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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手背上青筋迸绽。殷俐珠,即便我化身为鬼,也必然不会放过你!’闭上眼,眼眶guntang,呼吸急促而沉痛。他答应过她,会将孩子毫发无伤地带回到她身边,可……可他做了什么!他食言了!这辈子,还有什么面目再面对她!微风从洞开的窗棂钻入,窗户咯吱作响,无星无月的夜,如一团漆黑的漩涡,将他彻底湮没。他虽功力受制,但紧闭的门被人推开的那一刹那,他便有所察觉,拔出发髻上锋利的乌木簪,朝来人招呼去。那人似乎早有所准备,在他刺下的同时,闪身避开,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邵公子,且慢!”他转眸,看到来人的面貌后,杀意虽减,冷意依旧:“你来做什么?”女子手里似乎抱着什么,被漆黑的斗篷遮住,看不真切,她凝神细听了一阵,确定房外无人后,才小声道:“如今的月影山庄,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月影山庄了,但我既然身为大弟子,就有义务维护山庄以善德振家声的祖训。”她停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软骨散的解药。”邵煜霆二话不说,直接拿过服下。当他伸手去拿自己的佩剑时,却被女子拦住:“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现在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他语声清冷,似携了冰刺:“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女子伸手扯开怀中的斗篷,露出一张带着惊惧与怯意的稚嫩小脸,“那么保护这个孩子呢?算不算更重要之事?”他猛地回头,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小脸上,眼中闪过失而复得的狂喜:“小湉儿……”☆、第153章骡子生马这辈子,从来没有没有这么害怕过,或者说,他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害怕的时候。可这一刻,他真的好害怕,非常害怕。是的,在以为孩子已经死了的时候,他除了愤怒就是愤怒,没有别的感觉,一心只想杀了殷俐珠,可现在,看着孩子好端端躺在女子怀里时,那种极端的害怕和恐惧,才从心底一点点渗出。“小湉儿,有没有受伤?身上痛不痛?告诉爹爹。”他急着想要抱过小丫头。可小丫头却怯生生地看着他,朝后缩了缩,不再如以前那样,甜甜地唤他爹爹。他伸出去的手一僵,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怎么回事?”“公子放心,孩子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所以……”望着邵煜霆越来越冷的脸色,女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她现在见人就怕,也不会开口说话……”昏暗的烛光印着邵煜霆俊逸的侧脸,让那原本就冰冷的面庞显得更为冷冽:“是谁?”“公子别管是谁了,赶紧带着孩子离开,庄主一旦回来,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不但如此,这个孩子也活不成。”女子倾身,将怀中的孩子递给邵煜霆。小丫头像被惊到了一样,猛地往后一缩,水灵灵的大眼中满是惊恐和害怕,他怔了怔,忽地弯起薄唇,霎那间,之前那冷厉寒澈的气息便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浅笑和慈软的眼神:“小湉儿,乖,爹爹带你回家。”小丫头睁大眼看着他,惊恐和害怕也慢慢褪去,许久后,她才伸出双臂,扑向邵煜霆的怀抱。紧紧护着怀里的小身体,生怕一不留神,孩子便会再次离他而去。女子打开门,探查一番后,才朝屋内道:“公子快走吧。”邵煜霆二话不说,抱着小丫头便往门外走,经过女子身边时,低声道了句:“多谢。”此时此刻,怀中的孩子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殷俐珠的对手,不可能再如之前一样,不管不顾,拼个鱼死网破。他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这不但是责任,也是一种坚持和心愿。没有回头,他带着孩子一路向北,直至离开了月影山庄的搜捕范围才停下脚步。此时月色正好,前方山峦起伏,层峦叠嶂,从他所在的方向远眺,可以看到北边的一片茂盛丛林,只要穿过那片丛林,绕过两座山峰,他就可以带着孩子,回到军寨。但……目光下移,落在睁着眼睛,却一句话也不说的幼童脸上。“小湉儿……”略带剥茧的修长手指,抚过孩子稚嫩的面颊,他眼神一凝,手指停留在孩子的脖颈边。这根本不是小湉儿,不是从前那个欢快活泼的小姑娘,孩子的眼睛依旧明亮清澈,面庞依旧可爱甜美,但她却像是个被摔坏的瓷娃娃,缺失了那重要的一角,变得不再完整。他难道要将这个残缺的,不完整的孩子带回给她吗?她看到孩子如今的模样,怎能接受的了?他答应过她,要将孩子完完整整,毫发无伤地带回给她,可现在……不,他还不能回去,不能让她看到孩子现在的样子。还是等孩子彻底康复,变回从前的活泼开朗,再将她带回去。几个月而已……希望她不要怨恨他。……也不知邵煜霆有没有救回小湉儿,孩子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她,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子。仰头望天……不,仰头望洞顶的轩辕梦,心情低落至极,想到小丫头哭着要妈咪的画面就一阵阵的心疼。算了,不想了,那臭丫头自从有了邵煜霆,就不再依赖她这个娘亲,没准现在正和邵煜霆玩得欢,一口一个爹爹叫得甜呢。“你在想什么?”听到问话,轩辕梦扭过头去,对上了一双暗红的眼眸。奇迹呀,每天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血瞳此刻竟然是清醒的,不但是清醒的,还知道她在想心事。“我想女儿了。”这洞里除了自己就是他,她想找个说心事的人也没有,看来看去,只能将就一下,把自己的郁闷说给他听。血瞳似乎这些天睡得太饱,竟一咕噜爬起来,与她并肩坐着,露出一副要与她谈人生谈哲学谈未来的架势:“你在担心吗?”轩辕梦愕然:“你看得出来?”血瞳撇了撇嘴:“你还真把我傻瓜了。”轩辕梦哂笑,他本来就是傻瓜好不好。“我被那珠这个小变态抓走时,军寨里正乱成一团,虽然说有我没我,差别不大,但我还是觉得,有我坐镇的话,会更保险一些。”血瞳不会像萧倚楼或者赝月那样,似笑非笑地讽刺,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比这俩人更有杀伤力:“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