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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觉起来了。“大殿的东西都搬完了?”凌雄健转过身问小么。“是的,除了将军的弓箭。”可儿似乎很喜欢挂在大殿墙上的弓箭,特意请求他不要将它们搬走。凌雄健并没有告诉可儿,那箭筒中的一枝箭曾经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他之所以把它挂在身边,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多年前所犯下的一个错误——那是他军旅生涯中少有的,吃了败仗的一场战役。而现在,反正他都已经退役了,那副弓箭挂在哪里都一样。凌雄健的手下意识地抚过腹部那道旧伤痕。记忆中,可儿那似有若无的碰触几乎象真实的一样再现在他的脑海当中。他深吸一口气,苦笑了一下。这才是可儿嫁过来的第一天,也许等这个新娘子不再那么“新”的时候,他的反应会不那么激烈吧。他转身拦住那个能说会道的仆役。“奶……夫人在哪里?”他差点儿也随着那个仆役叫可儿“奶奶”。“刚刚奶奶是在后花园里,这会儿可能到偏殿去了。爷想让小的去找奶奶来吗?”那仆役忽闪着小眼睛,伶俐地答道。凌雄健摇摇头,转身走出花厅。***凌雄健期待着可儿对偏殿做一些改造,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将偏殿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愣愣地站在偏殿门前,打不定主意是走进那充满女性味道的房间,还是立刻转身逃走。早晨,当他离开偏殿时,这里还是空旷而简朴的。现在则象是换了一个房间一样,显得细致而精巧——凌雄健看着四处陈列的精美瓷器、玉器,不由地警觉起来。自从四岁那年打碎一只御赐的花瓶,差点儿惹出滔天大祸后,他就对这些精致的玩意儿心存忌惮。而且,如果他的鼻子没有出问题,他还在这初春时节闻到了夏天才有的茉莉花香。可儿身上的那种香气。只是,要浓烈好多倍。凌雄健很想骗自己说,是走错了地方。可是,那张象堡垒一样巨大而奢华的床是别的地方不可能有的。并且连这张他已经十分熟悉的床也改变了模样。雕花屏风后素净的青色纱帐被拆了下来,改而更换成一顶柔软的银红色细纱帐。细纱帐的两侧被一对镶金嵌银的白玉帐钩挂起,露出帐后床上、以及床前的低榻上堆放着的无数只色彩明快的靠枕。凌雄健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转过身去。只见床的右侧多了一些箱笼,左侧原本空荡荡的衣架上也挂了几件色彩素雅的……凌雄健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是女性的贴身衣物“诃子”。这绝对不是适合公开展示的物品。偏殿的东侧则完全改变了模样。从高高的房梁上挂下一幕闪着朦胧光泽的白色珠帘,将东侧遮得若隐若现。珠帘的缝隙间,还隐约可见一些闪闪发亮的物体。唯一让凌雄健有点宽慰的是,偏殿西侧,他的书桌以及后面的书架并没有动,只是很明显被收拾了一下而已。凌雄健走到珠帘前,从珠帘内飘出的阵阵茉莉花香浓得让他感觉微微有些头晕。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这才挑开珠帘。立刻,浓郁的花香从四面向他包围而来。过了一会儿,凌雄健才意识到脚下的柔软。他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整个偏殿的地面上都铺设了深红色的地毡。而他抬起头来看到的第一眼,竟然是自己不知所措的面容。珠帘后,迎面是一张雕着凤凰与牡丹的精美梳妆台,那巨大的铜镜清晰地映照出凌雄健吃惊的表情。在东窗下,一张豪华的矮榻前放置着一只兽爪矮几,几上陈列着一只镏金的玲珑漏空香炉,徐徐香气正随着轻烟从炉中散发出来。可儿则端坐在西窗下的书案前,手中拿着毛笔,笑盈盈地看着他。凌雄健咬咬牙,板着脸走过去。“你是故意的。”他指责道。可儿学着凌雄健的样子挑起眉。“既然将军让我随意改动,我当然要听将军的话啦。”凌雄健瞪着她,虽然知道这个让很多人害怕的表情对她没有什么作用,仍然忍不住想要再试一试。“我说让你将这间屋子改动一下,可不是让你给改成闺房的。”一想到要睡在这样的环境中,凌雄健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儿冷哼一声,低下头去继续她的工作:“将军这么说就不讲理了,那西侧不是给将军保留下来了吗?”凌雄健看着可儿白嫩的脖颈,很想一掌扣住,以展示一下受到挑衅的威严。“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他深吸一口气,却吸进更多的香气。这香气在可儿身上若隐若现时是那么的撩人,现在却几乎变成了一种恶臭。他嫌恶地看了一眼那只熏香炉,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噢,我们在后花园里的一个库房里找到的。可能是前朝皇室留下的东西吧,我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好东西。”可儿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写着什么。“而且我也注意过了,这里面没有什么违禁的物品,都是可以用的。”她转头看了看左手边另一个帐本一样的东西,一边心不在焉地又道:“而且,将军也说过,我嫁了一个有钱的丈夫,奢侈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凌雄健不由皱起眉头。他感觉得出来,这是可儿在抗议什么事情的异常反应,只是不明白她是针对什么事情。——他突然发现,她可能比他所想像的更加了解他。不仅仅了解他的喜好,也了解他最讨厌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他谨慎地望着可儿。可儿的手停了一下,却没有抬头,仍然以淡淡地口吻回道:“我只是依照将军的吩咐办事而已,能有什么意思。”若说凌雄健对什么最深恶痛绝,那就是女人莫名其妙的小脾气。他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很明白事理的新娘子竟然也有这种有话不肯直说的毛病。他不禁恼火地上前一步,一把夺走她手中的笔。“看着我。”他命令道。可儿吃了一惊,看着指间留下的墨迹,怒气立刻冲上脑门。“哦,可恶!”她推开桌子站起来,冲到凌雄健身前,将手伸到他的面前。“看看你干的好事!”凌雄健看着那细白指间的乌黑墨迹,竟然咧开嘴笑了。“可恶!”可儿恶狠狠地咬起牙,手指报复性地向前抹去。“嘿!”凌雄健叫着,本能地后退一步,可儿的手指滑过敞开的外套,直接抹在了内衣上。立刻,雪白的衣襟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