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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呼叫,有些游客开始慌乱地换上救生衣,有些则毫不在意,用本国的语言说道:“它们会飞走的,根本不会撞上来。”也许被他说中了,在相隔不到两百米时,鸟群突然改变了方向,往另一边飞去。“我就知道!”那名游客得意地说,“领头的大鸟肯定会改变方向。”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时,筑雅却看见,鸟群末尾脱出一只落单的小鸟。它像是没有赶上队伍突然的拐弯,努力煽动者翅膀,在空中焦急地转圈。“不好!”筑雅紧抓着沈亮的手臂,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小鸟,朝热气球的方向飞来。“我的上帝!”驾驶员也看见了那只鸟,但已经太晚了──不过一秒锺的时间,小鸟已经不受控制地撞向了热气球的喷火器!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火焰点燃了小鸟的羽毛,受伤的小鸟发出刺耳的悲鸣,发狂般地煽动翅膀,一个倒头栽向了热气球的伞盖……眨眼间,热气球的伞盖上燃起了熊熊火焰。一片混乱──“噢!”“上帝,怎麽办?”“救生衣呢?快……”狭窄的热气球中,火势越来越大,已经蔓延到了柳条筐上,有几个人的的衣服被点燃,浓烟和热浪滚滚而来。游客们都被互相冲散,英语、西班牙语和中文夹杂在一起,筑雅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呆呆地站在人群的边缘,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沈亮从背後套上了一个背包:“待会跳的时候,拉这个环,降落伞就会打开。”他的语气就和平常一样。“跳?降落伞?”筑雅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没时间了。”“可是,你还没……”“快跳!”沈亮的声音终於透露出紧张,他从背後抱住筑雅的身体,攀上柳条筐的边缘,没有任何犹豫地纵身一跃──“啊──!!”她居然从热气球上掉下来了,完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承受着降落伞的背包和一个男人的重量,从从4000英尺的高空往下坠落!那是难以想象的速度,超越极限的失重感,内脏都仿佛分崩离析──强烈的风力像钢刀一样划入她的双眼,腹腔被巨大的气流压迫,她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大脑一片混乱,只知道他们还在空中旋转……“开伞!”抱在她身後的男人大喊道。“……呜!”筑雅的眼睛泛着强烈的酸痛。“快!!!”她奋力睁开眼睛,颤抖着伸出双手,终於地找到那个拉环……用尽全力、对抗着死神的力量──就那麽一下,她将拉环狠狠地扯开!“砰!”一声巨响,降落伞从她背後打开,她感到自己被巨大的风力拉扯着旋转了几圈,随後,她的背上传来一股牵引力。终於,坠落的速度开始减慢,让她不再难以忍受。“砰、砰!”又有两声巨响,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她努力抬头望去,看见天上漂浮着一团赤红的火光。“热气球爆炸了。”沈亮的声音传来。“呜!”如果他们刚才没有跳下来,很可能已经在那团火焰中爆裂!──突然,一阵气流来袭,打断了她的思考。因为这时,她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晃、上下翻转,她感觉沈亮挂在她腰上的双手,稍稍往下滑动……“不要!”她失声尖叫,“别松手!”空中的狂风灼烧着她的脸颊,沙尘飞进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离地面还有多高,不知道现在的速度是否能安全降落……这样的下坠,其实只有几秒的时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麽漫长,她的大脑变由混沌变得清明,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她拼命睁开眼睛:人群,她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群!她就快要看清那些人的脸……就要得救了吗?喜极而泣的泪水刚要溢出──“啊!”她的後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ENDIF☆、27.依赖卡帕多西亚,城市医院──“女士,您的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为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没什麽大碍,只需要在我们医院静养。”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医生亲切地说道,“我们已经通知了土耳其驻华大使馆,很快就会有人来为你们办理相关手续。”“谢谢!”“您的三餐会有人为您准时送上,是我们医院统一制作的营养餐,清淡健康,有利於您身体的恢复,相关的账单会在您办理出院手续时一起生成。”“好的。”“有什麽问题可以拉床头的呼叫铃,我们的护士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您的病房。”女医生说完後,便转身离开。“──阿亮!”筑雅突然大喊道,“对不起,医生……和我一起的那位男士,他的名字是沈亮,他现在情况怎麽样?“SHEN-LIANG-?”女医生低下头,拿着手中的文件夹翻找,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是沈亮先生吗?他的诊断结果为腰椎压缩性骨折,无需手术,只要卧床静养一个月。”“那,严重吗?”“照他的情况……只要注意静养,一个月後就可以完全恢复。”“谢谢!非常感谢!”“不用谢。对了,如果你们需要转院,请提前告知我们。”“我们不需要转院。”她说,“我们会继续待在这里直到他完全康复。”“好的。”“还有,沈亮先生的医疗账单,请全部由我来支付!”“没问题。”在她的主治医生离开之前,她问了最後一个问题,是沈亮的病床号码。虽然感觉身体还有些疼痛,但她顾不上自己的这点微恙了,迫不及待地、套上睡袍就走了出去。两分锺後,筑雅打听到了沈亮的病房,当她站在那扇木门之外时,忽然有些迟疑了。她害怕就这样走进去,害怕看到沈亮现在的样子……“!──”突然,门开了,走出来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年轻金发女人。“您好,女士!”“呃……”筑雅小声地问,“沈亮,是在这间病房吗?”“是的。”对方点点头,便绕过她离开。剩下筑雅一个人呆呆的站着,她看着身前虚掩着的木门,挣扎了许久。最後,她干脆抛开一起、什麽也不想,她甚至忘了敲门,直接就走了进去──“小雅!”是他先叫的她。“阿亮……”她看见了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凌乱的头发,刚刚冒出的胡渣,毫无血色的脸颊,无不颤动着她的心。“小雅,你怎麽样?”“我……没什麽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