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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冤假错案什么时代都不会少,何况是在古代,这会儿审都没审人就在牢房里了,家里好歹还有灶房柴火取暖的,这里却冷的让人骨头都要冻着了。她望着头顶一线天窗,生出些绝望来。画虎家这边热闹,不远处郑湘玉家的mama也听了消息,忙上了屋子来同歪在炕上的女儿嚼舌头:“儿啊,你可知画虎家今天出大事了?”郑湘玉看她,郑mama忙把事说了一遍,道:“这会儿尸体跟那丫头都被押到府衙里去了呢,你看如何是好?”郑湘玉听了眉梢动了下,偏又懒散道:“原先只当楚大官人对那雌儿有兴趣,可这些日子你看他都不来,只怕那小蹄子入不了他眼。”楚瑾瑜几日都没消息,听说在州府他又梳笼了逸仙阁的一个头牌,这几日都宿在那里,听了这消息她更是心灰,只怕这大财主已经忘了她了。她这番心思压根就是白搭,人什么美人见不着,那雌儿也就是清秀佳人罢了,只怕还入不了法眼。正说话间,却听下头打杂的婆子兴匆匆上来报道:“姑娘,楚大官人身边的楚旺来了。”母女俩个听了先是一愣,随即郑mama先喜道:“你瞧,只怕大官人还记着你呢,这不就来了!”楚旺是楚瑾瑜身边跟随的贴身四个小厮中一个,通常来临河县,楚瑾瑜要到郑家来,都是楚旺来打得前锋。郑mama忙不迭对女儿又道:“你赶紧梳洗打扮起来,我去迎接人去,还得让人去买些瓜果呢。”郑湘玉这会儿也不敢怠慢,紧着后头道:“mama别忘了买新鲜的,大官人嘴刁着呢,一般的可入不了口。”“还用你说,我自然省得。”郑mama喜气洋洋的忙下去准备。郑湘玉精心梳洗了一番,挽了个灵蛇髻,飞金巧贴,翠碧梅花钿,凤钗半斜颤巍巍叼着根银丝流苏,紫绛红缠枝莲花金线挑纱抹肚兜,披着织金闪罩纱罗薄衣,下身一条大红绫纹凤尾裙,长长披着披帛,耳朵上带着一对玉兔坠子,手中一对金纍丝八宝镯,胸口摇着宝玉玲珑挂牌,脚下一对红鸾凤嘴尖尖头的绣鞋走了出来。三十二章别有他意等打扮妥当外头便听到动静,门帘一挑,一个高大的身影便走了进来。后头殷切跟着郑mama一叠声的问好,又招呼小丫头捧着个八角攒盒将一盆盆糖果糕点放置妥当,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郑湘玉远远瞧着楚瑾瑜,打量几眼神采飞扬的,便笑道:“爷这是得了什么好事,这般高兴,倒还记得上奴这来?”楚瑾瑜一撩袍子在榻上坐下,伸手一揽,女人便如软烂的泥团歪进了他怀里,这般投怀送抱的卖好十分令他受用,亲了下她的红唇道:“只怕你惦记,怎么?不欢迎爷了么?”郑湘玉笑道:“岂敢,公子爷不来,奴家可是望眼欲穿呢。”这话倒也不是奉承,自打接了楚瑾瑜的客,旁人自然是不敢再接的,即便楚瑾瑜不在,只要他没发话,郑家也不敢再去接旁的客,虽说是个卖的,只不过楚大官人包下的女人,借她十个胆,也不敢私底下再做他人生意。听说上回有旁的私窼子清倌被他梳笼了,只不过趁着他去别的州县忙活,应了酒局,赶巧被他撞着,当夜私窼子便被砸了,人也被赶出了地界,旁的府也不敢收容,后来不知还有没有性命,便再没人提起。郑湘玉是个聪明人,知道分寸,跟了楚瑾瑜不敢有别的想头,只是长日慢慢,楚瑾瑜不来,她便也时常想起。楚瑾瑜听得高兴,这女人虽然不是天香国色的一等一货色,胜在识趣知情,故而他也并不吝啬,从怀里取出个丝帕包裹的东西来放置在桌面上,道:“瞧瞧可喜欢。”郑湘玉打开来瞧,一对纯金缠丝嵌红蓝宝石的凤钗,一对金镶玉翡翠镯,都是上好的玉石,京城里最新的式样。一看便是好东西,郑湘玉千恩万谢的收了,殷勤摘了个葡萄剥了皮亲手送到男人嘴里,陪着一堆的好话。二人厮磨半晌,郑湘玉只当他兴致来,寻到她这无非为了寻欢,自然是曲意奉承,伸手探入怀中勾着他的汗巾子,眉目含春得道:“爷可想死了奴家了。”寻常这功夫,楚瑾瑜早被摩出火来,可这会儿郑湘玉只觉得身下那物件硬邦邦的,可男人却并不着急,反倒是问道:“刚过来时,听mama说,那画壁家出了人命官司了?”一听画壁这名字,郑湘玉yuhuo便歇了一半去,打量眼前男人,道:“公子爷这耳目倒是灵得很呢。”楚瑾瑜并不在意她调侃,只道:“听得一些罢了,倒是听说那小女子被关在衙门大牢里?可惜了,好端端一个柔弱女子,如何经得住大牢里的苦头。”郑湘玉原本几日不见楚瑾瑜,还只当他对画壁并没放在心里,却不想这边人刚进了大牢,这边便又见着人了。细细思量,只觉得近日画虎那一家突然就出了人命官司的事,原本就十分蹊跷。未免太过巧合了些。可她也不敢多问,只是笑道:“听大官人这意思,莫非还想着怜香惜玉不成?”三十三章说客楚瑾瑜丝毫也不觉得脸红,只是淡淡一笑道:“同是女流,湘玉难道不觉得此女可怜么?”郑湘玉打量半晌,方才道:“天下女人可怜的多,只怕却少有能入了公子爷法眼的,这才是真造化呢。”楚瑾瑜但笑不语,郑湘玉却是个明白人,道:“公子爷既然这么说,可要湘玉替您跑一趟腿么?”楚瑾瑜果然笑道:“爷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回头这跑腿的费用,委屈不了你。”这边郑湘玉得了吩咐自然不敢怠慢,而大牢里画壁正惴惴不安的在里头发着抖,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听到外头有脚步声过来,看女牢的婆子冷着声道:“有人看你!还不爬起来。”画壁抬头看过去,只见婆子身后站着个人,头上还兜着风帽一时看不太清,对方朝婆子谢了几声又拿着一包荷包递过去,那婆子掂量了下冷声道:“快些说话。”便提溜着个锡酒壶晃晃悠悠走远了。对方走近了栅栏打量了下四周,这才将身上的披风连同兜帽接下来,露出里头打扮精致的一张脸。画壁瞧见郑湘玉熟悉的脸愣了下随即脸色一白,顿时想到了一张邪魅笑意的脸,以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她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郑湘玉也打量了半晌眼前女子,此时此刻被冻得脸皮子发青的画壁说不得有多少容貌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