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三人碰见
90/ 三人碰见
被陆柏屿找上来,邬怜心生危机意识。 她从宿舍搬出去,在校外找了一个公寓。搬家那天,mama和jiejie都过来帮忙,也是亲眼所见周围的环境不错,才放心她出来独居。 刚开始很好,她下了课就回来,日子轻松。 直到她发现对面住了一个奇怪的人。 她开始害怕。 那个人白天从不回来,每次都是深夜按密码,凌晨五六点离开,已经住过来一个星期,她都没有见过他的身影。越模糊越让她生疑,总觉得对方不太正常。 每天只住凌晨的几个小时,却要支付相对高昂的房租。 邬怜更觉得他目的不纯。 就在她心中生出诸多电影剧情般的猜测时,猝不及防被新的困扰吸引注意力。她晚上下楼买东西,在楼道和旧冤家面对面相迎。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深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 但隐隐透出崩坏的危险。 西装扣子没有像平时那样严密扣着,衬衫领口处的领带扯得凌乱,最顶上的那两颗扣也被解开,露出修长白净的脖颈线条,往日滴水不漏的禁欲气质在此时有了缝隙,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地涌来。 项昀声好像喝酒了,眼尾泛着淡淡红晕,眼神炽热。 冤家路窄,邬怜吓坏,抬起僵硬的腿,背身往上走。 偏偏,项昀声跟着她的动作,她躲一步,他往前一步,眸色黑漆,眉眼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 慌乱时脚下不稳,邬怜鞋跟撞到台阶边沿,身形踉跄后仰,低呼出声。 项昀声一把抱住她,肌rou隐隐鼓胀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将她稳稳托起。邬怜心脏怦怦乱跳,纯是被吓的,声音细紧发颤:“你怎么在这儿?” 碰了酒,男人气场褪去几分清冷,显得顺贴许多,眼眸惺忪,“这么晚要去哪儿?” 邬怜瞬间明白,他早就知道她住在这里,他就是那个奇怪的人。 “你住在我家对面?” 闻言,项昀声抚上旁边扶手,又向前走了一格台阶,与她贴得极近,目光垂睨俯下,没往日高高在上的傲慢,是他性格另一部分——安静。 “这么晚去哪儿?” 他甚至有耐心重复。 邬怜愣住,感受到喷洒在下巴的淡淡酒气,心尖乱颤,紧张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她有点害怕,但面对敌人不必给好态度,语气变得很冲:“用不着你管。” 话落,她身子往左一躲,想绕开他下楼。偏被对方按住,他拉着她的手调转身位,轻松就把她压在栏杆扶手上。 “你干嘛……” 邬怜紧紧攥着他衬衫前襟,稳固身形,双腿僵硬抓地,就怕从这摔下去。 晕黄的顶灯下,项昀声线条流畅的轮廓隐在昏暗光线里,碎发贴眉,只露一双晦涩忧郁的眼睛,深深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 他声音被酒意浸染得沙哑:“好久没见了,过得好吗。” 这一刻,邬怜才确定他真醉了。 但姿势特殊,她不敢用力推他,怕他站不稳,害自己滑下去摔倒。 又怕被楼上楼下的邻居听到看到,她压低音量,用气声说话:“管好你自己吧,放开我!” 项昀声哼了声,像是笑,又不柔和,抬手扣住她细嫩下巴,粗粝指腹左右摩挲起来,眉间醉意加重。 “新学校适应吗?” 邬怜被他奇怪的反应搅得有些懵,已经完全把他视作醉鬼,冷冷看着,嗓调疏离,“你不找我我就适应。” 像是听到不喜欢的话,项昀声眉心聚了下,眼睑耷拉着,那双冷然的丹凤眼蒙上层水雾,没有一丝往日的恶意。 他指腹上移,捻揉她软嫩下唇,双眼迷离,“我不适应。” “……” 邬怜想到他考上的大学,别说综合实力是全国数一数二,就连专业也是拔尖的,而他这个高中就享有盛誉的学霸,竟然说不适应。 在她印象中,他该是如虎添翼的。 可这终究不是她在意的问题,不如左耳听右耳出。她不想理会,就等他什么时候放开她。 却不料,项昀声突然凑上来,呼出的气息夹杂酒味,将头埋在她清香的脖颈,guntang呼吸打在她细腻雪白的肌肤上。 细密的吻从锁骨一路往上,他吐气越来越重,平日在外人面前斯文的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 “不……唔……” 邬怜的反应都被他吞下。 她慌张地扭动身体,却被他搂得更紧,抱着她的腰,舌尖滑入口腔堵得更深,吞噬她所有的呜咽和挣扎。 那一刻,邬怜无法呼吸,身体迅速升温,像要被他揉进身体里,完整他缺失的骨骼。 * 今晚天气有点阴,风拂树叶,沙沙作响。 瞿棹的烟怎么都点不着。 他躬身过去,在陆柏屿抽得猩红的烟头上碰了下,点燃烟卷,靠回自己的车身。风又吹过,他背着头顶路灯,吐出烟圈,眼神隐晦暗沉。 没几口,陆柏屿又点一颗,松松咬在唇间,脚下已经聚了一团抽尽的烟蒂。 久到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侧脸,瞿棹冷淡出声:“你他妈带他入局,现在玩脱了。” 闻言,陆柏屿眼睛像有一秒的失神,皱了皱眉,用力吸了一口。再吐出烟雾,他眉眼淡淡,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也是我带进来的。” “……” 瞿棹掐灭手中的烟,浑身戾气无处发泄,回身重重砸了一下车顶,震得腕骨锐痛。 又狠狠踹了一脚车子轮胎。 原本是一时兴起,他不顾脸面,主动来找邬怜。却没想到,他先在楼下遇上陆柏屿。 而一切的巧合在项昀声和邬怜接吻的衬托下,都显得小儿科。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两人已经发展成如此亲密熟稔的关系。 源头确实是陆柏屿,但他们都是受益者。 瞿棹觉得周身有浓得化不开的冷意。 看着他,陆柏屿懒懒掸落烟灰,强调散漫:“你说,他们这会儿在上床吗?” “滚你妈的。” 瞿棹转身就要走。 “喂。”陆柏屿双眸惯性地轻眯,柔和轮廓被白烟朦得清冷,刚刚的懒散化为肃冷,淡淡道,“万一他们真上床,怀孕怎么办。” 脚步停下,瞿棹抬眼看楼上,一瞬间,黑漆的眸底浮生冰冷寒意。 他转身上楼。 陆柏屿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