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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瑾瑜也不勉强,就着饭菜也用了一碗粥下去,才让人把席面撤了,小厮同崔家的端了银盆上来伺候二人洗漱抹嘴,这才又各自端了一碗汤药上来:“两位主子,太医吩咐过吃了饭过一炷香用药,这药已经热了两三回了。”楚瑾瑜倒是不在意,端起其中一只青花瓷碗来几口就吞了下去,画壁却对着那碗十分犹豫,她穿过来唯一不怎么能接受的就是这药效慢吞吞的中草药,苦得要死,却又药效不快。“给一碗姜汤就好,这药不吃了。”画壁推开道。一旁的楚瑾瑜看着画壁一脸嫌弃皱巴巴的小脸便十分得趣:“怎的同小孩子般厌憎吃药,乖,吃了药病好的利索,回头落了病根不好。”画壁摇头:“不过是些风寒,苦巴巴的不吃了,回头就好。”楚瑾瑜哈哈一笑,大手罩着药碗抓过来,把人就揽在大腿上坐定了:“道你是个倔强性子,敢跟爷顶,却原来怕这药汤,你若不吃药也成,这烧一时半会退不得,回头爷有个旁的法子治它如何?”画壁看他不正经的样子就知道没好话,不接茬要走,楚瑾瑜哪里肯放过她,手臂箍得用力,在她耳朵边戏谑:“老人说出些汗便好,回头爷再跟你到床上头去鏖战个一回两回如何?”画壁听他不着调的浪语羞红脸颊,狠狠瞪了眼过去,抓过药碗咕咚几声就吞了个干净,小鼻子小脸却被苦的皱成了一团,把个楚瑾瑜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看着的崔家的瞠目结舌,多久没见着主子这般毫无心机的笑脸儿了,生意场上养就了一副笑里藏刀的假脸儿,便是在屋子里也少有真心实意的笑过,却不想跟这妇人面前能如此开怀。再看妇人,气呼呼眼里头藏着讥讽,分明没多在意,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这可真真是一场冤孽!待收拾下去,这么一番折腾天色也不早,楚瑾瑜也不去旁处歇息,只歪缠着在这一处给画壁安排的院落里头就寝,画壁只怕他晚上又不管不顾缠上来,不过也是她多虑,究竟楚瑾瑜并不是胡天胡地不知节制的,况且他正稀罕着画壁,知道这会儿她身子是再承受不了,自己也真没那精力,只是常日并不喜欢这般纠缠一个女子,偏到画壁这,跟要不够似的,便是不做,只要搂着人在怀里,也是好的,便到帐子里只动了会手脚,搂着她温软的身子很快会周公去了。倒是画壁十分不习惯同一个陌生男子睡在一处,要不是如今受了教训,晓得忍字头上一把刀,方才同楚瑾瑜睡在一处,盯着张十分耐看的好脸皮,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穿越一回,莫名其妙就成了往日人人喊打的小三,这都什么倒霉事。要是手头有把刀,她也许能捅下去,可惜人被抱着连动都难,莫说以她对男人了解,只怕梦里头这人也不好惹,杀人的心有胆子却无,何况她还指望这人放展元风一条命。如今只一个法子,同他虚与委蛇着,等日后得了消息,展元风没事了,她再想法子谋旁的出路。她可不信这么一个男人能在她身上留恋多少日子,这府里头庭院深深也不知养了他多少女人,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待他哪日开始松懈了,她要好好寻个法子从这里头走出去,当初若不是贪恋平凡日子也不会陷入胡桃儿的圈套,更不会被这个男人圈禁了,如今她也算是学会了些糊口的本事,不怕走出去养活不了自己一张口。打定了主意身子到底累了,昏沉沉才勉强入睡过去。次日日头高升了,屋里头也没个动静,打外头进来的顺一看着廊下守了一夜的崔家的,悄悄儿问:“还没起呢?”崔家的摇头:“昨儿个闹一晚,睡得迟,这会儿也不敢进去叫人,你打哪来?手里头什么物事?”顺一扬了扬手里拜匣:“大早上周爷就差人送来了的,说二月二龙抬头,在逸仙阁摆酒呢,这都不早了,爷再不准备可要晚了。”正说着,里头动静响:“谁外头侍候?”崔家的忙应了声,让顺一在外头候着,自己转进了屋子去,见楚瑾瑜正撩开帐子起身,忙上去帮衬,楚瑾瑜嘘了声:“莫吵着奶奶。”轻手轻脚趿了睡鞋下床来,崔家的小心服侍着替他披挂上袍子,低声道:“顺哥儿在外头拿了周爷的帖来呢,爷今日的衣衫奴婢都已经熨烫好了,在外间挂着。”楚瑾瑜点头,走到外间来,由着崔家的服侍自己穿戴,一边道:“回头奶奶醒了,你陪她说说话,免得她一个人不自在,休同她说爷去了哪,只说晚间再来陪她,若是闷了,去院子里走动走动,要是乐意,也可去前头转转,只不好离身,莫让人冲撞了。”崔家的点头,知道他宠,不知他如今真把里头那个宠上天了,这还巴巴让她带话,只怕她不知道,这般要紧吩咐,也是怕前头那些个女人们冲撞了,还没有哪个奶奶值当他这么费心思着想的。也不知这造化是好是坏,又听那位吩咐:“你一个人只怕忙不过来,回头让人牙子外头卖两个小的来侍候奶奶。你去挑,要干净懂事的。”崔家的咧咧嘴,这怕是又担心府里头旁的侍候的不用心,一一点头答应了,将一应香囊荷包玉坠子在腰际系了,给他梳了头,带上网巾,外覆软巾垂带,紫色团花领金莲寳相花纹曳撒,粉底皂靴,手里洒金十二骨扇,上了外头高头大马,直往逸仙阁而来。目送着楚瑾瑜出了门,崔家的便又回转来进屋子去瞧,却见不知何时画壁已经醒了来坐起身,忙过去侍候:“哎,奶奶这是多早晚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会子。还早呢。”画壁看了看身旁,崔家的忙道:“爷一早去前头巡店了,留了话晚晌就回。”楚瑾瑜吩咐过不好透露他去处,只怕这位听了不快,虽说依着他脾气用不着跟谁解释,偏对画壁,楚瑾瑜患得患失,倒比平日多了份谨慎。画壁瞧她一眼,她早习惯了侍候胡桃儿向来起得早,外头有了动静她便已经醒了,只不乐意同男人一早上就对上,混做未醒,楚瑾瑜大早上去被人叫去吃花酒也听了一耳朵,再三觉得此人同他周围厮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崔家的替他掩饰,她也不戳破,只心里头鄙夷。掀开衣被就要下来。崔家的看她要下床,忙蹲下身替她穿上脚踏上的绣花软鞋,又忙碌着端了水进来,侍候画壁洗漱,画壁并不习惯让人服侍,却又对这屋子里一应用物不熟悉,只由着崔家的上下忙碌,等崔家的要给她勻面涂抹胭脂,这才道:“不抹这些,擦些香膏子就行。”崔家的瞧瞧她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