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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帝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放在唇边摩挲,黑金色眼眸温柔沈暗,丝丝魅光幽然闪过。“好个屁,祸事的源头是你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和身材,是你变态扭曲的爱情观!迁怒和推卸责任是不道德的体现!”江七巧气得一蹦三尺高,一把揪起太白金星的白胡子,恶狠狠地叫嚣,“老头,马上让我附体,时间限定十分锺。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我照样会绝食、上吊、服毒,真正弄出个一尸两命的惨剧。”“好,好,好。”太白金星抢救着自家的宝贝胡须,连声应道。这小祖宗一脸狠戾,他还真怕她会不管不顾地酿造出一尸两命的惨剧,到时候责任追究下来,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手掌一摊,现出一把闪动着金光的雪白拂尘,“太白金星,急急如赦令,游离之魂,附──”口中念念有词,雪白拂尘往江七巧魂魄上一扫,一道金光闪过,江七巧迅速朝床上昏睡的躯体坠落。“巧巧,为夫知你最喜热闹,性子也是睚眦必报,为夫让邪风把攻打东海神宫的谋划部署念给你听可好?”海苍帝一招手,邪风上前几步站到床边,摊开了纸卷,温柔清润的嗓音立刻在屋内萦绕。“巧巧,你原谅为夫吧,莫要再睡了。”海苍帝半扶起她靠在怀里,声音低沈柔软,带着无尽的歉意,“为夫以性命起誓,再不会以这种方式将你禁锢了。”“那你打算换成那种方式?”虚软的清甜声幽幽响起,带着愤懑和叱责。……“岛主,您在使用口舌之技麽?”莫夜满脸震惊地从桌边迅速站起,手肘不慎撞翻桌上的茶碗,浅绿的茶水浸渍了上好的乌檀木桌面,沿着木质纹路滴滴滑落。邪风手上的纸卷从手中翩然飘落,呆然地看着在岛主怀里慢慢扇动翘睫,张开双眼的夫人,即使沈睡了将近一年,大圆眼仍是那般明亮有神,里面跳动着两小簇愤怒的火焰,看起来生机勃勃,美丽不可方物,清醒的夫人果然是最勾动神魂的。心逐渐减缓了跳动,呼吸也慢慢停止,他怕这是一场幻梦,怕一不小心惊碎了这场梦。海苍帝定定地注视着怀里张开的愤怒大圆眼,神情由怔愣转为震惊,继而是释然和狂喜,“巧巧,你醒了!”大手迅速抚上江七巧苍白的小脸。啪!江七巧一把打掉脸上的大手,这一激动几乎耗掉大半的力气。MD,见鬼的破烂身体!她粗喘着,暗自咒骂不已。“夫人,切莫动怒。你的身体尚需好好调理。”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莫夜赶忙挤到床前,关心地叮嘱。“巧巧,你醒了,可是原谅了为夫?”海苍帝轻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黑金色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呼哧──呼哧──江七巧的喘息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狠狠瞪着面前俊美绝伦的变态男人,冷冷道:“想得美,想要老娘原谅你,除非母猪能上树!”“……苍影何在?”海苍帝眼都没眨一下,淡淡开口道。“属下在。”随着平淡无波的男性声音响起,一条青影不知从何处飘然现出,恭敬地跪在地上,正是苍堡负责暗卫和收集消息的影堂第一高手苍影。“南岛可有能上树的母猪?”“回岛主,南岛西边村落有一宋姓人家,家中喂猪五头,内有一头两岁母猪天赋异禀,比之山猪更能跑跳,其上树之能闻名方圆十里。”“甚好!速去给本岛主抓来!”“是!”青色身形一闪,屋内失去了苍影的身形。啊!?江七巧瞪着空无一人的地板,一瞬间懵了,这……这都是些什麽能人怪猪!?“巧巧,现在你总该原谅为夫了吧?”海苍帝拥着她柔声哄道。就算苍影回复没有能上树的母猪,他也能在一天之内训练出一百头能上树的母猪。“你做梦!”江七巧侧身一把抓起他的袍襟,恶狠狠地咆哮,“老娘醒来只为告诉你,我恨你,恨你的自私,恨你的变态。你以为让我昏迷不醒,就是禁锢了我吗?不妨告诉你,我的魂魄来自几百年后的世界,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江七巧,这具身体只是容纳我魂魄的一个容器而已。你的眼中我昏迷不醒,实际上却是魂魄离体,回到了原来的时空。现在,我郑重宣告,这具身体你随便使用,随便禁锢,老娘不要了,不稀罕了──”“江七巧!”一声乍然厉喝,揪住袍襟的手腕被猛力握住,凝视她的黑金色眼睛盛满的是不信、是暴烈、是狂怒、是冷峻,还有绝然。咋的?要比眼睛大声音大是不是?她毫不示弱地回瞪那双震颤世人的黑金色眼睛,眸中的烈焰烧得更高,咆哮也越发尖利,“你最好也别打什麽同生共死的如意算盘,指不定你刚死,老娘已经重新附到新的身体上成亲嫁人生儿育女,展开新生──”“江七巧!”暴烈的厉喝再度响起,男人炙烫坚毅的薄唇悍然压下,带着巨大的惶恐不安和陷入地狱般的绝望在她唇上狂猛地啃咬噬吻。哼,这个变态也尝到绝望的滋味了吗?江七巧心底冷笑连连,意识逐渐模糊,十分锺时间还真TMD快啊!……“岛主,可否让属下……替夫人诊治手腕。”莫夜看着从岛主身上逐渐滑下的纤细手腕,上面有一圈明显的紫红淤痕,是岛主在盛怒中留下的。夫人,又走了麽?心底一片悲凉,突然不知自己站在这个不再有夫人的屋内有何意义?夫人的话他是信的,身为医者,他曾看过两例死亡又生还的异事,面貌一般无二,只是前尘旧事忘得一干二净,性格也大相迥异,如今想来,可能就是夫人所谓的附体还魂。海苍帝保持着亲吻女人的姿势,半晌都没回应。久久,他才缓缓放开怀里的女人。女人瘫软在床上,眼帘早已垂下,苍白的脸颊沈静平淡,若不是胸口还在浅浅起伏,这几乎就算得上是一具尸体了。方才充满生机怒火的明艳仿若暗夜优昙,璨然盛放之后转为一地凋零。“莫夜,邪风,夫人所言你们可信?”他仰头闭目,幽然叹息。“夫人在乍醒乍睡间,转化得急速自如,单凭此点,属下已是深信不疑。”邪风垂眸在昏睡的人儿身上,胸口苦涩难当,原来,他连这种卑微的守护都不配拥有吗?“属下也信。属下早年游历时,曾于乡野间见过两例死而复生的异事,前事尽忘,性情大变,该是夫人所说的附体还魂。”莫夜自怀中掏出一瓶药膏,越矩上前细细涂抹在纤细的手腕上。“你们下去吧,本岛主要静一静。”“是。”两人面无表情地躬身退下,眸色俱是暗沈晦涩。室内归于死般的静寂,恍若连气流都凝滞了。突然,一声低笑打破了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