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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孩子?殷俐珠蹙起眉,以煜霆那骄傲冷酷的性子,竟然肯放下身段一心一意照顾那个黄毛小丫头,他对自己,何尝有过这样平和温柔的耐心?脸上的烦躁与妒忌一闪而逝,想到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轩辕梦那女人竟被烧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心中不免一阵痛快,她死了,邵煜霆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只是……她真的死了吗?总觉得那女人顽强的就像野草一样,不论怎么斩怎么烧都死不了,着实恼人。潜意识当中,她不信她就这样死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大风大浪,连最可怕的海啸都淹不死的人,却死在了一个小小的水塘里一样。她若真的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那就太荒唐不过了。“她……真的死了?”始终不愿相信,也不能相信。说不定,这把野草,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茁茁吐芽。……“我真的死了?”隔着前厅,扮成下等弟子在庭院后打杂的轩辕梦摸着自己的脸,对这段时日有关自己惨死的谣言感到好笑。在两年前轩辕慈用一颗不知谁的脑袋挂在城门,宣布那是她的首级后,这是她的第二次“死亡”了。虽然是假死,但听着那些议论和感慨,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死了一回似的。不知自己的死讯,落在殷俐珠耳中,她会怎么想,是兴高采烈,还是犹疑不信,以她的个性,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不过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她恨之入骨的人,现在就在她自家后院,若是趁她睡觉时也偷偷放把火,没准还真能烧死这丫的。但想归想,放把火就能烧死殷俐珠这种事,她是万万不相信的。殷俐珠很少到后院来,即便不易容,怕是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一边跟随其他下等弟子整理兵器,一边观察四周地形。她潜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发现邵煜霆所在之处,这家伙到底带着女儿躲哪去了?难道……被殷俐珠金屋藏娇了?想到金屋藏娇,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用“娇”这个字眼来形容邵煜霆,还真是挺新鲜的,脑中立刻出现一幅邵某人穿着暴露轻纱,吴侬软语、花枝招展的画面。一阵恶寒,不敢再想。如果让赝月去扮小倌,那必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迷死人不偿命,但若是邵煜霆……她能说脏话吗?不能?那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都过来!”一个嘹亮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抬头一看,竟是个高级弟子。放下手里的刀剑,轩辕梦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过去,那弟子只随意在众人脸上一瞟,道:“你们跟我一起来。”不明白这个高级弟子带这么多人要去干啥,怎么有种去打群架的感觉?她正纳闷,有好奇心重的替她问道:“师姐,我们要去做什么?”那弟子头也不回道:“庄主有令,让我们传个话给邵公子。”口吻严肃,略带紧张。先头那个提出疑问的弟子再问:“传个话要这么多人啊?”那名高级弟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迟疑了一下,脸色凝重道:“一会儿邵公子若是动起手来,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把他制服了,但记住,千万不能伤了他。”此话一落,顿时一片哗然。既要制服他,又不能伤了他,这难度也太高了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这差事苦逼到极点了。那高级弟子也是一脸愁闷,她自然知道这个前后矛盾的要求有多离谱,但这是庄主的吩咐,她只能照办,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邵公子能看在那个幼童的份上,不会贸然出手,否则,她们这些人里怕是没一个能拦得住他。唉,愁啊……她期待武林大会已经整整七年了,前几年没有机会来,这次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偏偏遇到这种事。盟主死了,武林大会被迫停止,庄主又时常情绪不稳,邵公子更是脾气难测,她后悔了,如果上天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来参加武林大会!“走吧。”再难,也要硬着头皮干,违逆庄主的命令,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性命难保。气氛有些凝重,轩辕梦混在这十几人当中,也被她们搞得紧张起来。马上就能见到女儿了,她能不紧张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打算趁天黑来个夜探,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做,更不用冒险,他倒要看看,邵煜霆这厮拐走女儿到底心怀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七拐八拐,没想到邵煜霆竟然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整个太一山都找不到这么荒无人烟的鬼地方了。在位于庭院最深处的一间废弃阁楼前停步,那名高级弟子示意众人等候在外,她独自一人踏上木质楼阶,年久失修的楼梯,在她的踩踏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周围一片寂静,偶有不知名的鸟雀声传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这架势就好像那阁楼中住的不是人,而是魔鬼一样。有这么可怕吗?轩辕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真想替那个弓着腰学猫步的高级弟子去敲门。终于,那个弟子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刚抬手准备敲门,“刷”的一声,一道寒光划过,门扉开了半条缝,一只掩在青色阔袖中的手紧握利剑,锋利的剑刃分毫不差地正好搭在那名高级弟子的脖颈上,杀气凛凛,在场诸人无一不勃然变色。轩辕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眼皮一跳,寒气漫上肌肤,那剑的冷意与杀伐感,似在颈间蔓延开。摸摸脖子,吞吞口水,庆幸上去敲门的不是自己。看来当初在太女府时,他对自己都算客气了,只让赤牙来对付自己,如果当时他也有现在这般身手,自己能不能完好无缺离开他的院落,只怕要有待商榷了。那名高级弟子浑身紧绷,脸色雪白,显然是怕极了,这位邵公子的脾气比庄主还冷,下手比庄主还要不留情面,但凡他认为会对那个孩子造成威胁的人与物,一概毁去,甚至不考虑那样做是对是错。搁在颈项上的剑,随时都会挥下,她颤抖着声音,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和善:“邵……邵公子,我们此番前来并无恶意,而是要……”“滚!”冰冷的吐出一个字,不辨喜怒,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令人胆颤心寒。“公子,我只是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