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谜团
吴邪食髓知味，正盘算着今天怎么再把姜之离拐上床，却不想吴山居竟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先到的是胖子，来托吴邪处理东西。 因为来的时候坐的火车，带来的一对瓷瓶碎了一只，还没地儿说理，于是一进吴山居大门就开始骂骂咧咧。 吴邪心情好，听他念叨也没嫌烦，正好是午饭时间，他还特地请胖子吃了一顿“吴山居特产”。 胖子挑着碗里的泡面，嫌弃道：“你这好歹给我加个火腿鸡蛋吧。” “别不知足啊，这别人来还没得吃呢。” 胖子也不是真嫌弃，他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录像带，有眉目了吗？” 录像带的事情，吴邪回杭州之前在电话里和胖子提了一嘴，本来说回来之后想办法再查查，结果遇到姜之离就什么事儿都给忘了。 可吴邪不能这样和胖子说，于是道：“连我三叔都没搞出点苗头，我能查出什么来？” 胖子咂咂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叔那德性，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什么了，就是不跟你说。” 一听这话，吴邪脑中警铃登时大作，连忙给吴三省打了个电话，对面无人接听。 他骂了一句，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皱起了眉。 而这时，另一位不速之客也到了——是阿宁。 她没理会胖子的寒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开门见山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录像带的事情？” 虽然猜到了寄件人是自己的名字，但真的看到的时候吴邪还是发自内心地惊讶起来：“这不是我寄的。” 他现在知道了，姜之离让他相信她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早就知道了录像带在阿宁手中，她是再和阿宁，或者说阿宁背后的势力划清界限，他不知道姜之离被阿宁带走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不过看来并不融洽，他应该可以认为，姜之离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如今姜之离完好无损地重新出现，吴邪对阿宁少了敌视，但仍旧保持着警惕。 吴邪惊讶的反应并没有引起阿宁的怀疑，她没有多言，直接让跟在后面的手下安装好准备好的放映机，将录像带放了进去。 “接下来的东西，你做好心理准备。”阿宁看了一眼吴邪。 吴邪皱了皱眉，心里以为录像带里的内容就是霍玲，并没有对她的提示多加上心，然而看清电视屏幕上的图像时，他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怎么会是我！” 画面中的背景是一间老式房屋的内堂，非常空旷，而那个出现的蓬头垢面的人形生物一开始是在地上爬，后来凑到摄像头前，这才露出了他的脸，赫然和吴邪一模一样。 “小吴，这个人是你吗？”胖子张了张嘴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吴邪摆着手，让他们先别说话，他完全没有想到录像带里是这样的内容，一时只觉脑子里嗡嗡的，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良久，吴邪问阿宁：“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线索吗？” 阿宁摇摇头，“唯一的线索就是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眼神略微有些奇怪。 吴邪没有答话，整个人愣愣的，胖子说道：“得了，你看他这样子像知道什么吗？” 阿宁又看了吴邪一眼，示意手下把东西收拾好，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说完，她便径直离开了。 胖子坐到吴邪身边，拍拍他的手臂，“你先冷静点儿，别急，你先确定，那人真的不是你吗？” 吴邪摇头，“肯定不是我，十几年前的录像带，我那时才几岁，怎么可能。”说着，他忽然扯了扯自己的脸，盯着胖子：“我这脸是真的吧？” 胖子上手摸了摸，“保真。” “那怎么可能呢……”吴邪完全没有头绪，他既没有兄弟姐妹，他老爹也不可能搞出个比他大十几岁的私生子，要是家里有哪个和他长得这么像的长辈，不可能他活了二十几年都没听家里人提到过。 “嗯？你来了。”姜之离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存在感强烈的胖子，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道：“这是怎么了？” 胖子连忙起身把姜之离拉过来坐下，说道：“来来来，小祖宗，你帮咱天真分析一下……” 接着，胖子便把阿宁拿过来的录像带的内容给姜之离讲了一下，姜之离听后眸中也露出了惊讶。 吴邪这时把脸凑了过来，“你摸摸，我是真的。” 胖子忽然觉得吴邪有点不要脸，这不已经确认过他脸上没有人皮面具了，还让人姑娘摸，这不是司马昭之心嘛。 姜之离如他所愿地在他耳后和面部的连接处摸了摸，问道：“你们确定录像带里的人和你是一模一样？” “一样，绝对一样！”胖子笃定道。 姜之离皱眉，“既然是模仿同一张脸，要么是他在模仿你，要么就是你在模仿他……”她伸手摸着吴邪的面部骨骼，用上了灵气去感知。 “如果十几年前就有人预知到你会长成这个样子，做好人皮面具带在脸上，然后等你十几年后看到，这显然说不通。如果……”姜之离顿了一下，“是你在模仿十几年前的人，要你完全长成他的样子，需要你从小一直带着人皮面具，我知道有这样一种方法，但是过程残酷，你要是经历过一定会知道，而且你的骨头没有被重塑过的痕迹。” 吴邪摇摇头，他记得很清楚，他的童年普通平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更别说遭到什么残酷的对待了。 “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可能？”他追问道。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拍了这个来耍你玩儿的！”胖子抢答。 吴邪刚想骂他，就听姜之离说道：“的确，或许录像带的内容本身就是假的，而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看到。” “让我看到？”吴邪还是一头雾水。 这时，胖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脸色一变，打了个手势，走远些接起了电话。 “诶诶诶……什么？……好……好说……您甭跟我客气……诶行……行行行……” 胖子挂掉电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刚接了个大生意，得回北京了。” “你这刚来就走？”吴邪一脸不开心，“我这刚受了惊吓，你就为了钱跑了？” 胖子笑道：“小胆儿，这本来就不清不楚的，你就当看了个鬼片儿，何况有小离在，你怕啥啊。” 告别胖子后，吴邪继续坐在沙发上思考。 “我知道了！”他突然站起了起来，“王盟！把我的螺丝刀拿来！” 姜之离看着他，吴邪说道：“既然是想让我看到，又没有传达什么信息，那就是想让我看到录像带本身……” 他接过王盟递过来的螺丝刀，几下就把录像带拆开了，果然，录像带的塑料外壳里面贴着一张纸条。 吴邪手有些发抖地把纸条取了下来，念出了上面的地址：“青海省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参巷349－5号。” 他连忙打开了另一盘录像带，夹层里掉出了一把钥匙，上面贴了个标签，写着“306”。 “诶？老板，这房都给你开好了啊。”王盟惊讶过后，便习惯性地打趣道。 吴邪瞪了他一眼，“边儿去，别瞎说。” 姜之离摸了摸手腕，说道：“那你和我一起去格尔木。” “嗯？” “阿宁。”姜之离没有隐瞒，“她应该来之前就打开录像带看过，得到了这个地址，他们打算明天出发，我本来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不过这既然是录像带里面的线索，你要想知道什么，恐怕也得去一次。” “她果然没有和我说实话。”吴邪感觉受到了欺骗，不过一想他也没和阿宁说实话，心里又平衡了。 “不过你怎么也要去那里？你也收到了录像带？”吴邪问道。 “没有，我要找一个地方，跟着她顺路而已。”姜之离唇角勾了勾，她虽然不记仇，但也不会吃闷亏，即便阿宁只是听命行事，趁人之危把她抓了去，这笔账，她还是要和她算的。 吴邪没问她要找什么地方，只道：“那你不和他们一起了？” “我陪你。” 分明指向了同一个目标，却分别寄出了录像带，说明寄件人留下的东西是有区别的。阿宁那边的线索瞒不住黑瞎子，吴邪这边的线索，她想自己盯着，万一落到其他人手里可就麻烦了。 吴邪闻言却是感动得快哭了，抱住她就想开始亲，姜之离挡住他，把他的头转了四十五度，吴邪便看到了一脸震惊的王盟。 吴邪脸色一变，脸迅速红了起来，恶声恶气地冲王盟吼道：“你他妈的愣在这里干嘛！赶紧、立刻、马上去给我订明天去格尔木的机票！” 姜之离失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不知道时间，我一会儿让阿齐再订就是。”她转头看向王盟，“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在王盟眼中，姜之离已经是老板娘了，一听她发话，看都不看吴邪就脚底抹油跑走了。 “之之……”吴邪又亲了过来。 姜之离只让他亲了一下就把人推开了，“去准备东西，早点休息，原本是明早6点的飞机，如果你不想碰到阿宁他们就得再早些了。” 吴邪自然是不想碰到阿宁的，要是遇到那些人，恐怕他找到的东西都会被抢走，什么都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