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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怎么可能没学过自我保护?枪,是他们防身的,不是玩儿的。我有些尴尬地轻轻呼了口气,眼睛小心翼翼地向他望去,却,余光———我愣了下,好象后面有个人跟着我们。我明明看见一道身影望见我回头闪到那个院落后,“怎么了,”男孩儿疑惑地望着我眯着眼严肃的盯着黑暗处,手还拉着他的胳膊,我盯着那个院落看了会儿,又看了看男孩儿,摇摇头,“没事儿,”拉着他胳膊的手没有松开,再没有说话直往前走。其间,我几次无意回头,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难道,刚才是15“枷叶,”男孩儿进屋前,我在门前叫住他。他疑惑的望着我,我看着他会儿,微笑,还是没有说出口,“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开车送你去上学,”他点点头,关上门。门外,我吐了口气:我本想嘱咐他要小心。不管刚才我是否眼花,也不管如果后面真有人跟着那是什么目的,我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他的家世太复杂。转身,我正准备回房——“唐小庭,你在罗马都干了些什么?!”突然,书房里传出一道怒不可竭的声音,紧接着,书房的门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是唐小庭,他站在门口低着头,可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抬起了头,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望着我会儿,然后,转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我走过去,书房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晕黄的灯疏放着孱弱的光线,唐步庭疲倦地支着额头坐在书桌旁的沙发上,“庭叔,”我轻轻唤了声,他缓缓睁开眼,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那样的眼睛,那样疲惫,那样伤感————“庭叔,”走过去,我蜷缩在他的腿旁,脸庞轻轻摩挲着他的膝盖。他这样,让我很难过。是的,我永远是他的小女孩儿。他养育了我十多年,再任性,再想独立,情感上,我始终依赖着他。每个人,不管他的外在表现有多么坚强,内心深处一定都有最后那层壁垒,这个男人就是我的那层壁垒。他能让我浮躁的心踏实。我知道,这个男人是多少人的梦想,他的成就,他的教养,他一切美丽智慧的外在,可我看到的只是无比脆弱的内心和,对我丰厚的宠爱。30岁过后的男人,往往没有了以前的激情。他们变得稳重、波澜不兴,也许这就是“成熟”。但是,在他们“成熟”的背后有一种淡淡的冷漠,不知他们打定主意是要抛弃这个世界,还是抛弃自己的一部分。你说不出他们具体为什么而伤痛,但你能肯定地知道他们被很深很重地挫伤过。时间在30岁后的男人那里表现得象个魔术师,转眼之间就判若两人。或许年轻时的唐步庭曾经有多么意气风发,可是,我成年后的记忆里,他一直是淡淡忧郁着,我看得懂他。树欲静而风不止。“梦想与光荣”,说浅了,是男人在世界上证明自己的功名利禄,说深了,是生命对自己的要求。可,回到小桥流水平常人家,那并不能求得安宁。“庭叔,你曾经告诉我,碰到难事儿时,可以用抛硬币来解决,”我微笑着抬起头,望着他,希望抹去他倦伤的情绪,“雁子,”他抚上我的脸庞,拇指摩挲着我的唇,摇摇头,“那是游戏,当命运需要以抛硬币来决定时——”他突然淡淡笑开,俯身抱起我,唇抵住我的额角,“也许,那句话说的对,上帝会把我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以提醒我们得到的太多,是要学会放弃,要放弃一些——-”喃喃着的,是一个男人全部的心绪,却,不透明。16“飞杨,还是你们舒服,以后就尽等着坐办公室吧,”“哪儿舒服,现在还不是每天外面跑,”“那不就一年。听说市局的待遇好的不得了,啧,看咱们雁子才去多长时间,养得多水灵,”“哧,她呀,”飞杨无聊地瞟我一眼,摇摇头。我只站着一旁傻笑。今天又是个大行动,都到了清水弯西山码头,听说查获了一起特大汽车走私案,海关、水警、分局,包括沿线派出所都出动了警力,这不,碰上几个老同学,他们都在地方派出所。飞杨和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干着交警的活儿,只负责开道。“查了多少辆车啊,搞这么大动静,”飞杨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烟,夹在耳朵后面,“这可是个大案子,20个集装箱,乖乖,里面进口高级轿车成品就61辆,光车架横梁也有11套,这绝对值上千万,”“切,你怕说得,只上千万?他们车贩子说,‘三年不开张,开张抵三年’,这一行的利润甚至可以高达200%。以他妈一辆日产皇冠3.0轿车为例,香港售价大约为22万元港币,而内地售价就高达60到70万元人民币,这中间的差价,你去算算,不叫人眼热心跳哇,”“呵,你小子搞得蛮清楚咧,怎么,也想投身这一行,”“咳,说个不好听的,这还真不是你想干就干得了的,能‘走私’的,特别是走这些大件儿的,肯定都有背景,你们瞧着看,这次捉着的照样只是几个小罗罗,大主儿他们敢逮?我听他们缉私的那几个哥儿们说,这单从罗马过来的货,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肯定有猫腻,”罗马?我拣着只耳朵听了点儿,愣了下,可又被他们岔过去,“恩,做这种生意的胆儿大着呢,路子也广,我也听我们那儿几个老路警说过,这些车一般在沿海上岸,进入内地市场的路上,车贩子多半会买通路上检查的警察,或者干脆请公安局或军队里的人,将车挂上警牌或军牌,那一路就畅通无阻了,哦,他们部队里还黑些,不过,是象航子说的,都有背景————”“咳,所以说,象飞杨这样的要好好混啊,将来得个一官半宰的,也拉巴拉巴兄弟们,如今,这背景重要哇———”飞杨被他们兄弟们拍打地直不耐烦皱眉头,我也觉得好笑:大伙儿这是真开玩笑,谁不知道飞杨的德行,那是当官的料儿?那是不折不扣少爷命,就紧着哪儿舒服哪儿去,他才不管你前程不前程的呢,“嘟噜,嘟噜,”这时候正好我的手机响了,我连忙走向一旁,免的这些坏小子想起来又找我开涮,“喂,哪位——”却还没有应承完,对方就慌慌张张开了口,非常明显的惊惶,“是崇枷叶的家长吧,你赶快来同济,崇枷叶受了刀伤———”我突然感觉手脚冰凉17高跟与地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