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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城————”尖锐的声音敲响了沉寂的夜色,那些沉埋其下的阴谋被惊醒,暴露在雪色天光下,无处可逃。他携一身风雪归来,冷意未消,直接闯进了天子的勤政殿。雪花落在他的眉眼,许久都没有融化,似乎他的温度比雪更冷,只有望向怀里沉睡的人儿时,才会有一丝暖意。“太子···这···这是何意?您不是···不是···”负责伺候宋王起居的宦官被这高山般的慑人气势震得说不出话来,鼓起勇气,颤颤巍巍问道。“无需多言,我要见父王,现在。”话语间,手中的纯钧剑已然抵在了他的喉间。宦官急忙连滚带爬地去禀报正在与如夫人共寝的君王。宋王自从几年前便脑子越来越混沌不利索,此时听说这个谋反的儿子竟然又回来了,惊讶之余竟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拿帕子一擦,竟然全是血迹。“大王切莫激动,身子要紧。”如夫人埋在被褥下的手握紧,指尖刺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太子竟然没死?她可是在收到那封平安信之后,就立刻派去了两拨最精良的杀手去刺杀他,他究竟得了谁的帮助,能在魏国和宋国两国最忠心的死士中逃了出来?她一向是小心谨慎的,尤其在吸取了前几年的教训后,这次姬如烈只不过是个出头鸟,若能让他身死晏城,那自然是最好的,然而她也留了后招,若是姬如烈那个蠢货办不成或是扑了空,这几年暗中培养的爪牙死士时刻备着,以应不时之需,立刻就出发去追踪太子的行迹,伺机取他的性命。绝不会让他活着到都城。如夫人第一次感受到彻骨的寒冷,明明是温暖如春的室内,她却开始发抖起来。大难临头,她仿佛看见了地域的无尽烈火在她眼前燃起。“如儿怎么了,换上衣裳陪孤去看阿渊吧,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宋王不解,兀自换上了衣裳,就要走出内室。“大王!”如夫人抱住了他的腰,从未这么卑微地仰望着他,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软,像快要凋落的罂粟花瓣:“妾身子不适,突犯心疾,大王能否不要出去,陪着妾一会?”还未等宋王回答,外边已经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话语中的幽寒胜过此刻殿外的大雪:“如夫人也一并请,儿臣有一剂可以医治夫人···心病的药。”终究是躲不过了。如夫人跟着宋王来到外殿,见到那人,眸中的寒意仿佛在时时刻刻将她一寸寸凌迟,她故作镇定地抬头,坐在了宋王的身侧。正想整理衣襟,太子抬手一挥,子慕颔首,微微动作,一个血淋淋的布袋扔在了她的脚下。那个布袋系的不牢靠,咕噜噜滚了几下,便露出里面的东西来。雪色与月光辉映,尤为皎洁,一瞬间便照亮了那东西————一个人的头颅。“夫人以为,此药如何?”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啊啊啊————”如夫人只在背后弄权使计,何曾亲眼见过这血淋淋的屠杀场面,当下便吓得花容失色,急急往宋王怀里靠。宋王也被吓得不轻,斥责道:“阿渊,你这是何意?晏城之事究竟如何,还不将将前因后果说与父王听?”视线又落到儿子怀里紧紧搂的扶音身上,眉头紧锁:“阿音身为公主,本该呆在深宫,怎么会和你在一起?”“这就要问如夫人了。”扶渊唇间勾起一抹冷笑,如掺了血色的月,教人不寒而栗。作者有话说:今天肥更~~求珠珠和收藏鸭(?ω?)现世·揭穿第八十六章“想必如夫人不曾想到,自己派去的刺客竟无一生还,皆被埋于黄沙之下,此生都无法再向夫人复命了。”“太子这是何意?本宫从未听过什么刺客,太子可是弄错了?”如夫人心如擂鼓,却佯作镇定。扶渊不欲与她多言,转向宋王。“父王请仔细看看,儿臣可有弄错。”说罢,子慕呈上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宋王十分熟悉,秀气缠绵,正是如夫人的手笔,白纸黑字写着如何让姬如烈在晏城射杀太子以及栽赃太子谋反之事。“这是从姬如烈怀里找到的,还有。”抱紧怀里的人儿,修如梅骨的大手招了招,两个士兵押着一位满脸血痕面容模糊的人上来。“这个人,如夫人应该很眼熟吧,他叫褚让。”士兵抬起那人污秽不堪的脸,正对着如夫人。“不···不···本宫不认识他!你莫要诬陷本宫!”如夫人快要坐不住,指尖将掌心都刺破了血,流至雪白的衣襟上,十分刺眼。那人双目已瞎,却还听得见她的声音,忙道:“夫人,是您派小人去刺杀太子的,您不认识小人了吗?”宋王重重叹了一口气,脑海疼痛欲裂,倚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xue。“你胡说,你···你是太子故意派来栽赃本宫的,大王···大王你要相信妾啊!”如夫人急忙抓住宋王的手,却碰到那张自己铁证昭昭的信纸,吓得急忙收回。“夫人,当初是您给了小人玉璧,告知小人太子回国之日身边护卫松懈,若是右相大人不成,便让在下刺杀太子。”那人膝行了几步,似乎想要抓住她的衣襟。如夫人大叫:“你胡说,那玉璧我明明给了···”话未说完,她却知道中计了,满含恨意地看向那cao控一切的人。扶渊命人除去他的伪装,带了下去。死士均齿藏毒药,事情不成便自尽,早已死了个干净,然而他拿出信函时,如夫人便已自乱阵脚,如今自然松于防备,轻易就被他诈出来了。一切都不必再多说。“大王···妾···妾是一时鬼迷心窍,妾···是为了我们的泓···大王···”如夫人自知大难临头,忙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宋王脚下,声泪俱下的痛诉。宋王看着这个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子,觉得好像从未了解过她,但要现在处决她,又心有不舍。“阿渊,你待如何?”疲累的抬起头,望着一旁羽翼已丰的儿子。“父王,还未完呢,她的罪状,还不止这一桩。”看了看怀里的姑娘,扶渊抬起眼,俯视瑟瑟发抖的那人。“夫人私自偷换信件,告知阿音我已身死在外,害得阿音难受,今夜竟想···”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