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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一起就有无与伦比的天胆。当然,俱是敢做敢当,并且两张口,一个脑袋,全是一个词儿,“我们现在做这些,是为了老了的时候不那么自卑和无聊。”为此,打小儿那会儿,我和他没少过被家长“隔离审查”,分别关自家小黑屋“反省认清形式”。我身心有野蛮的一面,莫耐也有。咱那个年代,那个大院儿体制,训练出的孩子全是“祖国花朵”型,“歌功颂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社会主义的明天会更美好——-”,可我和莫耐:骄阳下的晨会,仰望鲜艳的五星红旗,我们会带着最动人的微笑,漫想着最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疯狂畅游:男孩女孩在学校的颁奖讲演日上埋设炸弹制造爆破,面对四散奔逃的老师、学生、家长、各路社会名流,他们站在房顶上,拿着从学校地下室找来的武器开始向人群射击!而当那位象征着现代暴政的校长走出来,号召大家停火时,被一枪正射眉心————然后,他慢慢倒下,幕布暗下去,只听见背景的枪声还在继续,血红的装饰着华丽的纹饰浮现出来————呵呵,莫耐和我为这幕脑海里罪大恶极的狂想,起了个名字,。这是那时属于两个孩子内心最邪恶的秘密,只是我和他的。如今,我们还有秘密吗,他走过来拍了拍被我劈裂的立柱,“暴力反抗体制,丫头,力道重了,”我靠在椅背上玩世不恭地扬了扬眉,“暴力和革命是唯一纯洁的行为。”扣子笑着直摇头,“看你们这对不顾一切和政府对着干的亡命徒,早他妈该斩立决百八十次了,”我脸色淡下来,有些讽刺地淡笑了下,可不,斩立决,我们家文小舟不是被斩的干脆吗,只是,我没能吃到他人头落地后沾着他血的血馒头,鲁迅不说,血馒头治头风,我这头疼的老毛病————“抗抗,想太多了,你头会更疼,”“你知道我头疼?”我扬起脸,望着背光的他,“你头疼就抠指甲,抠烂了还是疼,不是吗,”这样的笑容————我恍惚了:我也常露出这样的笑容吧,洞悉一切却又游离其外,玩世不羁,本能的气质。我们太象。53“莫耐,她们是——-”旁边一男的插进嘴,“我邻居,扣子,抗抗,”扣子和我都没在意,又不认识,又才出刚才那段儿,没必要打招呼。我摸起桌子上的烟、打火机揣荷包里起身。扣子要付帐,我拦下了。翻了半天,才从裤子屁股荷包里乱七八糟的零钱里翻出一张卡,递给服务生,“密码是82931234,你只管去划帐,这柱子,咱们这桌,哦,还有他们那桌,全算上,如果不够,你再过来跟我说,”服务生的表情有些怔忡,扣子睨了眼那卡,笑着说,“小同志,这卡不是假的,它是瑞士联合银行信誉度最高的金卡,去划了你就知道了,”服务生将信将疑地走了,“你也是忒大方了,密码都告诉人家了,”扣子望着我无奈的摇头,“也没多少钱,”我淡淡地没在意。回头望向旁边一直望着我没做声的莫耐,“今晚我去你那儿窝一晚上,方便吗,”他点点头,荷包里摸出车钥匙丢给我,我摸着钥匙笑了笑,又丢还给他,“还是你开车吧,我撞死过人。”扣子和莫耐的脸色都沉下来,我知道他们担心我,刚想说点什么,被我劈了剑那男的走到莫耐身边,“莫耐,她叫抗抗吧,挺有胆识一女孩儿,我想请她帮个忙,”“你自己跟她说,她的事儿谁也做不了主,”莫耐双手环胸摸着鼻子兴味儿地瞅着我,颇象当年咱犯了大事儿,他撂一旁看笑话的模样,我毫不避讳地直望着那男的,等着他说什么事。那男的看我这样直晃晃望着他,到象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这样的,我手上有件CASE需要一个女孩儿和十只藏獒一起的合影,找了好多Model,她们胆子都小,我看你还行,你愿不愿意——-”“好。”我很干脆的答应了。所有的人都挺错愕,许是觉得我答应的太爽快了。其实,真没什么,我这人就这样,他人有为难的事儿找上我,这事儿又不是太难为我,帮个忙又怎样,何况,他是莫耐的朋友,刚才虽然闹的不愉快,可,终究,他是莫耐的朋友,就这样。“那太好了!”男人很兴奋,“那你要多少酬劳,我们可以————”我摇摇头,“不需要,你只记得该我一个人情就够了。”“那怎么行——-”男人还想说什么,莫耐微笑着按住他,“算了,鹏程,随她吧,你只要绝对保证她的安全。”男人不住的点头,“那是当然,——”这时,等了半天的服务生终于跑了过来,后面还有个经理模样的人,满脸堆笑,“这位小姐,对不起,让您久等了,这卡里面有5万美金,除去立柱的赔偿以及您指定的两桌消费,还剩——”我拦住了他的话,“谢谢,我在哪儿签名,”经理递上一纸单子,还在说,“您最好去重新设置一个密码,这里面钱还不少——-”我感谢了他的好意,收回卡往荷包里一揣,走人。54“你一直住这儿,”我走进他在北湖的房子。这里,三百平米的空间曾是我们胡作非为的大本营。一切如昔:篮球筐、墙上的涂鸦、满室的游戏碟,手柄、滑板、还有我铺天盖地随手乱画乱写的东西————他淡淡地瞟了眼室内,钥匙随手丢在玄关处的矮桌上,“你先洗个澡吧,冰箱里有啤酒。”说着一边扯着领带向他自己的房间走去。我站在空旷的客厅里仰头吸了口气,脚下趴开以前用瓶瓶罐罐搭建起来的“军事堡垒”,径直走向另一扇门,这是我的房间,一阵恍惚,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莫耐,文小舟今天去北京开会了,咱们今天整点老白干回来喝,”“你个老酒鬼,喝了就撒酒疯,我他妈活该被你咬啊,”“切,老子不咬你出去咬别人可以吧——-”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我和他隔着房间对吼的声音。微微一笑,我走进去趴到床边,伸手捞开床底下的箱子,又往里面使劲探了探,终于捞到个瓶子拖出来,一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多少年的东西了,早挥发光了,别惦记着那点儿老白干了,喏,”莫耐已经换上一身运动服,手里拿着两听啤酒靠在门边,我就坐在地上,接过他丢过来的啤酒,“咱现在喝多少也不撒酒疯了,练出来了,”我笑着拉开罐儿。“我知道。”他没动,一直靠在门边,一手插在兜儿里,一手端着啤酒,漫不经心地想着什么,突然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今天说来他这儿窝一晚上,本是想和他好好谈谈杭晨,他一定知道杭晨为什么出家。可现在,看见他这样,又想起杭晨,我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