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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诉的喜悦,我走出法院的大门。铺天盖地雪白落满了法院庄严肃穆的门前,我喜欢这冰冷,它会把悲伤冷冻到麻痹。刚打开车门,景漠宇追了上来,抓住我的手。guntang的掌心紧握着我的手腕,雪花落在他眉睫,渐渐融化,我第一次在他黑眸中看到那么浓烈,那么不加掩饰的痛楚和眷恋,“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我没有挣扎,回以平淡的微笑:“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法官。是他不相信你,是他把景家的一切判给了我。你不服,可以去上诉——如果你认为这很光彩。”“法官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我吗?”我看着他。“其实,我也不了解你……”驾驶室的车门打开,斯文有礼的文哲磊从车上走下来,撑起把伞为我遮住眼前坠落的雪花。“当心感冒!”我接过他手中的伞,笑着说。“谢谢,你再等我一下。”景漠宇的手一点点松开,没有再继续无谓的挽留,纵然一无所有,他依旧骄傲,依旧做不来低声下气的恳求。我转身离开,一分钟都不想停留。“……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拿回来。”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眸,不屑地冷笑:“景漠宇,等你有本事拿回来的那天,再来跟我说这句话。”…………车子从景漠宇的身边滑过,夹着风雪的气流吹乱他单薄的衣襟。他一定很冷,因为他的脸色比雪更苍白。手机响了,来电无显示,我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急切又不发沉稳的声音,“景小姐你好,我是吴瑾珉,我刚刚才看到你发给我秘书的Email……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照片你是在哪里找到的?……你认识他吗?”“我认识他,他是我父亲二十四年前收养的孩子。”文哲磊的视线从前方转回来,颇有兴致地研究着我的表情,我装作没看见,继续说。“当时,他只有一岁。”“景小姐,关于他的事,你还知道什么?能告诉我吗?”“很多,比如他的血型是RH阴性A型,他的腰间上数第四根肋骨处,有一块胎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吴瑾珉的沉稳全部化作急躁。“他在哪里?我现在能见他吗?!”“当然可以,他在中国的A市……他叫景漠宇。您应该很容易找到他。”等我挂断电话,文哲磊才开口。“你坚持要跟他离婚,不会是为了他的亲生父母吧?”收回看着倒后镜的视线,我侧目看他,“文医生,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心内的专家,心理学的问题不属于你的专业范畴。”“心意相通,我不解开的心理问题,又怎么能治好你的心脏病?”“我心理没问题。”我说。“现在看来,的确没问题。”他笑着点点头,换了话题。“现在去哪?”我又看看倒后镜,“去你住的酒店吧。”他的眉目一弯,眼底流露出几分特殊意味的兴致。“我住的酒店?!”“我心脏不太舒服,需要你帮我检查一下。”作者有话要说:俺没离过婚,木有经验,在网上差了很多资料,貌似离婚程序是这样的,如有错误,请专业人士指正就好,不要批评啊!☆、47天色暗了,茫茫的雪没有停歇的迹象。我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耳边的手机已经通话二十分钟,电池热得有点烫手,可电话里的爸爸还没有挂断的意思,责备的声音更加高亢。“从小到大,你怎么任性我都由着你,可跟漠宇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问我意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爸爸!”“……”“是,漠宇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是他不对,可他这样的男人,就算这个女人不纠缠,也会有别的女人纠缠……为了这点小事就闹离婚,你实在太胡闹了。你快点回家,跟漠宇好好道个歉……你知不知道,他只顾着找你,自己半个月的高烧不退也不当回事,你还想他怎么样?!”手指轻轻撩开窗帘,景漠宇的车还停在酒店的门前,车身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难怪刚刚他握着我的手腕时,掌心的温度那么炽热,原来他还在发烧。看着车启动了,前行半米又停下,我问:“爸,我让你跟他说的事情,你说了吗?”“我,我们还是别告诉他了。”“我已经联系过吴家了,他的父母很快就会来A市。爸,这一天早晚会来。”“好吧……言言,如果他真的想回到亲生父母那边,你跟着他一起走吧。做错事的是爸爸,他要恨也只恨爸爸一个人,与你无关……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爸,我不走……”“傻丫头,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有去无回。爸爸没指望你天天在我身边陪我,偶尔有空回来看看爸爸就行了……听话,去找漠宇,带他一起回家,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吃完这顿团圆饭,你就跟着他去美国认祖归宗,跟着他好好享受真正的荣华富贵,好好过日子……”我无声地摇头,眼泪一串串摔碎在窗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他已经没有儿子,如果连亲生女儿也弃他而去,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那偌大个景家让他怎么住下去!“爸,老公没了我还能再找个更好的,我就你一个爸爸,我不能没有你……”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言言,爸爸老了,还能活几年?!你才二十岁,要为自己好好打算,漠宇这样的男人,你抓不住,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不后悔!”爱情再重,也终是抵不过骨rou亲情。选择并不难,难的是选择之后,如何去割舍这份二十年的感情。…………我忍不住又掀开窗帘,正看见楼下的车门打开,景漠宇下了车。轻烟一般的雪落在他泛白脸上,来不及跌落便融化了。我急忙挂断电话,一边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边翻化妆品出来补妆。文哲磊坐在床边看着我,也不知看了多久,我依稀记得二十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