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1)
教学楼后面是一条安静的林荫道,梧桐在入冬后叶子落了满地,树上只剩光秃秃的枝桠。纪茉踩着枯黄的树叶,每一步都脆响。她吸了吸鼻子,不愿意再往前走,“我们一定要选在室外谈?”很冷啊。林垣简洁的回答,“教室人多。”也是。纪茉不可置否的耸肩,“你到底要和我谈什么?”空气里低低地浮动着一股树叶混着泥土的味道。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她等了一会儿,林垣没说话。纪茉不耐烦的正要开口。“你是季敬闻的女儿,对吗。”纪茉没有任何表情的点头。他逐渐皱起了眉,接着说,“所以,季若尧是你的叔叔,可你们……”“对不起打断一下,请问学长的名字是?”纪茉对他有印象,但使劲想想,还真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她眨着澄澈漂亮的眸子,看上去格外清纯,但林垣也难以忽略那一抹,不同于同龄女孩的媚气。他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林垣。”哦对,季雅涵的心上人。她扬起唇角,微微笑着,“林垣学长既然知道他是季若尧,那么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揣着这个秘密,安然无恙的走到季家去告状?”纪茉慢条斯理的说,“他想让谁闭嘴,就有办法让那个人永远都开不了口。”说出这句话,纪茉正悲凉的想,连她也是一样,等季若尧对她失去兴趣了,她只好让自己当个哑巴,以此明志,留住小命。林垣看着她,a腔里像割了道缝,呼呼的漏着风,特别难受。在纪茉转身要走的时候,他说,“我不是要以此来威胁他。”林垣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每一个字都像叹息,“我只是想问你,这样下去……有结果吗?”纪茉眼前是白光刺眼又锋利,从冬季的都无所谓。这个父亲可有可无,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季若尧给的,该依附着谁活下去,她很清楚。但人始终是感情动物,尤其当一个女人被宠坏了之后,要是还不动心,可能吗?纪茉站在淋浴下,温热的水打在身上,不断冲刷着那些红痕欢爱的印记。她的脑袋里竟然盘旋着林垣的声音——这样下去,你和他之间会有结果吗?纪茉生气的关了水,抽下浴巾。抹开镜子上的雾气,出现的是她的脸。有时候纪茉在想,如果没有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季若尧还会不会要她?所以,似乎想要从他身边远离,不必那么麻烦,毁容多简单。纪茉吹着湿哒哒的头发,突然想起是不是该和顾明说一声,免得他去校门口傻等着。毕竟,这个人固执的就像块木头板子。她拨去电话没有几秒,那边就接通了,“顾明,我今了一句就被他打断。“你把前面的再说一遍。”他这么说着,小职员又开始慌张了。季若尧估计是忘记了前面的内容,但是小职员怎么可能忘掉,刚才季若尧听他解说时那寒光凛凛的眼神,和那抹冷笑,下一秒仿佛就要让他从这里滚出去。让他再说一遍无疑是自虐啊!小职员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又复述了一遍。季若尧微蹙起着眉,指尖轻敲了两下桌面,“还行,再改改,下个星期给我确定的方案。”谁来帮小职员接着下巴?其他参与会议的高层们早已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什么又是一时骤雨一时晴。变,“纪茉早就回去了。”她本来已经路过这辆车旁,作为纪茉的同学,虽然没怎么和她说过话,但她知道这个人是来接纪茉的,想想还是回头好意提醒。然后这个男人就冷冰冰的说了句,“谢谢。”蒋蜜扁了扁嘴,直起背来转身走开。几步之外她听见身后关上车门的声音,蒋蜜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顾明走到她面前,“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是?”她愣了下,照实回答,“蒋蜜。”他表情没有波澜的继续,“好的,电话号码是?”蒋蜜张了张口,数字差点从嘴里冒出来,转而警惕的盯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顾明一板一眼的说着,“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追求你。”(indo:"0",pih:"0",ptp:"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