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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任期。知道任期终生那瞬,白圭真想把自己脖子给抹了,一了百了。因为占卜说:“白圭一日在,月沉一日荣。”这占卜结果,友好派长老们乐的快要升天,敌对派长老们也吐血的快要,果真这世事就是几家缓喜几家愁,只是这次,白圭是跟敌派长老一起吐血的那几家愁。当任犬主白圭,注定没有退任与自由那一日,但同时也拥有了终生号令众犬的无上权力。从那时起,白圭就被赋予极大的选择权,大家都把她的选择,当作带领月沉殿繁荣的指标,哪怕那些作为再任性再胡闹,他们都认定最终必定会是个好结果。──一切都可以,只要不要违抗殿主就好了。还记得刚上任、只有十二岁的白圭,真是恨极了这种迷信,总尽一切力要去证明占卜错误。可是任凭她再怎么做,总会恰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那占卜,真是准的好可怕。让人寒毛直竖,仿佛一切冥冥中皆有个注定,无人可违背。不过,终生的任期,即代表了终生的不婚。友好派长老们同情她,并怕白圭这靠山抑郁短命,每月帮她做健康检查,敌派长老则因为各种心思,老往白圭那送貌美的少年与俘虏,试图安派眼线同时也让白圭沈迷声色。于是在这妖魔窝里,白圭很早便懂床第之事,但她一直向往的与绝无叛心忠犬相爱神马的,却似乎永远遥遥无期。*下章预告:散着发蒙上面纱,愉快迎来昨日的小二和一个厨房大婶,三人热热闹闹的聊了起来。“不瞒你们说,我近日刚修行结束出关,很多年没听这些事了,好多人都不识得,不如就让我来提问吧?”那两人连声称是。“我想先问问我仇家的状况,月沉殿,应该还在吧?”小二被这问题逗笑了,“还在,当然还在,呼风唤雨的,得意的不得了!”白圭苍白了。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说瓦想写这种驯犬文很久了,顺带挑战一下没写过的np4参、参、“哔哔哔哔──”白圭的小麻雀停在前方不远处的屋檐,对她鸣叫。麻雀左歪头右歪头的可爱模样,让白圭心花怒放,知道麻雀已经找到要求的好客栈了,此时也正是时候,不然刚买的这一堆东西,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要举步,眼前一个瘦弱影子掠过,白圭单手一举,轻而易举捉住了那只行窃的小手。一看,“她的”钱袋,果真正紧紧握在小脏手里。对上那张恐惧的脏兮兮小脸,那脸上,正有着白圭辈子不知看过几百次的惊惶。好人病发作,白圭给了小乞儿一个温和的笑:“帮我把这些东西搬到客栈,就不追究这件事,还给你五块碎银子可好?”看不清性别的小叫化子先是惊愕,再是怀疑,才迟疑的点了头。白圭笑笑,把刚刚买的伞与杂物塞到孩子怀里,顺带捏起个白蓬蓬的大包子,往孩子嘴里塞:“现在应该不会烫了,rou的。”说完,她便慢悠悠的在前面带起了路,跟着麻雀往选定的客栈去了。小乞儿与她保持一段距离,警戒的不快不慢跟着,而前方的白圭,早已沉浸在喧闹早市和叫卖声中,用有修为的好听力耳听八方,搜寻心仪吃食与摊贩。这情景是熟悉的。白圭很清楚即使在这样纯朴的小镇,也总会有某处正贩卖着仆役与孩子,也许就在下个转角。她以前就是做这个的──从乞儿和被贩卖的孩子里,找出顺眼的、适合练武的,带回月沉殿──所以总知道那些人贩子会逗留在哪些地方。长老们大部分都夸她做的好,说她挑的人都是上上之选,可是白圭却不这么认为。她擅长收买孩子与落魄潦倒者的心,可是就算白圭再如何竭力相待灌注关爱,那些人成长以后,却都避着她,防着她。白圭想过很多原因。想过也许是因为那些被带回殿里的人,憎恶那样的环境,也想过,也许是因为她是那只进不出的犬宫之主,唯恐被她挑上,就今生与自由无缘……好吧,怎么想,那些人都有相当充分的理由防她。可是不管结果是否会形同陌路,白圭还是很喜爱当下被感激的那种感觉。所以她现在才会站在客栈门口,如此犹豫。“姑娘,您、您的东西……”察觉到已经到目的地,乞儿把手伸的老直,把东西还她,颠三倒四说着:“刚刚路上很小、小心的,没有弄脏,还请姑娘原谅……”白圭没有接过,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收了这孩子,予他丰衣足食、让他一路上与自己相伴?眼前却浮现那些人的脸。还记得她遇害前一日,枕边那个有着惑人红眸的青年,还在卷着她的发,温声哄她。青年的发色与眸,都像秋日红叶,深深浅浅,如同其人,缱缱绻绻。跟那个人在一起,便有麻药一般慰藉,暂时消失的孤寂──可是白圭没有忘记那种迷恋的同时,还要提防的悲哀。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身边除了道术石宠物外,还是别有任何人吧。白圭接过了物品,看清没人盯着小乞儿后,便偷偷塞给乞儿一小把碎银,摸摸他的脑袋,就转身进了客栈。步入客栈,她转动眼珠,一阵打量。只见里头晨光微微,昏暗却带着暖意。本来懒散倚着柜台搔痒的小二,见人进来,立刻擦擦手,勤快迎上前来。“姑娘,要怎样的房?”一边不着痕迹上下打量她,小二自来熟攀谈:“姑娘,是道士还是武人呀?最近天气不好,经过咱镇的江湖人也少呀!”白圭笑笑,“只是无名道士罢了。”要了间景观好的普通房,小二带白圭一路闲聊的来到房间,还亲自推开窗户给她瞧瞧景色。白圭同他说会住上几天,不希望有人打扰,就打赏了小二。小二笑开了脸,一揖走了。房门被阖上了,白圭转头看向窗外那片郁郁的山林景色,一直候在外边的小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