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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失声低呼:“天!”二楼右侧的大窗户那里,橘粉色的厚厚窗帘被拉开一条缝,一只纤细的手掌求救似地抓在玻璃上,那手掌抹过的地方,留下深浓的——血迹!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先一步作出反应,菲力叫:“苏苏,你等一下!”我已经冲了过去。客厅被菲力打破又修好的落地窗又一次被打碎,我胡乱地将客厅桌子上一把水果刀抓在手里,发足往楼上猛奔去,天,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入室行凶?还是,苗苗她做傻事?奔到苗苗的房间门口的时候菲力终于赶上我,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去,抢先去打开了门。他只看了一眼,就立时转回头来挡在门口,面色苍白对我说:“我的天,苏苏,你不要看!”我哪里肯听,推开他就冲进屋子去。我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震惊。愤怒。反胃。不能置信。苗苗正躺在她的靠窗的粉色大床上。只是,那真的是苗苗吗?那是一个血人一样的躯体。我走近床边,看着苗苗。“天,”我捂住嘴,声音颤抖,我只能说,“天,天,天。”苗苗赤身裸体地躺着,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满身都是淤青,红肿,利器划的形状奇怪的伤痕,烟头烫的焦痕,手腕和脚腕都有深深的捆绑过的痕迹,那里的肌肤被勒得乌青。她的身体上狼藉地混流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所流出的血迹,以及遍身已经干涸的白色液体。她的双腿无力地大张着,原本白皙的大腿上有密集的烟疤,女孩最娇嫩的私处红肿不堪,被血迹和白浊的液体糊成一片。她的脸孔看不到一丝原来的娇美,半个脸都被打的青黑,眼睑肿大,水盈的妖媚大眼肿成了一条缝。整个房间里都是血腥气,性交的味道以及排泄物混合成的难闻的味道。我颤抖着手轻触她的脸:“苗苗?苗苗?”许久,她的眼睛中慢慢溢出泪来,她干裂布满血口的嘴唇轻动,我急忙把耳朵附过去,听到她微弱地说:“痛……好痛……”我咬牙:“没关系,苗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很快就不会痛了。”她听若未闻:“我好痛……好痛……痛得要死了……苏苏……为什么你不来救我?”我几乎落下泪来。菲力说:“我们先送她去医院吧。”我点头。菲力开车,我抱着裹着毯子苗苗在后座,攥紧了拳头,我几乎将嘴唇咬破:“天,是谁,是谁,是哪个禽兽这样残忍?”苗苗的嘴唇微动,我附耳去听,听见她说:“童震。”我的头嗡的一声。苗苗的爸爸!桃花菲力说:“苏苏,我有朋友做医生,她这个情况,还是找相熟的人,不要传扬出去比较好。”“嗯,”我说,“菲力,谢谢你。”菲力从后视镜看我一眼:“苏苏,今天,我仿佛又看见六年前的你,那样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甚至这次你去救的,是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一愣,想起跟苗苗初识时候的事来,黯然叹息:“这次我应该早点来救她的。”菲力说:“苏苏,你是天使。”天使?不不不,我怎么担得起这称号,我固执任性又贪欢爱欲,岂不是糟蹋了天使那雪白的名字?在我眼中,菲力才像天使。车子来到本市最大的嘉和医院,菲力却不进去,绕了两个弯,从一个小小的后门进到医院去,停在嘉和主楼的后边。他下车拨了通电话,讲了几句,片刻后挂了电话,过来俯身抱起苗苗,跟我说:“跟他说好了,我们从这里上去,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嘉和大楼后边只有一条窄窄的安全楼梯,幸亏有菲力在,抱着苗苗连爬上三楼。菲力似是很熟悉这里,拐过两个弯,停在一扇门前,示意我敲门。门开了,露出来——一朵桃花?我呆了一呆,那朵桃花已经跟菲力打招呼:“小菲菲,想不想念我?”菲力说:“陶,你赶紧先救人。”那朵桃花斜他一眼:“哎呀呀,真是无情,这么久没见,连叙旧也没有,就叫人家干活?”这人真的是医生么?他是个男人——至少我看见了喉结,身架还是挺高的,比菲力还要高,只是怎么,长了那样一张女人似的柔美脸庞,还有那样一双桃花眼?还有那个说话腔调,让我起鸡皮疙瘩。他转进内室,拉开屋内一张帘子,露出后边偌大一个手术室来,各种医疗器械排得满满,这间屋子就像个小型医院。他把苗苗放在病床上,拉开毯子,夸张地叹了一声:“变态啊,小菲菲,不是你搞的吧?该不是聂唯阳那家伙干的好事,让你来给他善后吧?”我莫名不悦,冲口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趣地看我一眼,又回头去看苗苗的伤,说:“当然,我开玩笑,我们都知道,那家伙虽然性格变态,但是这方面,他——不行。”不行?什么不行?我看着那桃花脸上暧昧的笑,觉得不是自己思想邪恶想歪了,可是,聂唯阳他——哪里“不行”了?他是“太行”了好不好?菲力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清清喉咙给我介绍:“苏苏,这是陶意棠,跟我和聂,我们大学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他的医术你可以放心。”陶意棠说:“伤口一定要先清理,你们先去外边等吧。”然后打内线叫护士来清理消毒。我担心地问:“她的伤严不严重?会不会留下很多疤?你要想办法让她不要太痛啊!”陶意棠翘着小指理一下耳边碎发,说:“到了我手里,没有什么严不严重,只有我想不想治。至于留不留疤,就要看咱们关系怎么样了——哎,小菲菲,这位小姐有点面熟,是谁?”菲力说:“我的朋友,她是聂的,嗯,继妹。”“继妹?”陶意棠看我一眼,这时候门开,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子走进来,看见陶意棠,笑着说:“陶医生,又叫我们来偷偷帮忙,怎么谢我们?”陶意棠一边笑一边放电:“香吻一个,怎么样?”两个女孩子嗤嗤一笑,换上消毒服去处理苗苗的伤口,帘子拉上,我听见她们惊呼:“天,什么人这么残忍!”我跟菲力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等。我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看见手上有片暗褐色血迹,拿出纸巾来,拼命用力擦,像是要把心头沉沉的阴影也一起擦去。菲力拿住我的手:“苏苏,已经没有了,别擦了。”我抬头,对菲力扯出一个笑来:“菲力,你知道吗,我原来,跟朋友们图好玩,曾经找一些虐待的光盘来看,这次,从今以后,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