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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的时候,韩澈只有六岁,再见的时候,他已经是黑帮社团的少主子。她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样过来的,那样利落狠厉的身手和沉默少言的性格,完全和小时候拖着鼻涕跟在她身后打转的男孩联系不到一起。她都忘了,他最怕打雷,尤其是那个骇人的夜,他们没了爸爸没了家,那么多年,没有一个亲人陪在身边,每个雷雨夜,他该有多害怕。少年身上的味道很清新,夹杂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童年的味道,他们共有的童年。“睡吧。”小心的将被子理了理,避免碰到他受伤的手臂,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迸除想从床上逃离的冲动。韩澈突然抬起头,鼻尖擦过她的下颌,舒怜惊恐的睁大眼睛,几乎是马上就要弹跳起来,她的手深深的掐进rou里,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恐惧,韩澈伸手点了点额头,明亮的眼睛澄澈得透明,像孩子一样期盼的看着她。缓缓的松出一口气,他不是任辰风,不是任何别的人,他是她的澈,她怎么能怕他。闭上眼睛如赴刑场般在他额上飞快的点了一下:“晚安。”“晚安。”韩澈笑了,那是一种很干净,很纯净的笑,像是他们还年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这个晚上没有下雨,舒怜却睡了数天来最安稳的一觉,梦里她觉得有些冷,寻着身边的一团温热,她伸手攀上去,那团温热似乎僵了僵,便将她裹在怀里,淡淡的体温一点点的慢慢渗过来,让她全身都懒洋洋的放松,终于弯着嘴角沉沉的睡去。黑欲48青邡山之行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舒怜睁开眼的时候,韩澈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的坐在床边,用手撑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你在等我起床?”难道自己脸花了?舒怜摸了摸脸。韩澈点点头,指指窗外:“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青邡山走走吧。”“青邡山?好象有几百公里吧。”舒怜犹豫了一下,小时候他们一起去过青邡山,那里是度假游玩的好地方,风景怡人,冬暖夏凉,据说后来开了一家很大的游乐场,以前韩澈吵过很多次要去那个新开的游乐园,因为父亲工作忙一直耽搁,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我们开车去,你知道我一直想去那看看,”韩澈见她迟疑,拉住她的手,像个孩子似的摇了摇,“舒怜……”黑亮的眼睛巴巴的看着她,像只可怜的小狗,好象不答应他便是一种罪过,舒怜终于架不住,点了点头。下身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行动也没什么大碍了,但韩澈坚持要帮她穿衣服,舒怜趁他找衣服的时候偷偷的套上了内衣裤,然后红着脸像个娃娃似的任他摆弄。可能是第一次这样伺候别人,帮她套上衬衣和裙子,韩澈满头大汗,清秀的脸有些微微泛红。舒怜也十分不自在,一方面是她仍然克制不了心理障碍,莫名的紧张和恐惧,而另一方面,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这样亲密的接触,就算是韩澈,也让她觉得尴尬。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韩澈似乎很满意:“舒怜,你这样穿很漂亮。”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和忽闪忽闪的长眼睫,舒怜终于没忍住,伸手扯住他的脸一通蹂躏:“小坏蛋!”韩澈愣了一下,眼底明显亮了起来,这么多天来,舒怜还是第一次像个孩子似的跟他玩闹,看着她微笑的样子,他的心情也似乎跟着雀跃起来。长达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没有影响两人的好心情,韩澈拉着舒怜像孩子似的玩遍了整个游乐园。坐激流勇进的时候,韩澈自告奋勇的坐在她前面,小船爬上高高的坡再直陡陡的冲下水面,飞溅的水浸透了他的衬衣,将原本清爽的短发淋得直滴水,他却笑吟吟的回头对着舒怜眨眼睛,再甩甩头发,弄得舒怜一脸都是亮晶晶的水珠。过鬼屋的时候,黑漆漆的地道和随时都可能突然冒出来的厉鬼惨嚎吓得舒怜惊声尖叫,韩澈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将她揽在怀里,嘴里还不停的说不怕不怕。划船的时候,韩澈将舒怜的浆没收了,一个人吭哧吭哧的使力气,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将原本清秀英俊的脸更衬得轮廓分明,舒怜用纸巾给他擦额上的汗,少年抬起头,星子般的眼眸笑得弯弯,满溢淡淡的暖。等得两人都玩得尽兴了,太阳已经往西落了。清澈的湖面水波粼粼,被斜阳映出一片浅金,天边的云镀上了浓墨重彩,绚丽的金红染亮了半天边。“好漂亮的夕阳啊。”舒怜侧着头看着眼前的景色,大自然的景色果然是美丽无比,仅仅这样看着,便像是被感染了,连带着心里的窒郁,也消失了许多。韩澈半眯着眼嗯了一声,他和舒怜背靠着背坐在光滑的大石上,静静的看着鲜红的夕阳一点点落下,这样的安静与轻松,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澈,我们该回去了。”用手肘轻轻靠了靠身后的韩澈。“今天可能赶不及了,找家旅馆吧。”韩澈站起身,把舒怜拉了起来。没有料到青邡山的游客竟然多到爆棚,一连走了十多家旅馆,都说已经客满了。两人无奈,只好再开着车往回赶。初秋的天气实在是多变,青邡山明明是晴朗得很,而回程只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暴雨,大雨倾盆的下,雨刷刚刚刷过车窗,便又被密密麻麻的雨水遮成一片模糊。靠边熄了火,韩澈看着舒怜摊手:“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那就在车上将就一晚上吧。”舒怜揉揉他的头,弯着嘴角笑。黑欲49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暧昧)两人静静的坐在车里,听着外面下得劈哩啪啦的雨声,这时才九点多,根本没有睡意。“我看看后面有什么吃的。”舒怜侧身到后座去拿背包,突然因为下身的扯痛轻嘶了一声。韩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今天还没上药。”“啊?”舒怜猛的红了脸,吶吶半晌,“不用了,一天不上,没关系的。”打开车灯,从后座把包拿过来,翻出一包药递给她:“赵叔说这药得天天用。”见舒怜有些尴尬,他关了灯侧过头去:“我不看。”这么多天,两人对这件事一直绝口不提,但韩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