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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帘子,进屋去,一屁股在旁边红木嵌大理石灵芝纹靠背椅上坐了,端了崔家的端上来的青花回纹瓷盏喝了口,十分艳羡的溜了眼花厅陈设,这满府的院子,除了楚瑾瑜自己的主屋,便是这一进的院落布置陈设用的料最精细最好,有些宫里头流出来的摆设就是在主屋也不见得有,楚瑾瑜倒是大方。孟虫娘也不是眼界小的,在她前一个主子那位员外也是当地一霸,家财万贯,屋子里的好东西她见多了,自然认得,光画壁这外室柱子旁的两只粉彩仕女图棒槌瓶便是前朝不可多得的孤品。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眼热,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郑湘玉的事她也听了一耳朵,只不过这里头根由并不甚了解,这些年楚瑾瑜对待身边女子热乎的时候捧得跟宝贝似的,冷起来打杀发卖的也不少,故而她十分明白,郑湘玉是不如了男人的意,落了如斯下场,如今男人心尖上捧着的是眼前画壁,且不说这热乎劲有多少日子,只不过眼前却也惹她不得。125章奉承的笑了下道:“meimei这的茶真好,回头讨些去屋子里可好?”崔家的见不得她这副贪小便宜摸样,刚要说话,画壁已经道:“你若喜欢,让mama拿些回去就是了。”她屋子里的东西无不是楚瑾瑜弄来的,旁人当个宝贝,她却看不上眼,孟虫娘要打秋风,她倒也不在意。孟虫娘十分高兴,心说这位只怕也是个心大的,倒不知道藏私,回头常来常往,倒是个散财菩萨。又笑道:“meimei真是个善心的活菩萨,jiejie这还有个不情之请,俺娘家哥哥带新嫂子要来府里头瞧我,少不得给些见面礼,只是jiejie如今不出屋子,不知道外头时兴什么花色,想求meimei这一个体面簪子头上做个花样,好叫外头弄个新鲜花样来,也有面子。”画壁听了道:“这有何难,我屋子里有的是钗子发簪,你喜欢,自己取了去便是。”把个孟虫娘欢喜的什么似的,忙起来道:“那jiejie这里先多谢meimei了。”说罢就甩了帕子自己进屋子去,崔家的忙在画壁耳朵边道:“我的好奶奶,您好性儿,可也别太随意,屋子里见天少些个小物件,我瞧那孟家奶奶手脚不干净。”画壁依旧只是笑笑:“又没少什么精贵的,又什么要紧。”她今日肯让孟虫娘进来,却是打的旁的注意,这孟虫娘是个十分爱贪便宜的主,在她屋子里转悠没少打屋子里东西的注意,而她如今手头虽说有许多楚瑾瑜给她的珠宝头面,那些个精贵的东西可都是有记档的,轻易动不得,她也不敢打那些贵重物件的主意。可是如今她要跑路,少不得手头总要有些银两,金锭银元宝什么的扎眼的很,她便将主意打到了几个不起眼的首饰上。这几日她偷偷藏过了几样小件的金戒指,成色尚好,花色并不奇巧,但她还是怕身边婆子太过仔细查看出什么来,如今有孟虫娘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几回,少几样东西,那就不扎眼了。她巴不得那位在里头弄得越发乱才好,口中却道:“mama不是说要替我取针线,拿来让我瞧瞧。”崔家的看她不上心,实在没法子,只好把东西放在她面前,道:“那奴婢进去看着些,别让她弄乱了奶奶东西。”画壁不置可否,却道:“mama替我挑几样花色,怕回头弄得不好,反倒是让爷不欢喜了。”崔家的虽怕里头孟虫娘乱动画壁的首饰,可是被画壁这么一说,难得这位奶奶肯用心思了,也不好再坚持,只得坐下来同画壁讨论起布头花色用线来。画壁缠着崔家的外头说了半日话,孟虫娘喜滋滋从里头出来,见着画壁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meimei,日后jiejie不会忘了还你。”画壁也只是笑了下:“你喜欢拿去便是,左不过是些死物。”孟虫娘只觉得今日画壁分外客气,正想再说些什么好话,外头有人说道:“爷回来了。”话音刚落,楚瑾瑜已经挑了门帘从外头大步流星跨进厅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酒气,进来也不管旁的,先就走到画壁身旁,那孟虫娘也十分有眼色,忙将座位让出来,楚瑾瑜一撩袍子便坐下来,打量了眼画壁,道:“今儿个用了饭没?”说着却又勾着人脖子就要亲嘴,把个画壁熏得直推他,楚瑾瑜也不生气,笑呵呵道:“我的乖乖,知道爷做了什么,说出来管教你喜欢。”画壁躲着他的臭嘴,却哪里抵得上他力气,还是被亲了一口,才说出话来:“爷,有旁人在呢。”楚瑾瑜眼也不斜,“哪个这般不长眼的还会在?”孟虫娘一双细长的眉眼目光闪烁,十分艳羡,看楚瑾瑜压根瞧不见她,又不好不开口,酸溜溜道:“瞧爷这双眼,只瞧得见meimei,倒是没旁的了。”楚瑾瑜这才像是瞧见她,道:“你如何在这里?”孟虫娘道:“奴家闲着无事,便过来和meimei说说闲话,这不,想meimei这都是上好的花样,奴家弟媳妇来家做客,少不得借meimei这的好东西去描个花样子。要不怎么说,爷把满府的好物件都在meimei这供着呢?回头爷也赏奴几样破玩意?”今日楚瑾瑜显然心情不错,闻言也只是笑了声:“怪小行货子头,偏就你爱占些个便宜儿,什么都要掐个尖去!”孟虫娘忙顺势欠身福了福:“奴家谢过爷的赏!”楚瑾瑜哈哈一笑,也不同她计较,一旁画壁看二人这番勾当眉眼的顿生厌恶,冷下脸来起身:“我回屋了,你们聊罢。”扭身就走,楚瑾瑜一愣,忙撇了众人就追着进屋子去,把个孟虫娘弄得十分没趣,好不容易遇着楚瑾瑜心情好说了会儿话,却被画壁搅了,真正是个小醋坛子,倒是有些本事,把个爷的脚勾的紧紧的,对一旁崔家的道:“妹子这是怎么了,刚不是还好好儿的?爷倒是惯她的紧!”崔家的撇她一眼,岂有不知道她心思的,也不戳破,自进内屋子去伺候,孟虫娘看没人搭理她,十分没趣的只领了丫头出门,迎面便见着楚瑾瑜身边的小厮延平手里捧着个匣子从外头进来,问道:“哟,平哥儿你这是着急忙慌赶着投胎呢,手里头拿的什么,与我瞧瞧。”说着伸手就要看,延平一挪胳膊避开,神色淡淡的道:“孟奶奶可仔细别磕着了手,这是爷让胡太医开给小奶奶的药,若是洒了,爷恐恼上来就不好了。”孟虫娘道:“小狗rou儿,什么宝贝精贵的,值当你这么小心,我不过瞧瞧,能如何?你倒是拿着鸡毛当掸子使了,狂的你!”延平不搭茬,只避开身子从一旁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