垂首的女子,柯若红只觉得从背身起了一阵惊慌的战栗,转瞬间便传到自己那丰硕的rou臀之上,那rou臀儿上被他曾经打过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轻颤,她眉头一抖,目不转睛的斜看前方,小嘴中不可抑止的发出一串低低的娇吟,身后一股酥软涌起,不经意间,却是一屁股……跌坐在了院门内的土石地面上。 .第353章齐聚之一 柯若红木讷讷的呆坐在冰凉的土石地上,耳中恍惚听到外面男子们高谈的声音由小及大,声音来到门前,天丰敦厚的嗓音槅门入耳道:“九弟,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武当,不如……就在我们这里多住一段日子,小兄日日陪你游山玩水,前次小兄总说太过遗憾,不能随你一道去闯荡江湖,都是……都是家师安排了这门亲事,小兄耽搁着一直走不开身。” 杨宗志笑哈哈的回道:“那怎么敢?” 柯若红骤一听到这低沉的说话语气,不由得伸出一只小手死命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她过去与杨宗志相识相交,只觉得他恍如大哥哥一般的亲切可依,直到在洛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尤其被他怒打了一次rou臀儿,却又感到一种隐隐的害怕透出,她说不清内心的想法,只是捂紧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息。 杨宗志笑着继续道:“天丰师兄,你还是多抽抽时间多陪陪嫂夫人,我本来就是个闲云野鹤一样的过客,让我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我反而不习惯。” 两人一路说话,一边途经这别院走进内院深处,柯若红听着他们的谈笑声渐渐小去,直至几不可闻,一时竟觉得自己的魂魄也被抽离了娇躯之外,云游体外,浑身上下冰冷冷的一片,再伸手触摸土石地面,却也不觉的那么凉了。…… 大院子外咣当一声锣鼓响,群豪们静默下来四处仰望,不一会……便见到大红吉服的天丰急匆匆的迈步而出,群豪中多数人都羡艳的看着这当代的骄子,心想着自己何时也能这般容光。这大院子中挤满的豪侠南来北往,有一些江湖中的顶尖门派,还有的却是巨鲨帮,长乐门等偏远小派,他们这一生里能够见到一次天丰或者青松道长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更别说能够与他面对小酌,那更是想也不敢想的自豪事情。 天丰疾步而出,却又快速的像拉了杨宗志两人进了三清观,却没留下只字片语,群豪心头都有些失望,再听清楚门外武当弟子大声告示,原来是召集大伙一起去享用斋饭。不一会,这宽敞的大院子内流水价的摆起了素席,武当派乃是三清子弟,平时里都是素食为主,这些豪侠们都是吃rou喝酒管了的人,这清汤白水吃在口中不觉甚为寡淡。 史艾克在人群中穿梭了几个来回,竟再也找不到杨宗志的身影,她心头好生愠怒,却又不甘心,她咬着细碎的一排玉齿,小嘴粉嘟嘟的翘起来,但又无可奈何,猛然间……她竟然发现了那白色长裙的小丫头,也神色冷淡的混坐在人群豪侠之中。 史艾克眼神一亮,却又弯弯的皱起小眉毛,走到那小丫头的身边坐下,没好气的脆声道:“费家的丫头,你怎么……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费幼梅呆滞的坐在席上,席上摆满虽是素斋,但是江湖豪侠们见面,可不管吃的好坏,只要意气相投,便能谈笑风生,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的垂首坐着,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又仿佛……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的出神。费幼梅听到身边这个熟悉的清脆嗓音说话,无神的秀眸瞥过来,哦的一下,娇声道:“我……我不想来的,只不过……只不过柳师兄对爹爹说,武当门人娶亲,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劝说着爹娘他们一起来了,我……我没地方去,只能也跟来了。” 董秋云咯的笑道:“幼梅儿呀,你别想着你那些虚无的事情了,能过来散散心,忘记掉过去的一些不愉快,也对你的身子大有好处,你说是不是这样,史小姐。” 史艾克面色奇怪的一红,被人称作……史小姐,这是自己破天荒的次,她一时还不适应这个称谓,只得轻轻咳嗽着,羞赫的道:“夫人你还是叫我……叫我可儿,或者史丫头好了,这史小姐听起来软绵绵的,好像百无一用的千金闺秀,我可当不来。” 董秋云咯咯的娇笑几声,但觉这小丫头毫不虚伪做作,却是真性情的可爱,不觉应口道:“好,我叫你可儿。” 史艾克又凑低小脑袋,对着费幼梅晶莹剔透的小耳垂,狐疑的道:“你果真……只是来散散心的么?你不是……不是想来这里见见他?” “他……” 费幼梅稍稍抬高螓首,迷茫的道:“哪个他?” 一提到杨宗志,史艾克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无情无义的哥哥,说好了陪自己一道在武当山玩玩转转,一起见识一下天丰师兄成亲的大场面,可一转眼,他便走的连人影也看不见了,还留下……还留下一个妖里妖气的狐狸精伴在左右,史艾克编贝般的玉齿咬得吱吱作响,恨声道:“还能……还能是哪个他?还不就是我那讨厌的风哥哥。” 费幼梅低声娇吟一下,方才还涣散无神的秀眸顿时靓丽的透出灼灼神采来,仔细一看,里面有惊喜,又有慌张,还有……还有一丝莫名看不懂的神色,费幼梅尽量压低嗓音,媚媚的娇问道:“他……他……他也来了么?我……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到?” 她努力的平抑住自己急促的呼吸,试图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的顺滑,但是话从喉头生硬的挤出来,依然颤抖一片。 史艾克竟是毫无察觉,愠恼的点着小脑袋道:“岂不是么,不但自己来了,还……还带来一个妖精一样的妩媚女子,哼,看他们走在一起好生亲密的模样,我便……我便……” 史艾克说到这里,登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嗓子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也煞为困难。 费幼梅落落大方的端坐在素席之上,院子中人人眉开眼笑,不时有人大声嘈杂的邀约喊话,她却觉得自己身边无比冷清,一颗小心思,都遥遥的飞到了那北斗旗后山的长土坡上,在那里……有一个眉角荡漾无边喜意的小姑娘,亲密的来着身后的男子,顺着长土坡一路欢快的跑了下去。 直到听见史艾克带来的消息,费幼梅才猛地的回过魂来,她急切的抬起晕红的小脑袋,四处左顾右盼的张望着,素席之上早已坐满了上千的群豪,这么顺着看出去,只能见到无数张面红耳赤的笑脸,和飘荡在武当山头上的豪迈笑声。 费幼梅顿时再也坐不下去,而是急切的站了小身子,身侧的董秋云咦了一下回过头来,惊问道:“幼梅儿,你要去哪里?” 费幼梅咬住嫣红的薄薄嘴唇,颤声道:“娘啊,我……我不舒服,想到处去走走。” 董秋云担忧的道:“是老毛病又发作了?不如……让为娘的陪你一起到处看看,武当山的云海与松槐。” 费幼梅拼命摇着小脑袋,倔强的道:“娘啊,你……你就让我一个人去走走好了,我……我没事的,你们……你们谁都不许跟来,好不好?” 董秋云听得一窒,幼梅儿此刻脸色好像充血般的通红,即便素白的小耳垂,都染满了熏烟,可不正是宿疾发作之征兆,董秋云不愿答应,身后的柳顺意咳嗽道:“师娘,你不如……不如就让师妹一个人去转转好了,她……不会有事的。” 董秋云奇怪的回过头来,看着素来稳重的弟子,见他微微躲避自己的目光,不敢与自己对视,董秋云为人慈爱,对费幼梅看若心头的宝贝疙瘩,更是不欲首肯,她着急的转过头来,笑道:“幼梅儿呀,不如这样……” 话刚说到这里,面色却是猛地僵住,方才还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儿,甚至是坐在女儿身边的史艾克,此刻竟然都已不知了去向。…… 大院外开了流水席招待武林群豪,素席一直从午时开到了申时,不断还有人上山来拜,坐席聚会自来讲究的是人多热闹,气氛一起来,不论吃的是清淡的斋菜,还是山珍海味,吃在口中也都觉得一样口味,自然也没人感到不妥。 内间的别院里,也开起了素席,只是这里不像殿外,人山人海的喧嚣吵闹说话,这里只有女子们的咯咯娇笑声和互相的打趣娇语,听着幽静中恍如银铃入耳,分外动人,这一代峨嵋派的女弟子,以岳静为首,大多是十五岁到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些女子们正当天真烂漫的年纪,遇到这样的幸事自然人人开心喜庆,忘记了烦忧。 梅淑芸不苟言笑的坐在小席上,吃了几口素斋,喝了口酥茶,便不再举筷,而是看着手下的弟子们咯咯咯咯的掩嘴娇笑不息,个个面露喜色,只不过……只不过岳静这孩子痴痴呆呆的将筷子含在口中,却是有些神色失常,梅淑芸低低的暗叹一声,心想:“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里,从来不愿意说出来,也不知掌门师姐给她安排的这桩亲事,到底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想起男女之间的亲事,梅淑芸又记忆起自己在少林寺见到秦玉婉,可怜的婉儿躲在自己怀中幽幽的哭泣道:“娘,你这些年为什么都不回来?你知道爹爹一直想念你的很么?” 梅淑芸暗哼一声,心头切齿道:“那个人……那个人真会想我的么?他当年做下那样的事情,还被我全看到了,想让我……想让我这就么放过了他,岂有这么容易。” 梅淑芸素来刚烈难驯,脾气烈的好像一团火,这是这么一想起当年之事,便觉得义愤难平,正在这时,席上一个女子娇声问道:“咦……若红师妹,你……你是怎么了,躲在这里发什么呆,你从方才进来之后,便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