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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无忧对千千的能耐感到很无力,又不愿另叫下人进来服侍,自己打散了头上顶着的两个包子,顺手挽了个偏向一侧的小坠马髻。这个发型无需过多装饰,只要随便加上一朵珠花或者绢花便能俏丽得体。望着镜中挽起的发束,黑亮的瞳仁暗了下去,这发型是在她六岁前常挽的,不过挽发的那双手却不是她,而是子言。别的公主都是由宫女服侍着挽发,而她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公主,宫女们自然能懒就懒,从早到晚也难见个人影,于是给她梳头的活便由子言包了下来。有时她会问子言,“为什么总是子言哥哥帮我梳头?”他总是对着镜子里的她温柔的笑笑,“因为我是你夫君。”那时她不懂他眼里的怜惜和无奈,觉得很开心。后来她去了二十一世纪,年龄渐长,才懂得这里面的那些酸楚,不过那时,他已不在,也无需再挽那样的发髻……她会在无人之时,自己反复的梳着那几个他为她常梳的发型,然后愣愣的看着镜子,就好象是他为自己挽起的发束。对着铜镜看了一阵,手慢慢垂下,任发束自行散开。“郡主挽得很好看,为什么要打散?”千千正从梳妆盒中捡了一样珠花捧在手中。“不喜欢。”无忧说了句违心话,重新梳了一束长发斜拢到脑后束高,松松挽了个小髻,在发圈处压上珠花,发稍与余下的长发随意用玉结扣住,简简单单,也算是得体大方。“郡主的手真巧。”千千在一旁看着,羡慕不已,瞅向铜镜中的那张脸,这漂亮的发型也就大打折扣了,微扁了扁嘴,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给她一个显贵的身份,便给了她一张丑脸。无忧对这张脸也还不习惯,不愿多看,匆匆收拾妥当便离开梳妆台更换衣衫。没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来请她过去王妃的侧厅用膳。出了院门,梨花树下已有一个人在等待,他负手而立,目如止水,静看着她。俊美的面颊上寻不到先前与她发生过的那些让人不愉快的痕迹,风吹衣袂,花瓣飘扬,却越觉得他清宁绝尘。如果不是亲眼见他弄权,真会被他这纯清的外表蒙骗过去。无忧大大方方的朝他走过去,“等我?”他笑了笑,不经意的看过她古今结合的发髻式样,“能让不凡等的,唯有郡主。”无忧肚子里骂了声,虚伪,没句真话,嘴角却略略勾起,露出一个在这张脸上怎么看都难漂亮的笑,“我也正怕路上会无聊,有你陪着,当然最好。”怕迷路才是真的。不凡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漆黑幽深的眸子闪如碎星,象是带了些玩味和嘲弄,“可以走了吗?”无忧也不理会他是不是看穿自己害怕不认得路的心思,眼角瞥向身后愣看着不凡,眼也不眨一眨的千千,眉头连皱了几下。“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敢这么盯着人家夫君看,真是个不怕死的丫头。千千仍不转眼,随口道:“是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迷人的男人。”话出了口,见对方浓眉一皱,又听身前无忧轻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想起方才这男人口中自称‘不凡’二字,脸即时白了下去,膝盖一软,再也站不住。无忧将她一把拽住,提了起来,笑嘻嘻的问,“他这般模样配不配得上我?”千千瞟了无忧一眼,再偷偷瞅了不凡一眼,喉间便干巴巴的,涩得说不出话来,一个秀美绝世无双,一个丑得虽然谈不上绝世无双,却也不是一般二般了,怎么配?乱配……正文011感觉不靠谱嘴唇翕合了一下,‘配’字在嘴里绕来绕去,就是出不了口,那张脸慢慢苦了下去。不凡偏头一笑,“怪不得郡主点名将这丫头从端mama那边要过来,果然有点意思。”千千一听‘端mama’三个字,脚下又是一软,愣杵在那儿,一张脸更是苦得可以拧出汁,看美男看出问题了,这下怕是小命不保了。无忧白了她一眼,暗呸她一口,没出息,“既然有不凡陪着,你也不必跟着我过去了。”就她这花痴德性,去了包露马脚,还是少在人前丢人现眼的好。千千应了一声,连看不凡一眼的胆子都没了,一溜烟的跑了,唯恐慢上一些,他看自己不顺眼,便又得回端mama那边的柴房等着处置。无忧知道除非不凡有足够的证据,或者寻到真的常乐郡主,证明自己是冒牌的,否则就算与过去再怎么不同,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也不怕他,自然不担心千千在他面前露出的洋相,转身往前走。“你很在意那个丫头?”身后传来不凡轻飘飘的声音,没有别人在面前,他连郡主都不称了。“谈不上在意,只觉得她挺有意思,留在身边解解闷,很是不错。”无忧不以为然,身为郡主想要个丫头,还能有谁敢说三道四?“不凡在郡主面前,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换成别人,就不见得了。”他漫步走在无忧身侧,口气也是漫不经心。无忧陡然一惊,随即便恢复冷静,他如果想她出事的话,大可不必提点她,千千闹出的事情越多,对她越不利。这么看来,在他没寻到真常乐之前,与她暂时是一条船上的人,斜眸睨向他,半真半假的道:“如果我有什么事,不正合你心意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去哪里寻无忧?”他也是悠悠一笑,眼眸极亮,看到深处却是冰雪般冷冽,全然寻不到情意,“我之前便告诉过你,这府中,我在乎的,只得无忧一人罢了。”无忧嘴角轻撇,她敢说他对兴宁是无情的,是在乎她的地位吧,“我就是无忧,你还去哪儿寻?不过你在不在乎我,我却是不在意的。”他轻笑出声,“郡主除了不凡还有五夫,三十二侍,自是不必在意我的。”无忧嘴里干巴着越加不是味道,这一个都吃不消,还另有三十七个,得乘早处理了,才是正理。无忧支走了千千,与不凡单独相处,心里远不如表面那么淡定从容,想着他之前的恶行,心里不免忐忑。眼角一直没离的将他挂着,打定主意,如果他再敢胡来,便设法给他些苦头吃,下下他的威风。有他引着,在这硕大的院子里走得甚轻松。偏头看着他,他发稍还带了些未干去的水珠,也是刚刚沐过浴,仍然是一身极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