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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类型的人群,不同的社交,不同的个体,而这两个圈子又能时而奇异地融合。也许,男孩儿间的友谊就有它这样独特的力量与魅力。我呢,从来就是个没有定性的孩子,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那种狂热、毁灭式的东西显然不适合我。我没有想象过占有这个世上任何东西,随缘,随性,随心,我就会过的很快活。即使以前的人生有多么的荒唐不羁,我从中修改了许多,但,依然没有让我学会去“占有”。“有没有想过,去抢回你的男孩们?”扣子到底是了解我的,她这样打趣我时揶揄的成分何其多。是的,如今,杭晨、莫耐各有所属,一切平静的掩埋。非常好。“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吧,”“也许,他们是恨你的,我也恨你,”扣子的怨恨看起来如此妩媚,我笑着摇摇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文小舟让我的筵席散了个早场,”“抗抗,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院儿里只传闻你爸爸把你早早送出了国,具体哪里竟然谁也不知道,你也狠心,走了竟一点儿消息也不给我们————我们都恨你!”“怀旧是件奢侈品,我们都消费不起了。扣子,我现在只想往前看,有些心愿,完结了,这辈子就满足了。算了,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吧。”我笑着向后走了几步,“你不见其它人不干我事,如果你还有良心,我们是出生后就粘在一起的——-”“呵呵,扣子,我是说杭晨、莫耐他们。”摆摆手,转身离开。身后,是扣子飞扬的裙摆。“”“flirtingschor”“什么意思,”“正在调情的学者。”“啊?”“是这样的,”“那呢,”“RomaticofThreeKingdoms”“三个王国的罗曼史?”“切,老外就会曲解我们的名著,这翻的什么东西,”“哎,文老师,我来问一个,恩,〈鹿鼎记〉,”孩子们的眼睛都盯着我,“royaltramp”“这什么意思,”“皇家流浪汉,”“呵呵,文老师,这个是你瞎编的吧,”小家伙们眼底都有揶揄。我摇摇头,“绝对权威。”孩子们笑开了颜,“文老师,这些就是李文杰要求你找的东西?”“恩,”我微笑着点点头,把找到的各种影片的英文翻译工整的抄写在一张红纸上。我在班上承诺过,如果一次小考能勇夺全班第一,我会满足他一个要求。这些孩子都很有分寸,提出的要求虽然希奇古怪,可也都能办到,例如这个叫李文杰的学生蛮有个性,他给我列出了长长一条影片著作的清单,只要我帮他找出英文名即可,挺有意思。“咳,我要是得了第一,就让文老师带我去看航模展,今年的航模新品特酷,”“切,你英语能得第一?六月天下雪才有可能,”“孟丽,你别小瞧人好不好,我那是没用功,我要是用功——-”孩子们七嘴八舌在我旁边争论着。我发现行遗爱同学一直望着我,我看着他,稍歪了下头,“想什么呢,”孩子们都看向他,“遗爱才是真正没有用到功,他以前英语特棒,是和以前的唐老师搞犟了——-”有孩子就说。其实,这段时间观察,行遗爱在学生中很有威信。“搞犟了?”我看向那个说话的孩子,那孩子刚想接着说,旁边有学生又插进了嘴,“其实也是唐老师做的过分,遗爱根本没什么,”“是的,唐老师就会搞‘师道尊严’那一套,”眼看着要开“批斗会”了,我刚想止停,一直没说话的男孩儿开口了,却是问的很执着,“是不是我考了第一,你也能满足我一个要求,”我笑着扬了扬眉,“只要我能做到,当然可以,”他突然皱起了眉头,“你可能做不到。”这话,说的可真不客气。不过,我听下文,“我想去参观潮皇食府的满汉全席,就在这个月23号。”许是我定力好,不过,还是被他这个要求搞地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他对那感兴趣?“爷爷,一个男孩儿?要去看什么满汉全席?”手指夹着烟头敲了敲烟灰,眯着眼睨着墓碑,“去问问你们家文小舟,潮皇食府那是个什么地儿,滋生贪污腐败的好地儿!!”又嘬了小口白酒,我依然一个人醉醺醺地盘腿歪在两座墓碑前自言自语,手指夹着烟乱比划着,“好地儿,好地儿啊,只怕您老人家都没享受过,那里面可有一副用金箔做的‘清明上河图’,用了10吨砂岩,外面全是24K的金箔咧!啧,啧,啧,头牌菜,青海虫草煲野鸭,选的全是上好虫草,根根饱满,和那野鸭一起炖,恩————鸭rou清爽,虫草吃起来咯咯声——-”吃吃笑出来,象个撒娇的孩子头轻轻靠在爷爷的碑前,“您问我去吃过啊,我当然去吃过!是那谁,哦,莫耐他姐结婚时就那儿摆的席————他妈的,那排场,上上下下全是他们家的客人,门前全停着他们家的车————爷爷,不公平啊,他们家凭什么那么大的排场,文小舟为什么就要枪毙——-”迷瞪着喃喃,语无伦次,我觉着自己两颊有些湿润,迷迷糊糊,闭上眼————“小姐,小姐,”我微眯着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戒备地望着眼前人。深深的皱纹和眼窝,却有着永远敏锐的目光。这绝对是个人精中的人精,几百年的道行都修到他那脑子里去了,看他的笑容总是淡淡的,狡猾到骨子里去了。虞坚,虞家最忠实的老奴,他怎么跑这儿来了?“天晚了,又在下寒气,你搁这儿睡着怎么能行,”“要你管!”瞪他一眼,我嚷地很凶。对他,我从没有‘尊老’那一套,我总记着他让我三天开不了口说话!他却如常的不以为意,淡淡的笑容依然挂在脸旁,我就讨厌他这种微笑,好象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我什么时候都只是象个孩子在和他闹,他有办法治我!撒气般地捞起酒瓶,拢拢外套,看都不想看他,我就要走,“小姐,少爷让我把这样东西捎给你,”他安然地站在原地,永远清淡的口吻,“我和他离婚了!什么东西我都不要!”抱着酒瓶,我回头朝他嚷,他望着我,仿佛一个慈祥的父亲,“少爷说,你不看,他会让全世界人都看到,”“是你,一定是你教他的,虞澍他才不会这样胁迫我!”我有些激动,指着他象个控诉的孩子。很奇怪,这个在加拿大人人敬重的老家伙,我碰着他就象碰见炸药,也许,他让我吃过太多的苦头,我的小聪明,他一次都没有放过!他只是笑了笑,将一包金色箔纸包裹着的东西放在墓前,转身就走了。我一直瞪到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