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齿轮
“？”吴邪不明所以。 “因为有人用你的名字寄了录像带，寄件地址也是格尔木。”姜之离直接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吴邪觉得事情越来越混乱了，“是寄给你的吗？” “不是，收件人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姜之离凑近了些，“吴邪，你相信我吗？” 吴邪一怔，“信。”因为他想不到任何姜之离会骗他的理由。 “那你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姜之离的语气很认真。 “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姜之离拍拍吴邪，站起了身，“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人拿着录像带来找你，记得告诉我。” “诶，等一下！”吴邪连忙拉住她，他想要留人，但一时竟发现自己找不到说辞。 姜之离耐着性子等他的下文，许久，吴邪才面露纠结地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我很弱吗？那你要不然教教我？” 他其实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很弱的事实。 “嗯？教你？”姜之离有些意外，“你想学什么？” 吴邪想了想，说：“铁弹子？我在云顶天宫看到四阿公也用过，我应该可以学吧？” “可以，不过陈皮应该比我厉害。”姜之离思索着。 “他比你厉害？不对，你认识四阿公？”吴邪惊讶问道。 姜之离从口袋里拿出一颗丢给吴邪，“铁弹子是二爷的看家本领，陈皮是他的徒弟，我是后来才跟着二爷学的。” 吴邪觉得姜之离话中的信息量过载，脑子转了半天才转过来，“你还认识二爷？那你是不是也认识我爷爷？” 姜之离摇摇头，“我没见过你爷爷。” 她后来把战国帛书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自然也就没有再关注吴老狗的去向，还是在去鲁王宫途中和黑瞎子提到吴邪之后才知道了这其中渊源。 听姜之离这么说，吴邪眼中难掩失望，“这样啊……” 好像就是从五十年前那座血尸墓开始，他们吴家就被牵扯进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尤其是他三叔，几乎大半辈子都耗在了这上面。 可是即便吴三省真真假假地和他说了许多，他还是觉得眼前一片迷雾。 所以他真的非常想知道他爷爷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想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不过吴邪并没有在他爷爷的事情上过多纠结，他发现了另一个盲点：“那这样算起来，你岂不是要长我一辈？” 姜之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真要算起来，我不知道要长你多少辈了。二爷没有收我为徒，你这样算是不做数的。” 吴邪嘿嘿笑了一声，“那我要拜你为师吗？” “不要。”姜之离果断拒绝，“你应该知道陈皮这个徒弟让二爷多头痛。” “我肯定很听话，不会让你头痛的。”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姜之离晃了晃被吴邪一直拽着的手，说道：“好了，松手，我明天来教你。” “今天不行吗？”吴邪眨巴着眼睛。 “你刚回来，先去休息，我就在街对面茶馆楼上，又不会跑。”姜之离多少能猜到他在担心什么。 和吴邪约好明天的时间后，姜之离便离开了，而吴邪一直抱着抱枕坐在那里傻笑，王盟实在看不下去了，探出头来无奈道：“老板，你上个月工资啥时候结给我啊？” “……”吴邪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与此同时，吴山居不远处的按摩摊。 “我说，你在我这里坐着算什么事儿啊。”黑瞎子一边给趴在小床上的中年人按摩，一边不太乐意地发着牢sao，张起灵坐在这里都把他“盲人按摩，包治百病”的招牌给挡住了。 “你一出来我就和小离儿说了，她不来找你，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是想见她，自个儿去找她啊，守在我这里干嘛啊。” 张起灵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倒是那中年大叔开口了：“年轻人可不能拉不下脸，现在死要面子，以后有得你后悔的。唉，我当年就是因为不肯先去找她，现在啊，后悔惨了。” “哟，叔，您这还有故事呢。” “嗐，想当年我也有个漂亮媳妇儿，后来闹了矛盾，唉……追不回来咯。” 张起灵看了过来，“矛盾？” 大叔说道：“以前不是穷嘛，我就在外面挣钱，经常不着家，后来挣到了钱，倒是习惯了那种奔波的生活，一时改不过来，她就不开心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就是和我闹闹脾气，但是我年轻啊，傻的，哄都没哄一下。她说要回娘家，我就说，那你回去，结果她就没回来。” 他叹气：“最后，不就离了嘛。” 黑瞎子啧了一声，“他那可不是媳妇儿。叔，您这身体不太好啊，追媳妇儿这可不行，您得多来按按。” “唉，我这不是一天天的，愁嘛。” 送走了客，黑瞎子把票子收好，拿出一张名片在张起灵眼前晃了晃，“老外夹喇嘛，反正你也没事儿，一起去？” 张起灵瞥了一眼，不为所动。 “小离儿也要去。” 张起灵把名片接了过来。 —————————————————————————————————————————————————— 解家。 “三爷，睡得可舒服？”解雨臣从戏台上走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被霍秀秀一颗葡萄扔醒的吴三省。 吴三省是解雨臣特地请来听戏的，这出戏只唱给他一个人听，这要换个人被解当家邀请来，怕是坐都坐不舒坦，哪里还敢睡觉。 吴三省倒也没觉得尴尬，笑道：“我吴老三本来就不懂这些，听不出不好也听不出不坏，你今天请我来，可真是难为我了。” 解雨臣理着戏袍的袖子，摇摇头，“三爷，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知道我请你来可不是单单为了听戏的。” “小花，我还是那句话，”吴三省叹了口气，“这些事，不要去查。” “鲁黄帛我已经查到了，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说吗？”解雨臣眼神复杂地盯着他。 吴三省点了根烟，沉默着。 “九门老一辈几乎是尽数折在了这些事情上面，解家、吴家、霍家、我师父二月红，还有你们说的佛爷，你们究竟是在做什么？” “我可不是老一辈，”吴三省指了指一旁坐在绳子上的霍秀秀，“老一辈，你该去问她奶奶。” 霍秀秀忙道：“那也要我奶奶愿意说才行啊。” “你奶奶不说，问我，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几十年前我就查到鲁黄帛了，可是呢，查了几十年，还是两手空空。”吴三省呼出一口烟，升腾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 “好，那我问你另外一件事。”解雨臣拿出一张纸递给他，纸上有一张黑白照片。 这是解雨臣收到的一封匿名邮件里的，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照片，现在打印下来，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了，但还是可以分辨出上面两个最显眼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年轻时候的吴三省。 这样的匿名邮件解雨臣收到过两次，一次是将近一年前，告诉他姜之离被裘德考的人抓走了，但是逃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让他去找人。 第二次是一周前，告诉他姜之离找到了，但是跟着吴邪跑了，让他去把吴邪揍一顿，还附带了这张照片，估计是想说明吴邪和他叔叔一样不是什么好人。 吴三省一看到这照片，脸色明显就变了。 “裘德考。”解雨臣说出了照片上另一个人的名字，“三爷，你和这个美国人是不是在做什么交易。” 解雨臣很早之前就听过裘德考的名字，就凭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解雨臣就不会认为吴三省和他会有什么真正的交情，因此用上了“交易”一词。 而他的语气非常肯定，显然是不给吴三省否认的机会。 “你这照片，是哪儿来的？”吴三省眉头皱紧了。 解雨臣不知道这张照片的背景，但是他却是了解的，这是他当年和裘德考的队伍初探血尸墓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难道还有其他人？ 解雨臣眯了眯眼睛，“三爷，难道不应该你先说吗？” 吴三省目光锐利地紧盯着解雨臣的脸，语气严肃起来：“解雨臣，你这些算计的把戏不该用在我身上。” “九门早就被牵扯进去了，我解家根本不可能就这样置身事外，你早把一切告诉我，哪还有今天的事情？”解雨臣毫不退让。 “我们做的这些，就是为了你们这些小辈可以置身事外！你以为我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吴三省说着说着来气了，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那你的意思是，你宁肯选择和裘德考合作也不愿意相信我们？” 吴三省停住步子，没有回头，“解雨臣，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了，你只要守好你的解家就够了。” 解雨臣一直死死盯着吴三省的背影，看着他走过拐角也没有收回视线。 “我们还查吗？”霍秀秀走了过来，问道。 “查，当然要查。”解雨臣的目光沉得吓人，“吴家老三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他不可能查了几十年还什么都没有查到，既然他能查出来，我们一样能查出来。”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解雨臣都不可能停手了。 “那我们现在？” “裘德考那边继续盯着，你姑姑那里不是最近有线索了吗？” 霍秀秀点点头，“我今天过来本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的，我姑姑留下来的东西在青海，一个叫兰措的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