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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感觉到杨宗志那坏坏的大手在自己的肚皮上作怪,秦玉婉眼神稍一迷离,啐道:“坏蛋,别……别乱动我们的宝宝。” 有孕之人本就极易动情,秦玉婉多时不和杨宗志亲热,就算没有念想的紧,身子骨里却也溢满了旖念。严格的说,她和杨宗志只有一次之亲,就在去吐蕃国的路上,可便是这一次,竟让她珠胎暗结,筠儿倒是不时的抱怨,为何自己与大哥多次,却从未怀过身孕,杨宗志每次哈哈笑话她,说她体质太弱,潮汐之后两次,定然会昏厥过去,因此等不到他的花雨淋下。 秦玉婉享受着他手指上的柔情,香喘微微急促,猛的睁开半闭着的秀眸,悱迷道:“九哥哥,你……你有心事了么?” 杨宗志道:“怎么说?” 秦玉婉咯咯娇笑道:“你呀,有什么都愿意藏着掖着,你一声不吭的就进来,死命摸我们的宝宝,怕是有什么心事决定不了吧。” 杨宗志叹气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女诸葛。” 顿了一顿,又道:“婉儿……我是有些怕了,我怕日后见不到咱们的宝宝出生那刻。” 秦玉婉听得小脸一白,倏地坐起慵懒的身子,搂着他的脖子,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杨宗志静默良久,叹气道:“婉儿,再过一两日,我便会以你的身子不适为由,叫她们陪你一起回去滇南,我知道……这番安排根本瞒不过你,况且,我也没打算瞒着你。” 秦玉婉颤声道:“可是北方的战事吃紧了么?” 杨宗志握住拳头道:“今天听可儿将阴山外的蛮子军营说了一遍,她说蛮子这回四国齐集,出了十二万的大军,而且……有两路快马做先锋,不日就要杀到北郡来了,我们寡难敌众,但是我已经下了决心,明天或者后天起,我便亲率义军,去伏击他们的两路先锋,折断他们这对坚硬的羽翼。”…… 昨天晚上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状态,想要结束这本书了,调整了一整天,现在缓过来了,继续! .第510章折翼之五 “啊……折翼?” 第二天一大早,杨宗志便将军中诸位首脑邀约到聚义楼上,共进早饭,饭罢言谈中提起昨晚做好的打算,哪知他句话刚刚说出口,众人一齐大惊出声,目瞪口呆的半晌也合不拢嘴,此刻不但是颜飞花和倩儿,就连朱晃,忽日列和白老大等人,也不禁个个震骇的脸颊抽搐,眼神惊恐,险些将刚刚咽下的斋菜吐了出来。 杨宗志转头四顾看了看,见大家都木讷的说不上话,不由得轻轻露齿一笑,走在他们身边坐下,咳嗽道:“有这么吃惊的么……” 朱晃首先回过神来,犹豫道:“杨兄弟,你过去不是说咱们现下只有两步路可走,是聚众,第二是打探蛮子的动向,以静制动,当初郑老广他们妄图率领一群义气汉子径直杀过阴山,你和忽日列兄弟可是头一个站出来反对,怎么……怎么现在又……” 朱晃对杨宗志的信任由来已久,不但衷心推崇,甚至让他把性命搭上,他也不会半点犹豫,可是此刻乍一听说杨宗志的主意,不禁觉得前后矛盾,开口商榷起来。 杨宗志坐在大家的中间,倩儿乖巧的给他斟了一杯热茶,今日天气冷过前几日,虽然十几天前那样的大雪还未落下,但是看着酒楼窗外苍茫的天际,想来也只是迟早的事情,杨宗志低头手抚杯口,看见酒桌上人人面前都有这么一杯,忽然轻笑一声,站起来将这些茶杯都拿在手中,掉出杯中的热茶,一个一个立在面前。 茶杯在眼前立了一长线,杨新宗志抬眼见到其他诸人一脸茫然,不知自己意欲何为,点头道:“不错,过去我的确是不赞成主动出兵,但是兵家切忌墨守成规,当要知道此一时彼一时。” 他说着翻起桌上一个空茶杯,端在手心里,盯着杯口道:“你们看,以咱们现在的兵力数量,和蛮子们相差几许?” 众人唏嘘的叹了口气,这事情正是压在他们心头的重担,昨日史艾可带回阴山的消息后,大家为了守秘,俱都忍住没敢开声外泄,只在有限的几个人当中传述,害怕造成义军人心惶惶,乱了士气。 颜飞花蹙眉道:“这有什么可说的?人家十二万,咱们六千,就算源源不断的还有人投奔,也不过两千之数到顶了,比兵力,咱们当然比不过。” 杨宗志笑道:“是了。” 转身将空茶杯放在了左手边倩儿面前的桌上,再拿起另一个空茶杯,放在手心中把玩,又道:“那我们的兵器装备,和蛮子们又高下如何?” 朱晃摇头道:“蛮子的兵器装备我没见过,但是咱们的兵器有限,大多是我和忽日列兄弟从北郡四周一些打铁匠那里采买过来的,制作精良绝对算不上,只能说勉强称手,远的不说,就拿杨兄弟你要一根长铁枪,我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见到你说的那种尺寸规格,杨兄弟,你过去在朝中做官,朝中大将的兵器往往量身打造,不惜耗费重金,咱们手里的银子不多,为了这些破铜烂铁,也大概花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啦。” 众人听得心头一叹,义军装备简陋,几十万两白银,既要购置数千人的粮草棉被和行军帐篷,又要打造利器兵盾,显然捉襟见肘,新加入的三千山贼们,大多数手里还拿着过去的柴刀,木棍,看着极为寒碜,更别说配备战马,那当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想。 大家想的垂头丧气,杨宗志左右看看,又哈哈笑道:“是了。” 便将手中的第二个茶杯也放在左边,紧挨着个茶杯,这才随手拿起第三个,放下鼻下缓缓转动,沉吟片刻。 到了这时,颜飞花等人渐渐也明白过来了,他这是在分析敌我双方的优劣势,想要取长补短,可是……放眼看过去,他们这一边尽是短处,又哪里有什么长处可以发挥。 杨宗志抬起头来,看了看木栏外的天色和柔雪,低声问道:“还有,若论单兵作战实力,咱们和蛮子又怎么去比?” 白老大坐在角落中,嘴唇嗡地似乎想要说话,他前面的忽日列径自开口道:“比不了的,这六千义军都是我亲手cao练,他们的战力我一清二楚,杨老弟,过去我和你在吐蕃国大战,你所带领的兵马都是正宗的朝兵,训练有素而又整齐划一,只要将令下来,人人抛洒头颅也在所不惜,可是眼下咱们这义军嘛……嗯,至少是比不过洛都的朝兵,你前几天说过,以朝廷兵马和蛮子交战,多少年来,南朝尚且胜少负多,由此足以证明蛮子兵强马壮,这两厢对比,咱们的义军更是有点……” 忽日列话说到这里,嘎然而止,盖因再说下去显得有些挫伤士气,可事实如此,他总不能闭着眼胡说。白老大坐在他身后,紧张弓起的身躯缓缓的沉下,经过一两日练兵以来,他自觉过去那些懒洋洋的兄弟们大有长进,已经基本上可以作到举止统一,进退有度了,所以想要邀功说话,在杨宗志面前开个脸。 但是听了忽日列所言,他才知自己有如井底之蛙,见识浅薄,自己取得的这些微末功劳,根本入不了人家法眼的。 杨宗志转头看大家一脸木然,哈哈一笑,又将第三个茶杯也摆在了左手边的桌面上,乍一看上去,左边三个,隔着桌缝的右边却是一个也没有。 杨宗志沉声道:“大家说的这些都没错,现如今,咱们处于全线劣势,这不必讳言的。但是咱们也不用妄自菲薄,古往今来两军正面相交,以弱胜强的战例总是不少,为何?只因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再弱的一方,也有他未被发觉的优势处,只要善加利用,委实就不能翻云覆雨,转弱为强。” 众人听得心头一振,大家聚在幽州城,而没有听说蛮子强大四下散去,便是因为还有杨宗志在,大家对他的过往经历太过敬畏,甚至到了笃信迷信的地步,只要看到他那俊朗的脸颊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大家不觉心头稍安。 李十二娘站在众人的外侧,高高的踮起脚尖,害怕听漏了只字片语,直到这时候,她才忍不住发了话,嗫嚅道:“那杨公子,你说说,咱们……咱们义军有什么长处?” 杨宗志呵呵一笑,这李十二娘入了义军不过一日功夫,这会子说话时,已经是一口一个咱们义军,叫的甚为亲切。他展手在桌面上端起第四个茶杯,放在大家眼前,道:“咱们人少,可调度起来灵活有余,咱们重兵器少,亦可说累赘不多,行军作战起来可进可退,不必在乎骏马辎重难以携带,是不是?” 他说话时,将手中的茶杯便要放在右手边,颜飞花伸出一只嫩白的小手儿止住他,蹙眉娇声道:“慢着,你说说清楚,跑得快……能是什么长处,难道要咱们见了蛮子的面,转身就跑不成,那还聚在一起谋什么大事?” 余人一起点头道:“就是。就是。” 杨宗志笑道:“机动灵活或许算不了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这要看用在什么时候,蛮子兵如果倾巢而出,十二兵马军像大山一样,黑压压的叠在面前,那我们就算人人长了八条腿,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不过眼下蛮子当头派来了先锋队,那又另当别论了。” 他微微吁了一口冷气,将茶杯从颜飞花酥嫩的小手儿中抽出来,放在右手边,再道:“先锋队最多一万八九千万人马,虽然比起我们仍然多了一倍有余,可是他们的领兵大将尚且要携带行军图在怀中,证明他对我们北郡的地形地貌所知有限,而我们这里都是土生土长的北郡人,想要在他们行军的线路中,提早设下埋伏,辅佐阵势侧面一攻,还是做得到的,只要我们配合的好,便一定能折掉他们这对羽翼,叫蛮子也不敢把咱们小瞧了,争取的时间筹集人手。” 杨宗志话音一落,眼见着楼上诸人个个蹙眉细思,显然心有所动,忽日列拍手道:“好主意,那咱们要如何行事?” 他始终不是南朝人,对这周围的地势地貌了解有限,若不是上一回从关外归来时,杨宗志对他说起太行山四周的地形,他或许都不知道这幽州城到底坐落在何方。 杨宗志哈哈一笑,道:“具体的,咱们还要再商议一下,昨天听可儿说了那边军营的动静,我便产生了这个想法,切实如何去做嘛……” 正说到这里,酒楼边蹭蹭蹭跑上来一个军士,抱拳道:“杨兄弟,下面有人来找你,说是有急事求见。” 杨宗志哦的一声,心头一动,转身从酒楼边的木栏杆望下去,见到酒楼正下方的空地上停了几匹骏马,马上人穿戴甚为厚实,从头顶看下去,冰雪覆头,便看不清楚人脸,只能见到他们穿的有黑有白,恍如黑白无常,他点头对众人道:“我先下去看看,大家不妨在这里多想片刻。” 跟了军士下楼,来到一楼的木梯下,忽然心想:“我到这幽州城的事情,也不过短短十来天,谁会……找到这里来?” 他按捺下心头的疑窦,背着手走到大门外,迎面一阵凛冽的北风卷过,荡起细雪冲面而来,激得他衣炔发梢向后涌起,杨宗志眯着眼睛看过去,见到原来是五匹高高的骏马立在面前,当先的骏马上坐着一个白裙翻飞的女子。 那女子的身材颇为标致,可惜脸庞被厚厚的绢巾盖住,遮蔽风雪,只露出一双妙媚的晶莹秀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看,甫一看见杨宗志走出酒楼,那双圆圆的美眸霎时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仿佛在眼前亮起两盏明灯,行路人走过这里,便会忍不住驻足下来观望,心想着有这么漂亮的双眼,那这姑娘长得定然差不了啦。 杨宗志轻轻走近几步,眼神微微变得迷离,这双美眸他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再见这姑娘穿着白裙子,胸前绣了火凤呈祥的图案,随风荡起栩栩如生。 他眼神一跳,便要开口相问,那马上姑娘忽然咯咯娇笑一声,径直从马头上腾空跳下,窈窕迤逦的身躯在空中一折,扑进了他的怀中,腻声娇唤道:“大哥……我……我想死你了。” 杨宗志听的一呆,接着大喜的扯下这姑娘面上的绢巾,路边人只觉得头晕眼花,仿佛他们所有的精气神霎时被人抽走,那姑娘绢巾落下,显露出一张美貌的如同天仙般的圆圆小脸,瑶鼻高挺,红唇素婉,带着甜蜜的弧度,而她的晶莹剔透,比四周的白雪还要白上几分,漆黑的眸子弯弯,恍如谪仙降临人世,明艳照人。 “幼梅儿……” 杨宗志口中nongnong的唤了一声,欢喜不尽的道:“你怎的来了?” 这怀中艳绝人寰的小丫头,岂不正是长白上头那傲立如雪的冰玉仙子,他未曾过门的娇妻费幼梅,两人在长白分别不过半个多月,再见面时,却能感觉到深深的刻骨相思意味,仿佛眼中此刻再也没有任何其他人,其他事情,只剩下彼此浓的化不开的目光对望。 费幼梅满脸旖旎的抬头看着他,伸出无暇的一只小手在他的下巴边摩挲片刻,柔柔的叹道:“大哥啊,你……你都留胡须了哩。” 这些日子来,杨宗志忙着义军的大事,对自己穿什么吃什么并未在意,因此额下留了一截短短的黑须,看着英气的面庞更添沉稳倜傥。 杨宗志笑道:“是啊。” 忽然咦的一声,又问道:“到底你怎么来了?” 费幼梅促狭的格格一笑,眯着圆圆的媚眼,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你这坏大哥啊,把人家的心儿偷走后,就这么远远的跑掉哩,你不在身边,人家过得六神无主,早就想着来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