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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曾如臂使指的感觉,那种顺着轨迹而走飞跃于周遭的力量。沉浸于水中的黑眸此时亮的犹如天空星子,飘动着的黑发突然停滞了下来,以水底的她为中心,无声的涟漪开始蔓延而出。谁都不能将之夺走,我不允许即我之愿——山中无风鸟兽起,平静的水面像是在中心投入了一颗小石头,涟漪的水圈缓慢而坚定的逐渐扩大。此时距离她下水已过了4小时。原本坐在池边休息的梦见,正考虑是不是要用别种方式来制作御守时,惊愕的站起身。随即脑中响起了一道如宣示般的意念,如同刀剑般锋利的气势斩击而下,凌厉而坚决。「……看来你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梦见第一次露出了如花笑靥。黎依只觉得全身都快虚脱了,连呼吸都得用力挤压肺部,有种身为死宅却硬是跑了全马的感觉,费尽全力才攀着石头手脚并用的爬上来,摊倒在池边的石砖上喘气,偏偏梦见跟她那个冷淡哥哥一样完全都没有拉她一把的打算,只淡淡瞧了她一眼就转身进屋去了。她在石砖上躺尸状的摊了快1小时总算稍微能控制身体爬起来,苦命的像乌龟一样的速度挪进屋里。挣扎的进去换了身衣服后重新坐下,「那池水……有生发功能?」她在擦头时就发现头发长了至少10公分,原本的长度堪堪碰到肩膀,现在已经完全超过了,她也才进去泡一个早上啊。梦见手举着剪刀,刀锋反射出冷光,「那是因为妳的灵力被泉水压缩,多出来这些是灵泉中被妳融合的力量,头发本来就属于最能显示身体状况变化的地方。」喀嚓几下把她发尾多长出的部份剪下来后,还取了她的血。用泉水与她的血为主材制作成朱砂般的颜料,按照梦见的指导画了个火柴人与一些奇怪的线条。梦见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有点发青,「叫妳画个人形妳就只画得出这样?」小学生都比妳强。黎依恼羞成怒,「不会画图没人权吗?」她就是手残啊!梦见也没办法,因为这得本人下笔她无法代劳,希望效果不会因此打折。而后将画好的火柴人折好放进空白的御守里,最后再用头发与丝线交错编织出御守结束起就大功告成。「其实也不难嘛。」黎依看着眼前6个制作好的御守十分有成就感,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还在水里挣扎的要死要活。梦见冷冷的说,「那是因为妳有言灵的潜力,之前妳有使用过?」在泉水激发灵力诉愿这个方法其实是最强烈粗暴的,却也是副作用最小的快捷方式,一般的没经验的灵力者被灵泉围绕的压力下,自己的灵力只会被压缩到最小反而什么都激发不出来,原本梦见也只是想说让她试试看,黎依已经超常发挥远远超过她的想象。黎依闻言怔楞了下,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在战场留住石切丸碎片的那次算吗?那时是刚好灵力突破又引起暴冲才能做到。「妳一部分的生命力与灵力目前是预支的状态,可能会有些副作用。」梦见正色道,「劝妳在这休息几天多泡几天灵泉再走。」多少弥补一下现在看起来如同千疮百孔的灵力圈,现在黎依在她眼中看起来根本像是被大炮轰过的不知名物体。本来已经准备提脚要回去的黎依霎时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还是听从了梦见的建议,她挺怕又回到之前残疾人士的状态。于是,一待又是1个礼拜。※※※主人不在的本丸刚开始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甚至众刀剑在无人约束的情况下过得更为自由奔放——因为长谷部在黎依刚回现世头两天将自己关在房间,任外头洪水滔天他也没管,而等到他想管的时候,本丸已经如同脱疆的野马般难以管束了。现在连黎依的浴室都已经沦陷了,短刀们正在里头开起泡沫派对不亦乐乎。「主殿怎么还没回来呢?」乱被泡泡浴包围,嘟着红润的唇抱怨着。「大概有什么事耽搁了吧。」秋田在旁边吹起了泡泡,小夜也被拉来一起加入但是躲在旁边埋在泡沫里就像个大型雪人。前田跟五虎退则在浴缸前帮小老虎洗澡,整间泡沫多到快淹出门外了。浴室的门扣扣了两声后马上被打开,「你们又跑来主殿的浴室玩了?」一期微笑。「一期哥哥要不要来?还有位置哦。」乱朝一期招招手。「你们玩就好。」一期温声婉拒,「还有,主殿回来了哦。」身为哥哥通风报信是正常的。「咦咦咦咦咦?!!!!」众人听了就想直接冲出去。「等等,别这样满身泡泡的就要出去。」一期连忙抓住满身泡泡忍不住就要冲出去的众短刀,开始挽起袖子帮他们冲起身上的泡沫。深秋的午后,浴室充满了短刀们的嬉闹声。?☆、「她所能做到的」? 黎依直到站在时空管理局的转换门前时,心中才开始涌起几分忐忑。因为原本只是说短时间内就会回去,结果一个估计错误待了半个月以上,本丸现在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她对于没大人在家里会呈现什么情况多少有心理准备,虽然有长谷部在但是他一刀难敌众刀啊。提着一堆土产抱着忐忑的心情穿过了转换门,传送至本丸门口时,看着睽违半月不见的大门,黎依觉得自己对于本丸似乎有了一种不同的心情,那或许可称之为……归属感吗?因为成长过程与环境的关系,加上从高中后就过起了集宿生活,开始工作后再也没有回家长住过,与其说是有什么悲惨记忆,还不如说是那里对她来说没什么记忆,她并不觉得那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在外工作住了6年的小套房或许还比较让她怀念。归属感这种东西,并没有在她人生中留下过实质存在的痕迹——从前的年少的她曾经以为能拥有,到头来却发现不过只是个泡影。直到此刻她才渐渐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心情,一种带着安心、欣喜又带着几分惶恐的复杂滋味。才刚走在前院步道时就遇到正在清扫落叶的长谷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在这扫起地,但她依旧开心的挥手打招呼:「我回来啰!」结果长谷部抬头看到她后似乎楞了一秒,她觉得从他脸上似乎看到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消失无踪了。「恭迎主殿回归。」他弯身执了个礼,姿势再端正标准不过。「呃……不用这么正式也没关系。」难道都过了半个月长谷部还没从那件事中完全走出来吗?居然连初次见面那套都出现了,依照她与长谷部的熟悉程度,他后来虽然恭敬但不会如此慎重,他越慎重就代表越有距离,这是她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