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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又道:“你这脸色吓人的紧,还是要吃些药的,做姑娘的小日子来疼的利害也常见,保仁堂的有个看妇科的大夫不错,我问他要些药来便是,不叫他看症也不要紧,药一定得吃。”画壁拉着她哀哀道:“婶子别忙,我也知些药理,不过是活血通络的,您帮我买些活血的便是,不必费那功夫。”前头一心想回家倒也忘了件事,没记着讨要一碗避子汤,好在她小日子就在几日后,只是保险起见,又不好去问大夫要这种药剂,只不过她懂些药理,左右活血化瘀的药下去,定然是不利有孕的。牛寡妇应了画壁的话,出了门来去买药,转过街口便撞着早等候在那的展元风:“婶子,怎么样?”牛寡妇看是他,也不隐瞒,道:“赶巧遇着了,说是出去买些吃的。”展元风略略放下心来,他也是个痴的,因为同画壁有了名分便记在了心里,又不好私底下去见面,便托牛寡妇看顾,这几日也不去镖局,只在外徘徊,想着寻一个落脚的住处,置办起来,也好等一年孝期出了,便将人迎娶回家。又怕画壁身子虚,伤心过度,家里没有个照应使唤的,在画壁家外头来去几回,可就是不好意思敲门,索性让牛寡妇登门去瞧瞧,牛寡妇是个十分热心的,便大早就去敲门。画壁不在家当然无法子应门,牛寡妇敲门半日不见人,心里也担心上了,出来跟展元风商量了,怕出什么意外,便再试着敲门,若是没人应,干脆把门弄开了再说。赶巧画壁便回来了,拿话圆乎了过去。“不过她面色不好,偏又不肯看大夫,我正要去给她抓些药去。”牛寡妇说罢就要走,展元风忙问:“可要紧?若是真病了由不得她不肯看,还是让大夫瞧瞧的好。”牛寡妇笑了起来:“哎,这事,倒也不一定非要人瞧,你放心,婶子还能不照顾她嚒?可怜见底一个小丫头,老天爷再为难她,可真是天打雷劈了要。”六十四章难却之情展元风搓搓手,嘿嘿一声道:“有劳婶子,既如此,有事再要劳烦婶子,我托了人牙子去买了个人来,婶子帮我过过眼,若是好,便替我送她家去,做个粗使丫头。”牛寡妇一听笑得更甚,暗想画壁也算是苦尽甘来,展元风是个知道疼人的,索性道:“不如大兄弟同我一起去买了药来,再一起去看人,毕竟也不是婶子用,回头总要让画壁自己瞧过了满意才好。”展元风一叠声说是,遂陪着牛寡妇去药堂抓了活血化瘀的药,又一同到人牙子那看了个十一二岁不大的丫头,先预付了些定金,带着人便往画壁家中来。画壁在家中一个人对着清冷冷的一栋屋子倍感凄凉,人前不敢哭,这会儿坐在画虎灵堂前那眼泪就止不住往下落了,实在是满腹委屈无处申诉,又暗恨楚瑾瑜无耻,自己无能。听得外头敲门,只抹了眼泪出来,待看是牛寡妇,虽实在不想面对,也不好拒绝人关心,让了她跟身后一个陌生小女孩子进了屋。牛寡妇关心的问了几句她身子,把抓来的药递过去:“这药你可一定吃了,休要忘了。”画壁谢过,将药收在桌子上,便要去烧了茶水招待客人,被牛寡妇拉着手道:“我还不知道你,跟婶子客气什么,身子不爽利就不要逞强,你看看这个丫头怎么样?婶子特意挑了个老实的,手大脚大的是个能吃苦干活的,你瞧着如果满意,回头我就让人把余下的钱给人牙子送去。”画壁这才知道这人是来侍候自己的,不由道:“婶子玩笑了,我是什么人,哪还用得上别人侍候?这钱花的冤枉,您赶紧退回去吧。”牛寡妇道:“你别急,这不是我买的,是展兄弟的意思,让我帮着瞧了下,照我看,他这个主意不错,你一个孤身姑娘家,单独住着多有不便,日后难免有人闲话,有这么一个人在边上帮你跑跑腿,有什么事你也不用自己个往外头去了,你瞧你这病歪歪的,有个人替你烧水造饭,岂不便宜?”画壁听是展元风的,越发不能领受:“婶子好意我明白,可这么不明不白我岂能轻易受惠,展大哥对我的大恩我还没报答呢,如今岂好再受着,婶子替我回了吧,我也不是娇贵人家的,有什么做不得的事?我有一双手,总能养活自己,可要再养一个,只怕也养不起。”牛寡妇道:“你这孩子,作甚如此倔强,展兄弟是好意,何况你们如今虽未成事,也是有名分的,他为你着想也是应该的,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要真报答,日后嫁过去,好好儿伺候他过日子就是最好的了,听婶子的话,这恩,你就受着,啊!”画壁坚持摇头:“不,劳烦婶子替我回了吧。”牛寡妇实在拗不过:“哎你真是!这坏人婶子可不乐意做,要不然你自个跟他说去,他就在外头候着呢!”六十五章豁出去画壁果然起身,径直走了出去,牛寡妇在后头跺跺脚,她只当画壁脸皮子薄,没好意思去当面拒绝,可画壁却是因为大白日下,众目睽睽下反倒没什么好怕闲话的,她总归不能再欠着展元风的人情。推开大门看看,果然瞧见展元风就在不远处一处茶酒坊临街桌面上坐了,瞧她出来,犹豫了下,还是起身走了过来。“画壁姑娘你身子好些了?”上来就问道。画壁觉得阳光有些刺眼,手搭着凉棚抬头看,高大的展元风如同一尊铁塔,十分敦实厚重,面容方正,实在是个让人放心的人物。她福了福身子:“多谢展大哥挂记,奴身子尚好。”展元风讷讷了会儿,难得他平日也是个爽利的人,只不过在画壁跟前难得腼腆,还是画壁道:“牛婶子跟奴说了展大哥好意,这大恩心领了,只人还是请带回去吧,奴不过是个小门户家的人,用不上旁人伺候。”展元风愣了下,却并未因为画壁可以冷淡的口气生气:“你不用担心,这人你用着,月钱我出。”画壁摇了摇头:“这使不得,奴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岂能劳烦旁人。”展元风默了下,看着画壁道:“我没别的意思,你若不愿意,就只当这个是我还画虎大哥的恩情就是了,画虎大哥与我有再生之恩,此生无以为报,还请姑娘不要阻了在下报恩。”他顿了顿,又道:“我并无旁意,姑娘若是觉得唐突了,还请见谅。”他这般说,画壁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拒绝,低着头不出声,就在这当口,有人远远唤了声:“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