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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头疼,他向来拿捏得准自己的软肋,这一次,依然不例外。外面已经开始有人催促,轩辕梦心一横,点头:“好。”朝前走了两步,云锦抬起手,动作优雅高华,一举一动,皆给人荣宠不惊的惊艳。望着他,胸口骤然闷痛,却还是扬起淡淡的微笑:“你会忘了我吧?”他绕过她的臂弯,霜色的白和艳丽的红交缠在一起,暧昧中,带着隐隐的惨烈味道:“是的。”心里虽然很痛,她却还是绽开了舒心的笑,忘了就好,她也会忘了他,从前的一切,将彻底抹去。“为什么不喝?”他道:“鸳鸯合卺酒是要一起喝的。”她无奈失笑,点点头,举杯就饮,余光中,看到对面的男子,也抬起手,将茶盏送到唇边。苦,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茶,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狠狠地融入呼吸。放下茶盏,一瞬间有种脱力的感觉。这一次,是真的彻底不再有任何牵绊了。曾说过,此生此世,她的生命力,永远不会有云锦这个人。努力地忘记,拼命地忘记,直到后来,以为自己真的忘记了,可事实上,却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现在,她才算是真正做到。霜白的袖口话落,他脸上是死寂的平静,外面的催促声越来越急,大概是轩辕慈以为她出尔反尔,所以耐不住性子了吧。转头,不再多看云锦一眼,对左右吩咐:“送他下山。”云锦微微一笑,只深深看了眼她的背影,转身,跟随在两名卫兵身后,缓步朝屋外走去。从今以后,他就真的只剩思念的权利了。虽然她给了他脱离痛苦的机会,但他宁愿保留着这份痛,即便生命在不停凋谢,绝望似扑火的飞蛾,但这份惨烈,也依然能够化做破茧成蝶的喜悦。对不起,我答应过会忘了你,但我却没答应我自己。一阵粘稠闷热的风吹过,扬起半湿的衣袖,茶渍将霜白染出一片半旧的暗黄。他捏了捏掌心,抬起头,云淡风轻地朝前走去,身后雨落成霜,将那不明显的暗黄,氤氲在了一片潮湿的凉意中,再也无迹可寻……几日不见,祁锦禹瘦了整整一圈,精神也不怎么好,但当看到她的那一瞬,黯然无光的眸像是被焰火点亮的夜空,带着令人心悸的色彩。她靠在白苏肩头,别过脸去,这个时候,她并不想见他。“觉得怎么样?”白苏垂首,柔声问道。她点点头,捂住心口:“还好。”“你……”白苏揽住她的肩,目光在被人搀扶远去的祁锦禹面上一扫,沉沉一叹:“既然痛苦,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她将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第一次,她需要他的安慰,“正因为痛苦,所以才要忘记……”不知不觉,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她微一侧首,泪水立刻氤氲了白苏胸前的衣衫:“忘忧蛊是不是马上就要发作了?”突然说不出话来,他只静静揽着她,轻轻颔首。“苏苏,我就要忘了他,彻彻底底地忘记,从今以后,我的生命力,再也没有云锦这个人。”明明不想落泪的,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白苏神色哀戚,却还是强迫自己挤出完美温柔的微笑:“这不是你的错。”“不。”她摇头,手指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襟,指节泛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我不得不这样做,苏苏,你不晓得,我在饮下忘忧蛊的时候有多绝望,你也不知道,我在将匕首刺进祁墨怀心口的时候有多心痛,虽然这一切都并非我所愿,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云锦会死,祁墨怀也会死,有时候我真的宁愿自己是个负心凉薄之人,这样就不会为难,不会心疼,更不会肝肠寸断。苏苏……”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哽咽道:“我这里好痛,痛得想要裂开一样,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不圆满,为什么呢……”白苏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揽紧她,“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她颤抖着双肩,竭力想将自己藏匿于他的怀抱中:“苏苏,其实我根本不想忘,可我不想忘,却还是选择忘了。”“既然已经选择忘记,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是忘忧蛊开始发作:“你说得对,既然已经选择忘记,那就接受现实,只是我……呵,这不完美的人生啊。”轻声的呢喃,最终彻底消失,她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双目紧闭,脸上挂着残泪。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仿佛天大的事也难不倒她,只要有她在,一切便可高枕无忧。习惯了她的呵护,习惯了她的坚强,习惯了她的乐观,却忘记了,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女人。再强大的心,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更何况,她背负了那么多的责任,如果他是她,怕是早就崩溃了吧。“梦。”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为她拭去颊边的残泪:“既然累了,那就睡吧,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轩辕梦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饥饿无比。晃晃脑袋,望着黑漆漆的房间,一股莫名的空落感袭上心头,冥思片刻,却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下了地,点燃了火烛,正想出声唤人,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食物的香气立刻引得她馋虫大动:“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嘻嘻一笑,搓着手,自觉地坐在桌边,看着白苏将丰盛的食物一一端到桌上。从进门起,白苏就在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待将所有菜肴端至桌面,看到她满眼的蠢蠢欲动,这才松了口气。昨天的事,她应该已经忘了。这对她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呢?“苏苏。”她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有些事我怎么记不起来了?”白苏不动声色,“怎么可能。”轩辕梦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努力回忆:“嗯,就是……我睡下之前的事……也不对,我隐隐约约记得,昨天好像把祁锦禹接到山上来了。”她啃着手里的鸡腿,越想越奇怪:“我怎么会把他接到山上来?哦,对了对了,他被轩辕慈一刀刺伤,差点没命,可问题是……轩辕慈恨我恨得要命,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她的贵君给我送来呢?”越想越乱,有些事明明就在脑子里晃啊晃的,可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