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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了,肚子开始发硬发紧,也开始上分娩指导课了。渐渐入了盛夏,雷雨多发季节。夏小冉唯一的舅舅突然中风进了医院,情况很紧急,夏之年夫妇要赶去看情况,小冉有了身孕不能奔波,只有他们去,而正巧这两天傅希尧要出席度假村的落成剪彩仪式,所以只能是小冉一个人在家,温淑芳把菜都做好,又千叮万嘱她注意身体,这才和夏之年赶去看望弟弟。这两天一直阴雨连绵,到了晚上忽然就电闪雷鸣,夏小冉方才还看着娱乐节目,下一秒整个房子都黑了,雷声轰隆隆地直响得人心慌慌,吓得她尖叫一声。黑暗让雷声听起来更加恐怖,豆大的雨点打在窗上“啪啪”地响着,有一扇窗没有关,冷风就伴着雨水刮进来,夏小冉生来就很怕打雷,只能捂着耳朵,整个人缩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蓦地,有人很用力敲门,还边喊着:“冉冉?冉冉?是我,快开开门!”夏小冉本来还很犹豫,可听真切了声音,才摸到手机弄出点光亮,小心翼翼地走到玄关,一开门,借着楼道的灯光看到高大的傅希尧站在门口,那一刻她什么也没法子想,只是觉得没由来的安心,放软声音喊:“傅希尧”傅希尧顺势把她抱住,光线把他们合二为一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安心2傅希尧一直知道她害怕打雷,那时候他们住在帝都的公寓,楼层很高,她只要一听见打雷声就会缩到房间用被子把自己滚得跟个春卷似的,简直像个小孩子,总要他安抚很久才能睡着,叫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不用担心,只是打雷,我那边没停电,估计你家这边应该是跳闸了,工具箱在哪里?我先去看看电表。”他拍拍她的背安抚道,说完也没忘记借着楼道的灯光扶她到最近的沙发坐好,细心地说,“你乖乖待这儿,千万别乱动。”他在小冉的指引下在壁柜找到了工具箱,嘴里咬着小电筒,三两下就把烧掉的保险丝接好了,开了灯,又一室亮堂。他洗了手走出来,夏小冉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盯着他皱皱的西装看了很久,才问:“你刚刚说……你那边?”她好像猜到些什么。他一愣,又觉得已经没必要隐瞒,耙耙头发说:“没什么,我把你家对门的房子买下来了,怕别的人买下少不得吵闹一阵子,也好离你近些方便照顾。不过之前的房主估计是炒楼团的,那边没什么装修,我住不太习惯,几乎没去过。”夏小冉垂下眼,喃喃问:“为什么不装修?”“一开始是怕你知道又跟我闹别扭,后来……后来是听说家里有孕妇最好别动剪子动土什么的,会有影响,也就不了了之了。”傅希尧也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叠着,这些心思他都藏在心里,只希望总有一天她能明白。想到今晚,他心里惦记着她,总想看一眼才安心,风雨不改地从度假村回来,已经很晚了,又怕她早睡,于是就到隔壁将就一晚。他原先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还是温淑芳不放心,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回来没有,然后又听见打雷声,他这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见小冉不说话,他垂头丧气,摸摸肚子,有些委屈地瞅着她说:“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可吃的,我饿了。”没再路上耽误时间,也就没吃东西。闻言,她看了他一眼,慢慢起身细声说:“妈出门前买了一些食材,我去给你做两个菜吧。”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傅希尧乐得嘴咧大大的,可等他反应过来以后,看小冉挺着圆圆滚滚的肚子走去厨房,又吓白了脸,抚了抚额,追上前说:“你、你别自己动手,我吃点剩菜剩饭就行,没有的话也就不吃了,其实我没那么饿。”她睨了他一眼,洗米放到西施煲里,又开水龙头边洗青菜,边问:“你不是一向不吃剩菜的吗?”见她不听话,他咬牙切齿道,“我改了,改了还不行么?”“你急什么?今晚的饭也是我自己做的。”她不理他,洗了菜又开始切rou,他又想了新招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让她动不了,她挣开他不老实的手:“放开,别动手动脚的!”他笑得开怀,拧着的眉也慢慢舒展开来,隐隐觉得她今晚有些不同,于是放开胆子没脸没皮地继续蹭上去,如是反复几次,小冉索性也不动,任得他抱着。他的手慢慢滑下,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感慨地说:“宝宝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我看书上说,孩子都喜欢听中低频调的声音,光有mama不够,还得爸爸常常给他聊聊天才能发育得好,你说呢?”夏小冉还是不说话,只是表情已经放软了不少。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温的呼吸拂在她耳畔,继续说:“那晚喝醉撞伤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真的完了,明明心灰意冷想着要放弃了,可那样的时候想的居然还是你,的确,我有过不少女人,也做过不少混蛋的事,可只有你,我没办法放手。冉冉,我是真的想跟你,跟孩子在一起。”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他不想错过。“冉冉……”他俯下身,情不自禁地在她唇边轻轻一吻。夏小冉惊得下意识地避开,抿唇说:“还是简单的下个面吧,你不怎么吃鸡蛋,我加点青菜和rou丝。”然后就开始忙活起来,也不敢看傅希尧现在是什么表情,一时间,伴着轰鸣的雷声的,只有铁锅被火星烫得“滋滋”的声音。仿佛是无声的拒绝。傅希尧退开几步,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那双眼睛的光芒如黑曜石般强势耀眼,只是深邃里透着抽空的无力,这样,还是不行吗?他们一直没说话。傅希尧坐在餐桌边上安静地把一碗rou丝面吃完,喉咙梗着,也不知面什么味道。小冉坐在后面的沙发,静默无声地打着小毛衣,其实她刚学没多久,针法不好,却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不去看不远处安坐的那个男人。只是好像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即使雷声再大也不那么可怕了。吃完面收拾好了以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通常这个时候夏小冉已经睡了。傅希尧自顾自地决定:“伯父伯母都不在,我不放心,今晚我在沙发将就一下吧,有个照应也好。”“嗯。”夏小冉也没反对,转身就进了房间。傅希尧苦笑,这轴丫头,好歹也给他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