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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琥珀做最后一件事。比起狂躁的火曜君,月曜君自在多了,站得太累,他干脆悠闲地在星位上坐下,抬头看着和地面一样灰蒙蒙的天空:“可惜了,晒不了太阳。”急脾气的火曜君也见不得别人慢性子:“太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想着晒太阳!”“这个封印,我们从里面打不开,急也没用,不如你也休息下,和我一起看看天。”火曜君哪有闲情雅致,继续大骂千暮风:“千暮风!你这样做天宫对你有什么处罚你知道吗!”“没必要知道了。”千暮风幽幽地说,踱步离去。蓬莱的地面出现越来越多细小的裂纹,千暮风踏着龟裂的地面行走,没有丝毫犹豫。脖子上那枚琥珀吊坠已经碎了,他从没想过要活到被处罚的那一天。树林的阴影里,南孚走了出来:“师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见到南孚,千暮风很惊讶,但也没有太大的表示,低声说:“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师兄,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的师父该多么欣慰?”千暮风低下头:“我对不起师父。”“他们都说我是怪物,你是人才,你做的事可比我胆大得多啊。”“我做事有我的理由。”“对了,因为女人,不过那个女人就死在我手里。”南孚说着张开手,一缕琥珀色的晶亮长发飘然而下。千暮风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平静地说:“果然她已经……死了呢。”她以神力做的定情吊坠,她若不死,是不会碎的。“总之,多谢你,让这个乱糟糟的世界更乱一点。”这句不想感谢的感谢语就是师兄弟两人最后的对话,千暮风独自走到蓬莱岛的神元树下,听说这棵树就是她生下来的地方,听说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从那枝最长的树桠开始,只因为她长在里面,没有被主神的手碰到。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毁了多好,她是这么说的。66番外伏魔塔会有报应吧,从把吴刚带回广寒宫起,嫦娥每晚都会这么想,但看到那张和后羿一模一样的脸,她又怎能无动于衷。嫦娥按住自己快要掉落的左臂,退到祥云之上:“你赢了,我没料到你会找到这么大的靠山,不过……我只要赢过你jiejie就好。”不顾鲜血直流的左臂,嫦娥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这个骄傲的女人,从来不曾对谁真的认输过。催星恼火地驳斥她:“你不过是靠着迷药和神力强行霸占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只有脸皮赢过我jiejie!”“不爱我的男人……你以为他就爱你jiejie吗?”嫦娥骄傲的笑容中又带了嘲讽:“你jiejie看到的那一晚,我没给他吃药,甚至他连酒也没喝,他·心·甘·情·愿·跟·我·走。”那一字一顿的断点,全都刺在催星心上。“谁会信你的鬼话!”“哼,反正你就要进塔,见到你jiejie,你自己问她吧,”嫦娥转头又对小春说:“你身上有仙气,想来不仅九幽十八狱的妖魔是你同伙,很熟悉的仙气,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天宫里也有你的内应?我想起来!是嫖神的仙气!好本事……好本事……连天尊六神里都有你的内应!”小春眼眸幽黑:“我不屑与神仙为伍,更不需内应。”经历多如嫦娥这般,九转心肠,瞬然就想到了最伤人的答案:“你利用她?她是挺好骗的,长年呆在天宫又没见过什么男人,哈,小妖精你看见没,高高在上如嫖神,也不过是被男人哄骗的可怜虫,你还有什么替你jiejie打抱不平的?”嫦娥开心地笑着,踏上祥云,眼看着伏魔塔就要被妖魔闯入,她也不在乎,她本就是意外升仙,天宫兴旺从来不在她心上,她只要知道天底下不被爱的人不只她一个就好。最不幸的人不是她就好,嫦娥开怀大笑。小春摸摸自己的嘴唇,仙气是在这里吧,应该是给嫖嫖渡神力的时候沾上的,嫖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那只狐狸虽然心黑,好歹是修了三条尾巴的狐妖,在即将到来的混乱之中也能保她安全,所以他才让平安去找嫖嫖。他当然知道平安的心思,那只狐狸从见到嫖嫖开始就一直捣乱,不过狐狸心坏却也胆小,必定要给自己留退路。小春放眼望向被煞气笼罩的伏魔塔,只要他取回真身,世间还有谁敢忤逆他的意愿?那只狐狸也只能乖乖把嫖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这颗心,似乎再也不能自我欺骗,以前帮她助她都可以告诉自己不过是博取她的信任,如今,她再没有用处,为何心中还是记挂。为何?小春怎会不知道为何。从那天失控的亲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可救药,他已经足够小心,还是抵不住日益深陷的脚步,只是不知道这份情有多深,缘有多深。“走吧。”小春说着,带头走进幽暗无光的伏魔塔。“白伶,要不坐下休息一会儿?”木曜君回头对跟在身后艰难地在乱石之上行走的白伶说。白伶摆摆手:“没关系,不必为我耽搁时间。”两人本是和平安一起出发来找嫖嫖,但因木曜君神元刚回体,白伶又身体虚弱,赶不上平安的速度,被甩在后面好远。一路上,木曜君给白伶讲了他化身张老爹时和嫖嫖一起在村里生活的事情,那时虽是个糊涂的糟老头子,过得倒也快乐,说来好运,他一个老头漂泊到这个村子,多亏村民接纳活下来,十年,对神仙来说不过弹指间,对凡人,十年间刘婶生下小宝,王麻子、李老二、孙木匠6续长大接手家业,赵二丫从丫头片子长成村中一枝花……与凡人生活的十年,他正是见证了一代人的成长。“刘婶厨艺好,你身子弱,正好让她给你做点吃的补一补。”木曜君笑着说,心里盘算着村里那帮朴实的村民要是知道他就是木曜君,该吓成什么样。一路上想的是最美的画面,等真到了村里,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把所有幻想打成泡影。尘埃之上,尸横遍野,木曜君看着那一张张他从小看到大的熟悉面孔,竟再无法有一丝一毫的言语。凡人总是这般,寿命短,体又弱,和蓬莱岛边的蒲草一样,说不定哪一次见到就会枯萎。白伶捂住胸口猛咳了几声,扶住身体颤抖的木曜君:“村里有药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