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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这让卫子卿更为措手不及,觉得母亲急得有些过分了。可想想之前,自己一直浪荡於勾栏妓馆之中,母亲也没有多说什麽。现在自己的年龄也够大了,实在也拖不过去了。反正成亲也是早晚的事,何不就顺从了母亲的意思。只要她高兴了,月娘的日子也就能更好过些,不是麽。在回府的路上,卫子璇还不住发笑。说大哥娶了一房三从四德的妻子,今後的闺房之乐,可见一斑了。卫子卿对此深感无奈,又好气又好笑。他决定回去後,一定要撺掇月儿,再好好整一整这无赖弟弟的嘴。对付他,还有谁比月儿更合适呢?想到这妖妖娆娆的月儿,卫子卿心中浮上一层暖意。虽然他从未想过要娶她,可他知道,月儿在他心里的位置,远比妻子更重要。他们本就是一体的,娶与不娶,又有什麽区别呢?可他也明白,月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会有些吃醋。於是在回府的路上,卫子卿特意停下来,在一家古董店里,买了一支四蝶银步摇。据老板说,这支银步摇,还是南唐的古物呢。做工极其精致,一只展翅蹁跹的大蝴蝶,翅膀上垂吊著四只小巧的蝴蝶。卫子卿一眼便已看上了,不止为这首饰的年代,更为这步摇给他的感觉。一如月娘,灵动,聪慧,美丽。这东西,只有在她乌云般的长发上摇曳生姿,才算对了味道。卫子璇看大哥买了这东西,马上就知道了他的用意。害怕自己在月娘心里的分量不如大哥,卫子璇也有样学样,买了天香斋最好的香囊和脂粉,也要送给她。卫子卿无奈地白他一眼,撇撇嘴说:“你能不能不学我?怎麽我想做什麽,你都非要掺和呢?”“哼,大哥,你少糊弄我。等你跟月娘如胶似漆时,我再去後悔,岂不是晚了?单单只有你会送礼,我就不会麽?我还要说,是你抢了我的风头呢。”卫子璇强自争辩著。“是不是我对月娘做什麽,你都一定得参与?我要是死了呢?你也跟著?”卫子卿口不择言地嬉笑著问。“呸呸呸!大哥你就要成亲了,别说这丧气话!若是你死了,我还得抱著月儿一起去找你,总归还是三个人。我倒真希望你好好活著,最好是见异思迁,爱上了那个正儿八经的嫂子。这样----月儿就是我的了。”卫子璇夸张地说著,让卫子卿没由来地眼眶一热。他眼前又看到了那个十几岁的卫子璇,骄傲不逊的,热血填膺的,手足情深的,兄弟。罢了,这就是他的命,也是月儿和卫子璇的命。他们三个,是赶不走打不散的鸳鸯。就算不成双,也绝对没法落单。可是,当他们满怀期待,想看到月娘收到礼物的表情,想借此再与她春宵一度的时候,现实却狠狠地,叫他们惊惶失措。月娘不在房间里,房间里一切如常。於是他们叫下人们去花园里找,去水榭里找,去後院里找,甚至去了之前月娘所住的,那个小石屋里去找。翻遍了整个卫府,月娘都不在。下人们又都说,月娘今天没有出过府门。两兄弟的心,随著这些消息的反馈,越来越慌乱。月娘平日里几乎是足不出户,她不喜欢出门,不喜欢见人,不喜欢热闹。她这样一个人儿,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自己跑出去。“还有个地方,大哥,会不会她在娘那边?”卫子璇突然想到这一点,询问著卫子卿。“也是,平日里,娘也总让她绣些花样。月儿的手,巧得很。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我去看看。正好今天跟李府的事,我还没去跟娘回报呢,顺道一起说了。”卫子卿说著,就站起来要走。“我也去!”卫子璇也站起来。“你去做什麽?怕娘不知道你我和月娘之间的事?她的脾气,你不清楚?”卫子卿皱皱眉。他知道卫子璇也很急,也担心月娘。可再怎麽样,他也不能为此出现在母亲面前。卫子璇悻悻地坐下,不得已说:“那算了,大哥,你快去快回,把月儿领回来。那些活计,让那些丫头们做就是了,何苦非要月儿去做?”“行了,你老实呆著。”卫子卿说完,便急急走出去。卫子璇在房间里,一面无聊地东摸西看,一面又忍不住,掏出他刚买的那些香囊水粉。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想象著月娘一定会喜欢这味道。只要她高兴,他为她做什麽都行。可他左等右等,却总也不见卫子卿回来。大哥到底在磨蹭些什麽?不是说好了,去去就回的麽?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没见个人影。娘难道把月娘找去绣喜袍了麽?需要花费这麽些功夫?就算是吧,也大可以拿回来做,何必非要留在那呢?卫子璇实在是等得著急,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起身就要去母亲房里看个究竟。可刚冲出门,就撞到了卫子卿身上。“大哥?!你怎麽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月儿呢?娘不肯放她回来?”卫子璇揉揉被撞的额头,来不及好好看卫子卿一眼,就连珠炮似地问。卫子卿却什麽都没说,只是径自呆呆地向屋里走。“大哥,大哥,你----你这是怎麽了?你的头!大哥,你说话呀!月儿呢?”卫子璇拉著卫子卿的袖子,冲到他面前。却发现大哥的额头上又红又肿,有一片血迹,像是被磕破了。还有,他的脸,怎麽那麽白?白得近乎失去了血色?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能让一向冷静沈稳的大哥,变成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难道是----?卫子璇不敢想,也不愿想。他只想知道答案。他只想知道,月儿在哪,怎麽没跟大哥一起回来?“说啊!大哥!快告诉我,是不是跟月儿有关,她人呢?!”卫子璇急得直跳脚,渴求地看著卫子卿的眼睛。他现在希望,这又是大哥和月儿跟他开的玩笑。他们又合起来戏弄自己,虽然这让他有点被孤立的感觉,可他宁愿是这样。卫子卿眼光闪烁了几下,颤抖著嘴唇,想说什麽,又似乎说不出口。这样反复了几次,终於,他才开口说道:“璇,月儿----她....”“如何,怎样?月儿生气?因为你要娶妻,所以不肯回来?还是,还是娘,非要月儿陪著她?”卫子璇大概猜到了,事情极不妙。但还是硬撑著笑容,安慰著自己。“她----走了,没了。”卫子卿说完,眼睛的热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