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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躺在血泊中,一双灰瞳黯淡,却准备地看着她,咽气最后一句竟是:我去陪你mama了,可你怎么办呢,我的女儿……这是他第一次承认我是他的女儿,但她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只是莫名地觉得很困扰。他问她要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从出生至现在,整整五年,她都没有踏出这座别墅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当她陪着那具尸体几日后,便被一批人接走了,接走的人是她的爷爷,父亲的爸爸。后来,因为爷爷的教育引导,她觉得她不会跟父亲一样发疯,她只是变成更加冷静,冷静得像一具机械人。但爷爷说,人活着便是寻找各种感情的路程,感情是一种财富,拥有越多,便越幸福,他希望她能够拥有幸福于是,她放纵自己去交往人类,任何人类,学习感情,学习知识,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她一直觉得她做得很好——她会笑,会哭,会闹,会耍小脾气,但是,有一个人却告诉她:你根本就是感情缺失的一个人他是她第一任男朋友,名字她已经不记得了,但这一句话莫名地触动到她的神经,令她牢牢记住了它。最后,她想她可能真的有问题,她无法真真地变成一个被别人认可的人类,于是在爷爷死后,她放弃了伪装,只一心投入进考古学,她不在意别人目光,也不在意别人在心中会怎么评价她,她也不需要朋友,爱人,亲人。那段时间,一心一意地通过研究实物遗存来追寻人类的过去,研究范围从人类起源直到近现代的过程令她很满足这能令她遗忘一切烦扰的源头直到一次意外陪着几位教授出境考古,她意外死亡一切,重新开始了如一张白纸,当她的感情缺失在新的躯体内得到渲染与补充,当她的满心空洞茫然,被新身份赋予了前进的任务动力,她觉得,她或许可以活得很好,如爷爷所说,能够拥有她不懂的幸福,至少不会向上一世那样。直到死,她都不知道她活着究竟是因为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任何感情,没有遗憾,没有值得牵绊的事情,没有值得她心动的人,当真人死如灯灭,干干净净,空无一物而在这一世她遇到了令她心悦欢喜的公冶夙妖娆绝色,情深不寿的花公公自卑又自傲青梅竹马夏合欢灰暗绝望便纠缠不休的暗帝如清水莲花,给予她心灵清澈的莲谨之帮助她甚多,给她跟前世爷爷在世一样安心的华韶师傅不离不弃的契……因为有他们在,她那一片空芜冷漠的世界渐渐丰满起来,长花长草长树,有河有鸟有动物,蓝蓝的天空,有绿绿的草——而这个世界,这些人她一个都不愿意舍弃。遗憾,难过,不愿回想的事情当然也有但这世界上有种感觉就是这么神奇,当苦尽甘来后,之前所有的痛苦就好像被赋予了意义,充满了值得庆祝,庆幸的存在。茫然,愤怒,绝望,快乐,欢喜,骄傲,激动,兴奋,依恋……这些感情,她是在重生后在“靳长恭”这个身份一一体会到了——所以她无法舍弃,亦不想舍弃……但耳边有一道呼吸一阵阵地喷在她脸上,温热温热的,有一股幽香诱人的气息,一种男人的气息。“你不需要任何人,你只需要我,只需要我一个人,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你,你不需要再经历任何痛苦,在我怀中,你只需要简简单单,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为我而活,你要的,我都会一一捧在你面前……”温柔地,如蜜糖般腻人的,带着如恶魔般蛊惑人心的嗓音,靡靡入耳。靳长恭的心忽然开始失去了频率,疯狂地跳动。她不知道,她的脸开始泛出潮红,她的嘴唇,变得粉嫩,水润,微微开启,像是诱人深入。她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美,美得让他忘乎所以,几乎迷失了一切,只想深深沉陷在她如梦似幻的眼眸中,朝朝暮暮,永不清醒……“长恭……”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暗哑而性感。然后,他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去捕捉她的湿润柔嫩。可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触到她的那一刻,靳长恭蓦地睁开失神的眼睛,感觉到身边熟悉的气息。“你——你是谁?”“呵……你知道的。”有什么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腕,那力道似将他心底因为这个问题而产生的难受传达给她——几乎着被折断的痛意。“我知道……”似从异次元恍惚自语一声,然后靳长恭软软地阖上眼睫,浅浅呢喃道:“我知道,我知道的……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会……至死方休。”是吗?至死方休,听着很动听,可是为什么要承诺是这四个不吉利的字呢?她希望是更美,更令她安心的词……——沙沙声十分奇妙地广阔寂静的夜,靳长恭冲破黑暗挣扎地醒来,一切仿若梦中,她整个人怔忡失神,她隔着紫萦风纱,看着风起云落的窗外。空气中弥漫着破晓的寒冷,远处,薄雾淡云,看起来厚而不腻,如六朝金粉所凝,银灰色的天空,五彩斑斓不过一瞬,金黄,靛蓝,银灰,白洁,如渡上各种色彩,瑰丽唯美,美如仙境般多姿多彩。整到黎明彻底转换成光明,靳长恭终于如僵化的状态动了动,她眨开眼睫,一旋眸发现自己正躺着一张陌生豪华的床,陌生布置非富则贵的房间。“你醒了?”像是预料到她清醒的时间,床畔坐下一个男人,此时的气候转变,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他身上,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实则他是一身深腻的暗黑色,面罩密不透风黑纱,清晨的空气沁着他身上微微的芳馨,令靳长恭第一时间便将他认出来了。“……苍帝?”是那个在练兵式上遇到的那个“苍帝”。“你记性果然很好。”苍帝似轻笑了一声,语气柔软,带着轻腻的悦耳。“敌人自然是需要记得。”靳长恭蹙眉,淡淡道。她刚才暗暗运功,却发现体内竟然蓄不起一丝内力,这种感觉跟当初被莫流莹偷袭时,毁掉了丹田的时候一模一样。当即,她脸色不禁一白。“放心,你内力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