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异域AU/性启蒙/露天play)
皇宫里来了一个从中原来的商人。 杜七受宠,父王和母后接见别人的时候都带着他。只是大殿上,父王和母后的眼睛看着那一堆珍宝,而他的眼睛看向了立在那里的男人。或许是很少见到异族,他觉得稀奇,又觉得这个人好神秘,身上有种和他们的热烈直率完全不同的、沉静的气质。或许是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男人朝他投来一瞥,黑色眼睛里蕴着笑意,叫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夜里睡不着,杜七出来骑马,吹着夜风,慢慢悠悠坐在马上四顾广阔天地,觉得宁静。直到正前方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中原来的男人,坐在树下望着星星,见到他,站了起来,将手放在胸前,对他行了一个草原人才会行的礼,称呼他,七皇子。抬起头,目光兴致盎然地落在他的白马上,问他,你能教我骑马吗?当然了!杜七扬起脖颈,既骄矜又慈悲地回答。 青年的肩膀比他宽阔,杜七坐在人身后,很努力地绕过他拉住缰绳,孩童恶劣心思作祟,不打一声招呼就扬起马鞭催动了马。骏马奔腾,他等着欣赏中原人的惊慌失措,却发现这人根本就不怕。不仅不怕,还很聪明。马儿在天地间疾驰几个来回,男人已经能够从身后环住他,带着他在草原上飞驰或漫步,脊背从未被这样结实温热的胸膛紧贴,杜七的心随着马蹄纷踏而狂跳不止。直到一拉缰绳,白马伴着吁声停下脚步,心脏归位,他无视那只伸来的手,利落地翻身下马。 明明这个时候该累了,而他的精神竟还十分活跃,好像仍在马背上狂奔,他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看着男人,你给我讲讲你们那里的故事吧。 从此他们就熟悉起来。杜七常在夜晚到男人的帐子里去,听他讲故事,那个他从未踏足过的中原的故事。这人会告诉他,这个是京戏里的故事,那个是说书人说的故事。——说书人,就跟我们草原拉着牛角琴唱《格萨尔王》的游吟歌手一样吗?——是的。还讲他经商途中的见闻,这一个走遍大江南北的人,在杜七眼里成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闪着光的宝库。中原,也和你一样有意思吗? 男人还打开匣子给他看些从未见过的稀奇物件,汉人皇宫里精美的杯碟,青瓷做的,从外国运来的自鸣钟,会自己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杜七看着一样东西入了迷,男人便拿另一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地逗他,等他伸手又举高拿开。他扑到人身上去够去抢,身贴身地磨蹭了没多久,便觉得有什么guntang的东西正硌着他小腹。他似懂非懂,只知道这人应该很高兴,因为他很高兴时,身下也会这样立起来。很高兴,那应该是很喜欢和他玩,应该是,喜欢他。一个泡泡在心中炸开,他压下躁动,佯装不觉地继续和人嬉笑打闹,直到男人把玩具塞给他,拉开距离,圈着手腕不让他再动,正色道,太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男人目光严肃,眼里却发着红,像正压抑着什么。杜七看不懂其中的危险:我还没玩够呢!戳了戳人身下撑起帐篷的地方:再说了,我回去了,那你怎么办?面前人身子一僵,转瞬恢复,对他笑了笑,哄着他没事,你不用管,先回去吧。杜七撂开刚拿到的小玩意儿要起身,男人以为他听话,刚放开手,他已经凑上前扒了人衣裳,把手放在狰狞的玩意儿上:我帮你!男人倒吸一口凉气,攥住了他的手,较了半天劲,却忽然卸下力,叹了口气,包裹住他的手背:我教你。 手心里是热的,手背也是热的,杜七人又娇贵,勉力动作一会儿,就被灼得受不了,眼眶都发烫,手也酸疼,想松开手不干了。 小孩的掌心柔滑细腻,摸得薛千山越胀越硬,小孔里渗出黏液,贪欲也随之滋长,伸出藤蔓吞噬理智,他不仅想继续,还想要更多。松开手,将人拎到怀里,摩挲着单薄的脊背。 杜七在火热的掌心下发颤,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心里却透出隐隐的期待,乖顺地窝在人怀里不动。男人从盒子里翻出什么打开,里面盛着乳白膏脂,散发异香。衣裳被剥下,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下不知何时也硬了,正贴着小腹发热。 异物钻进未经使用的通道,他下意识紧缩,惊呼一声,说不要,脏。男人把他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低声哄他没事儿,不会。他脸颊贴着人胸膛柔顺冰凉的丝绸,竟真被安抚下来,任由手指在他体内抽插翻搅,颇觉怪异地咬着唇,催着快点。 薛千山掐住小孩腰身,一点一点往自己的玩意儿上按。杜七扒着人肩头,噎得直哭,嘴里反复说着太撑了、不行、要坏了,但也不挣扎,全吞进去的一瞬就出不了声音,只感觉整个身心都给占满了,身体和心里的每个缝隙都只有眼前的人。 男人抱着他由慢到快地颠弄,一开始只是胀疼,到后来竟能觉出舒服。体内像有个开关,一捣那里,就有一阵一阵的酥麻往上窜。他无师自通地扭腰让rou刃往那个点上磨,舒服得快溢出来了,却突然开始挣扎,小声说不行,要尿了。伸手要去堵住自己的玩意儿。男人温柔而坚定地掰开他的手,不是尿,狠狠一顶,教他,是射精、高潮。他内里一阵痉挛,定定望着人胸膛挂上的乳白色液体,忽然探出舌头,羊羔喝水一样在上面舔了一口。 因为有了这一个共同的秘密,两个人越发亲密起来。杜七爱黏着这个中原来的男人玩,超过和他的哥哥、伴读们。他把男人压着他在他身体里进出也叫玩,和听故事、看星星一样,是让他快乐的事,只不过是一种他没体验过的方式。男人告诉他这叫zuoai,他说我知道,我在寝宫里看见过父王和母后这么做。只有夫妻才能做这件事吗?没等人回答,又摇了摇头,可是父王还有很多妃子。一个人可以分成很多份吗?男人沉默片刻,摸摸他的头,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这人带来的匣子里还有很多他没见过的东西,缅铃,能在他体内抵着敏感处振动,玉如意、簪子一样的银针。他有天翻出条鞭子,在手里扬了扬,问这和平常用的马鞭有什么区别呢,男人忙从他手中接过去,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他还摘了人鼻梁上架着的玩意儿玩,男人说这叫眼镜,往他眼前放,杜七好奇地凑过去,只见天地万物都变形,连说好晕好晕快拿开。 他得知了男人的名字,还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连绵的山,其实他觉得这个人更像海,深不见底的海,他往里投一颗石子,激起一阵小涟漪,又投一颗,没有涟漪,他于是纵身跃进去,非要看看这片海有多深。 有天夜里有很亮的星星,两个人出了帐子去骑马,在空旷的草原上一前一后地飞驰,杜七握紧缰绳,故意落在人身后,贪看马背上的挺拔身影,风从身后来,把衣衫吹得紧贴在背上,勾勒出肌rou轮廓,那一种被草原灵气洗去了风尘的鲜活劲头,看得他浑身血液都奔涌起来,夜风都吹不凉。他大喊喂——停下!薛千山勒住马回头看他,仿佛这才意识到将他落在了身后,露出带点歉意的笑,没等说什么,杜七已经翻身下了马,向人招招手。 小孩儿把他按在树下草地,眼睛亮亮的带着急切的欲望,坐在他身上就开始解他衣裳。薛千山蓦然发觉自己将雪原纯真的少年变成了这样一个浸饱了情欲的yin娃荡妇,心里涌起的不知是愧疚还是成就感,却都鼓动得他愈发兴奋。脱了衣裳给人垫在身下,把自己捅进去,才问,在这儿做,不怕有人看见?他们可都认识你,小皇子。小孩嗯啊一阵,才答,怕什么?又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嗯,凭自己的心意做事,不怕人看。他听得心中一动,吻了吻人面颊,更用力地顶撞。 席天幕地,每颗星星都注视着他们,是在中原时从未有过的体验。薛千山从少年眼里看见头顶的星空,又见证这片星空跌进湖泊,攀在背上的手指逐渐收紧,随着一声高亢呻吟划出火辣辣的痕。小孩压着他肩膀似乎是要他低头,他便俯身到胸膛贴着胸膛,听见人在他耳侧说,我想,想你留下来。他忽然觉得冷风灌进全身每个孔隙,jingye灌进人身体里,而他没想好如何作答。 幸而小孩也根本不要他回答,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然后便倒头失神地望着夜幕喘息。薛千山撑在人身上望了好一阵子,想将这幅面容的每个细节都印入脑海,特别是那双纯真而热烈的、倒映星空的眼睛。 他之前不把jingye弄在人体内,直到有回小孩儿昏了头咬着不让他往出拔,问他为什么要拿出去,他哄着人放开,说这里没有水不好清理。小孩告诉他,不远处有片湖。 杜七披着他的外衣,带着淌到小腿的汁液引着他来到湖边。湖泊明净得能看清每一片云的形状,每座雪山的棱角。如果世界上真有天堂,那这里大概就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乳白的浊流汇入清澈的湖水中,无声无息,不见踪影,像被净化。 如果人真的能分成很多份,那这一个我一定会留在这里,陪你看草原落日,看冰川融化的水流进湖泊,直到所有雪山消融殆尽。 这之后杜七有两天没见到薛千山,那笔交易许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只知道,父王母后同这人的对峙越发胶着。他起先没放在心上,只想着薛千山怎么才能快点处理完事情,继续陪他玩。 某天想帮着打探打探消息,悄悄将耳朵贴在门上,却正巧听见了父母谋划着杀了那个中原来的商人,扣下货物。杜七听到这里浑身一凉,推开门就闯了进去。你们不能杀他!两束目光射向他,他唰地拔出佩刀抵着脖子,不然就先杀了我! 他是最受宠的小皇子,刀尖刚在脖子上划出了一丝血迹,父母就依了他。他们放了那个中原人,却把他关了三天禁闭。 杜七挺着脊梁跪了三天,大门一打开,酸软的腿忽然有了力气,他跃上白马,像天上的鹰一样向东方飞驰而去。迎面来的风吹得人眼眶酸涩,雪山和像海一样大的色林错湖从身旁掠过,而他无暇回望,他想无论是山还是海都不会移动,而薛千山却要走了,不仅自己走了,还牵走了他一缕魂魄。 草原的色彩总是明亮缤纷,这个人却始终穿着一身黑色。而此刻这一点黑色成了杜七眼中唯一的颜色。他看见男人牵着骆驼,背对着他立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仿佛等着他的到来。 他下了马,用尽全力奔跑过去,牵住男人的衣摆,仰起头:你带我走吧,带我去中原。他早过够了高原上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皇子又怎样,贵族又怎样,他想下山,想去见识这人口中异彩纷呈的世界。他还没见过海呢! 薛千山转过身,替人擦掉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迎着那一双期盼的眼睛,却摇了摇头。 小王子,你应该永远生活在湛蓝天空、白云与炽烈日光之下,与终年不化的纯白积雪为伴,不应流落到污浊尘世。 他俯下身,在少年额头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再会。 后来薛千山娶了一个西藏女子,那女子是西藏贵族与汉人的私生女,皮肤不似他看惯的雪白,是高原烈日下晒出的小麦色,唯有那一双眼睛,却是与他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明亮、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