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9
自己的生命换取我的生机,是因为她爱我,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母亲对儿女的爱永远都是无私的,她或许认为,比起高高在上,做一个权势滔天的孤家寡人,倒不如让我做个平凡的普通人,或许这样,我会更幸福更快乐。有些事情,人们总是明白的太晚,在能够挽回之前,我们自以为是,当真正有所领悟时,却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他亦垂目,凝望她许久。窗边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微弱的火星还在挣扎着释放光芒,就像人们对生存对感情的渴望一样。“梦。”他半蹲在她面前,将她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不晚,还不算晚,你能明白自己想要的和自己的错失,就代表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你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正因为这些责任,你才不得不寻找更加强有力的依靠,你自己也说过,只有大家团结一致,才能战胜敌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坚守独自一人面对强敌的信念?相信我,我永远都站在你身边,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他的眸印着烛火,显得格外明亮,诚然坚韧,让人不知不觉中,就被那股强大的魄力所吸引。不再是曾经彷徨无措的祁墨怀,那个凡事都需要依靠佛祖的脆弱男子,现在的他,是真正的王者,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值不值得,只有我心里明白,你就算不接受我,也请不要剥夺我为你付出的心愿。”她叹息一声:“我早就说过,我没有那么高尚,我之所以拒绝你,是因为不想自己心里有负疚感。”“既然你不是个高尚的人,那又何必对我心生负疚?”他反问,句句坚定。她总说自己铁石心肠,可面对这一副副赤心热肠,她却是屡屡败阵,甚至落荒而逃。她轩辕梦何德何能,竟能得到这么多优秀男子的青睐。抽出一只手,轻抚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我不想伤害你,真的。”“我知道。”他按住她的手,语气轻柔,似睡梦中的轻喃:“你对我所作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饴。”“真傻。”收回手,她淡淡的,将目光投向已经熄灭的蜡烛,嘴角噙着一抹怅然的笑,“到底用什么法子,你才能放弃呢?”“既然想不出,就不要再想。”他随着她,一起看向熄灭的烛火:“有些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顺其自然?”她又是一声叹息,很快的,湮没在了宁静的黑暗中。他起身,眸中光芒闪了闪,终是伸手,用力拥住她。此刻她虽受伤,但要推开他也是轻而易举,但不知为什么,她竟无力抬手推他,就这么被他抱着,感受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我永远都在你身后,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一个拥抱,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之遥,许久后,他才恋恋不舍放开她,在松开手的刹那,他突然将一样冰凉的事物塞到她掌心:“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永远。”借着月色,不难看清被置放在掌心的,是一枚兵符。小小的一枚兵符代表了什么,没有人会不知道。他……竟然将国家的命脉,只属于皇帝的权利交付在了她的手中。望着推门而去的身影,心头忽然漫上一股不可辨识的情愫,一点点,荡漾在心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实现。望着天边的月亮,祁锦禹再次握紧手里碎裂的琉璃。从前他是狂妄的,高傲的,骄横跋扈的,但现在,他不但失去了生杀予夺的权利,同时,也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月色很好,轻柔明媚,却照不进他心中最黑暗的角落,仿佛诅咒一般,永远得不到救赎。或许,能有几天单独与她相处的日子,他应该感到庆幸才对,但人都是不满足的,他想像祁墨怀一样,手握至尊权利,高高在上,这样才能拉近自己与她的距离,否则,便一个是天边的云霞,一个是脚下的泥泞。望着高高的围墙,他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墙之隔,就能将他划分在她的世界外,自己到底是悲哀呢,还是太无能。“又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冷蔑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他悚然一惊,慌忙跪下:“见过皇上。”轩辕慈缓步走到他面前,金色的衣摆在地上划过,映照着行宫内一排排明亮的灯火,夺目而刺眼:“朕问你,你恨轩辕梦吗?”这个问题,轩辕慈不止一次问过他,他每次的回答都只有一种,便是:“恨。”“恨到什么程度?”“恨之入骨,食rou寝皮。”保养得当的手指伸出,抵在他的下颌上,强迫他抬起头:“听你这么一说,朕心里好受多了。”她神色蓦地转冷,“但你犯了欺君之罪,罪无可恕!”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颊上。对于他,一个并不被她喜爱,甚至轻视的男人,她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红肿的血丝渗出,十分骇人。但他却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弯身叩首:“皇上恕罪。”“恕罪?”她捏紧男子的下巴,居高临下,眯着双目:“你不会把自己当成是云锦了吧?连轩辕梦都不要你,朕凭什么要怜惜你?”他扯了扯唇,艰难回答:“奴才自知不配,从无妄想。”“哼。”用力丢开他,像是厌恶般,从袖中抽出丝帕,擦了擦触碰过他的手:“你想见轩辕梦,朕可以成全你。”他垂着头,眼神明亮。可紧接着,头顶便传来冷酷的声音:“毁了你的脸,再斩断你的四肢,不知这样的你,朕的九妹是否会收容?”惊慌抬眸,死死拽住轩辕慈的衣摆,他尽量让自己绽出柔媚的笑意:“不,奴才只想伺候在皇上身边,不想离开皇上。”“真是够贱的!”她一脚踹开他,脸上的憎恶之色更重:“别以为朕给了你贵君的封号,你就真把自己当主子看了,在朕的眼里,你连只蝼蚁都不如!”他强忍胸口的疼痛,恭敬道:“是,奴才知道了。”“其实朕也舍不得毁了你这张脸,虽然比不得凤后,但也勉强算是清俊,若是毁了,每天对着,也实在倒胃口。”她轻眯了眯眼,对左右近侍道:“去,把朕的鱼尾鞭拿来。”撑在地面上的手不自觉轻颤,惊慌的神色却从眼中褪去,认命般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