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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不理他的讥讽。“那旌旗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代表着凌家军辉煌的旗帜不能挂在旗杆上,反而要收入衣箱?”凌雄健扬起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正要说这事。你是在哪里翻出来的?我好象并没有允许你翻我的衣箱。”可儿一愣,不由地退缩了一点。“好了,不早了,睡吧。”凌雄健翻过身体,背对着可儿。这是他们新婚以来,他第一次背对着她,可儿感觉到一丝伤害。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其实我只是将军的管家而已,这些事并不该我管的。只是……”凌雄健眨眨眼,这是哀兵之计吗?他瞪着昏暗的帐幕,没有吱声。“只是,”可儿深吸一口气,稳住内心渐渐升起的委屈感,瞪着自己的手指。“只是,一个好的管家本来就该关心家里所有的人,你又叫我怎么能不管呢?”这只是“管家”的关心?即使只是管家的关心似乎也嫌多了些。凌雄健皱起眉头,心底的一处硬结却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真的没什么的,那伤早就好了。”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模糊不清。“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凌雄健转过身来,“我怕你会害怕。”可儿摇摇头,“不会的。”她保证着。凌雄健翻身坐起,望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拉过她的手伸进被子下面。他引导着她的手指来到旧伤处,然后放开手。可儿望着凌雄健的脸,手指轻轻地、试探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大腿后,连忙缩了回去。“疼吗?”她问。凌雄健紧绷着脸,摇摇头。他仔细地看着可儿的脸,注意着她的反应。可儿再次将手指放在他的大腿上。那里有一道长长的、凹凸不平的疤痕。这疤痕深深地嵌入大腿的肌rou中,似乎要将整条腿劈成两半一样。可儿的心不由地颤抖起来。她低垂下眼帘,掀开被子。在微弱的光线下,那道伤疤并不如她所想像的那么狰狞。不过,就是这样,她也能够想像得到当初他的伤势之重。“一定很疼。”可儿抚摸着那道疤,“他们说发作时会很疼,是吗?”手指下,凌雄健的肌rou紧绷起来。“谁说的?”可儿抬起头,望着他。“有伤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回避?”凌雄健抽开腿,咬牙道:“我没有什么伤痛。”“可是你明明……”可儿的话突然中断。凌雄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到身前,一字一顿地道:“最后再说一遍。我没有什么该死的、见不得人的伤痛!”可儿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清晰而透明的眼眸望着他。凌雄健放开她。她将身体往后移动了一下,让自己脱离与凌雄健的接触。望着凌雄健冰冷的脸,可儿突然明白了,这是一道她无法跨越的障碍。然而,她就是无法接受这道横在两人间的障碍。她垂下视线,又叹了一口气。“骗自己很容易,但是,事实呢?你能躲开事实吗?”凌雄健的腮帮抽搐着,这女人就是不懂得适可而止吗?他不由地握紧拳头。“如果我说错了,请将军更正。”可儿不怕死地抬起眼,望着那双暴怒的眼睛。“我想,将军不能接受的是因这伤而过早的离开军营吧,于是便下意识地不肯承认自己是有伤在身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将军才急于在伤还没好之前就下床,还硬撑着去骑马……”“够了。”凌雄健大喝一声,一掌猛地击在床边的画屏上。那精雕细刻的花梨木画屏立刻化为一堆木屑飞溅出去。他转头瞪着可儿,冷冷地又重复道:“够了。”说着便转身下床,拿过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去。他站起来,转过身,眯起双眼瞪着可儿。“你似乎看得很清楚。不过,你自己呢?骗自己是很容易,你真的只把自己当作管家?我看你才是在骗自己。”可儿张张嘴,愣愣地望着凌雄健。“一个临时的妻子,嗯?”凌雄健讥笑着从衣架上扯下一件外套,“作为一个临时的妻子,你管的事儿倒真是不少。”的他怒气冲冲地蹬上靴子向大门走去。走到门边又停住,转过头来说道,“也许你根本就不想只当个管家而已。”说完,他用力地一甩门,扬长而去。被弹开的大门外,一道闪电滑过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夜色,狂风吹着被凌雄健留在身后的门,发出“哐哐”的巨响,一声闷雷滚过,农夫们久盼的春雨终于从云层里掉落下来。第二十一章危难见真情江南的春雨向来不大,这细如牛毛的雨丝在不经意间也能将人淋个透湿。寅时三刻不到,春喜提着灯笼,撑着油纸伞来到偏殿,远远地看见可儿裹着一件墨绿色的斗篷立在雨中,便忙跑了上去。“姑娘怎么站在雨里?”可儿眨眨眼,将放逐到天际的思绪慢慢收回。“这雨又不大。”她浅浅地笑着,点点雨滴在发间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这雨虽不大,却也能淋湿人的,看姑娘身上都已经湿了。”春喜将伞遮到可儿头顶,打量着她。斗篷下,可儿并没有穿着那些新做的衣衫,而是重新翻出一件从钱府带来的旧衣,那灰蒙蒙的颜色比这阴沉的天色还要叫人觉得丧气,也更映衬得可儿脸色苍白。“姑娘不舒服吗?”“嗯?”可儿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的cao场。那里,强劲地风将丝丝细雨吹成一幕幕的雨帘。“春喜,”她突然道,“你说,我们离了这里之后要做些什么营生好?象白寡妇那样开个绣庄?”说着,自己先摇摇头,“最好的绣姑已经都被她请去了。开个胭脂水粉铺怎么样?”春喜惊喜地望着她,这是可儿第一次用“我们”提到她的未来计划。“这么说,姑娘终于想通了,要带我们一起走?”可儿苦笑。一开始,当那个计划在她心中形成时,她并没有考虑要带上任何人——如果只是她一人,总是怎样都好办的——而且,那时候的春喜和柳婆婆还是钱府的仆役,与钱府有着契约。如今,她们作为陪嫁随她来到这里,她便对她们有了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春喜想了想,摇头道:“这主意不好,我们对那一行不熟悉。昨儿我跟老王聊天时,老王说不如开个饭馆。我想,凭老王的手艺,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对了,还有老王。王麻子也是她带进府来的,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