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古代AU/兽化)
杜七是个书生,但主业不是考取功名,而是写些坊间传唱的小曲、争演的戏本。有人将“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做正道,他将他的戏文当做正道。写好了比八股文章更能流传百世。家里父兄在翰林院供职,标准的书香世家,规矩森严,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于是跑出来,自己寻了个依山傍水的宅子住,宅子后山有一片竹林。 这天雪后天晴,杜七爬上后山,拂开石头上的积雪跳上去看书。冬天的阳光晒得人眯了眼睛,半晌,感到衣袖动了一动。睁眼一看,红色的毛茸茸一团正蹭着他,原来是只狐狸。 小时候天天拘在家里,唯一可见的小生灵是姨娘养的波斯猫。狐狸这类动物,只在书上见过,这会儿见了真的,满眼的新奇,试探着摸上了毛茸茸的脑袋。 狐狸没抗拒他的抚摸,反而蹭了蹭他的掌心,而后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求助似的看他。 你怎么了?杜七猜,受伤啦? 狐狸呜呜两声,他也听不懂,搁下书,很胆大地把它捞进怀里。捏捏前爪,捏捏后爪,又扒拉开肚皮上的绒毛仔细查看了一番,柔软平滑,这也没伤口啊。再往下看,圆滚滚的两团,还有——噢,还是只公狐狸。不好意思,太没有边界感了。他忙把毛发顺了回去。 手感真好,再摸一下。一边想了想,又问,那你是饿啦?狐狸听懂了似的点点头,杜七放开手:等我会儿。三两步蹿下山从后门进了屋。等他去厨房翻箱倒柜提溜出一条生rou上山的时候,狐狸正站在原地等着他,见了他,欢欣地跳到近前。 见狐狸用尖牙撕碎生rou,杜七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很新鲜地瞧着,又怕见到什么血腥场面不敢细看。但事实上狐狸吃得并不狼吞虎咽,反而叫他无端看出一种优雅的意味。吃完餍足地缓缓舔掉石头上的血迹,舔了舔爪子,然后舔了舔他的手心。湿软的舌划过,酥麻触感钻进五脏六腑,心脏猛地一跳。不是,这就不用了吧。 第二天他伏在桌子上写字,忽然有什么东西敲了敲窗户,他打开窗,红狐狸叼着一枝红梅立在窗沿上,向他歪了歪头,好像在笑。这是报恩来了,看来狐狸有灵性的说法是真的。他接过梅花,插进案前的瓷瓶里,一缕芬芳氤氲开来。他摸摸狐狸脊背:谢谢啊。 过后几天天阴,杜七缩在屋子里懒得动,有时候招几个姑娘来打牌唱曲解解闷,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下起了大雪,后山上咔擦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是厚重的雪压折竹枝。后来就听不见了,因为起了风,朔风如同有形般撞击着门窗,呼啸的风声盖过世间一切声响,万物遁形。 这样一个寒夜,他眼前忽然浮现起了那只隐没在雪里的红狐狸。虽然知晓野外的生灵应该有自己的方法度过寒冬,还是不免担忧。念头一冒,立即披了斗篷提着灯笼上了山。 脚印陷得很深,雪籽砸在脸上模糊视线。幸而茫茫白雪里的一点红色极其显眼。狐狸正把自己团成一团,爪子收进肚皮下藏好,尾巴尖儿盖住脸,瑟瑟地抖,皮毛上覆了层雪花。 他刚走近,狐狸便警觉睁眼,支起耳朵,目光锐利。一见了是他,瞬间换了副温和讨好神色,艰难地冲他摇了摇尾巴,抖落一阵雪雾。 真可怜,杜七向它伸出手臂,狐狸立即跃上来,稳稳落进他怀里,连灯笼都不曾晃动。 毛发被融化的雪打湿,是冷的,贴着他的心口肚皮却冒着热气。踏着大雪,两个生灵做了彼此的唯一热源。 屋里炭火烧得暖暖的,杜七倚着床榻看书,狐狸趴在他胸口回温,过了会儿又翻个面舒展四肢,歪着脑袋看他,安稳极了。他连何时被这种温暖与安逸催睡的都不知道。第二天睁眼,床上已无他物,但几缕金黄或火红的绒毛遗在枕边。他拾起来对着阳光端详,莫名漾起一点笑意。 其实他很久以后才知道,狐狸是有窝的。 之后狐狸就成了他屋里的常客,从后门或者干脆从窗子钻进来,伏在他案上看他读书、写字。看他画了狐狸叼花图、狐狸卧雪图,又随手夹进稿纸里。或者趴在他膝头任他抚摸。 杜七最爱拿指尖捻着它额上格外柔软滑腻的绒毛,还爱把手指整个陷进蓬松的大尾巴里,还有——肚皮下方铃铛似的两团,覆着细小绒毛,手感极其的好,狐狸被他揉得整个身体都僵硬,但还是向他敞开怀。 他哪天写戏本没写出来,烦躁得扔纸团,狐狸就咬着他衣袖要他出门,在积雪的空地上,蓄力、起跳,划出道优美弧线,一头扎进了雪里,只剩个尾巴。拔出脑袋抖抖雪,得意地看他,开心点了吗?不开心再给你来一个。蓄力、起跳,撞上了薄薄雪层下的石头…… 他也不是天天在家,不在家时多半就是泡在了花街柳巷,一宿下来整个人都被胭脂水粉和酒气浸入了味儿。一开门,狐狸跳到他身上扒着衣领嗅个不停,还伸舌头舔,来回舔遍所有裸露的肌肤,像要用自己的气味覆盖了做个标记。湿热的舔舐叫人半边身子都麻了,却偏偏不愿意喊停,像享受着这种隐秘的游戏似的。 转眼就到了暮春,杜七应友人的邀约去了趟江南。江南的风景美,人也美。同燕赵佳人,是不一样的婉约秀丽,歌喉也含着水意,沁人心脾。 他一直住到西湖的柳絮飘扬、荷花盛开,采莲女乘舟分开浮萍。美景当前,心里却总记挂着什么一样不安,在推杯换盏间,在散步长堤时被隐隐勾动着归心。于是辞谢了友人邀他继续常住的盛情,回了北方的家。 杜七回家有几天,狐狸都没来。他想许是夏天日子好过了,万物都繁盛了,用不着他的帮助和陪伴,那是好事,忘了就忘了吧,也正常。 心里落了点空,翻出冬天画过的图时犹甚,但还是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有天打勾栏瓦肆里听戏回来,一进屋一抬头,屋里竟立着一个陌生男子。他心头一跳,后退一步:你谁啊? 男子似乎思考了片刻,文不对题地告诉他,我没有名字。 怪事,他看人没有展露出任何攻击性,心脏放下一点,接着问,那你来干嘛? 男人向他走近,一步,两步,笑了笑:报恩。 他还来不及疑惑,身前的人倏然消失,半空中跃下一个熟悉身影。红色狐狸落在他面前的空地上,又上前两步,蹭了蹭他的小腿。 他瞠目结舌,那一瞬脑子里涌出曾看过的许多狐狸报恩的故事,无非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以身相许,春风一度。而再回忆起男人能将他整个儿笼进阴影里的身形与俊朗英挺的眉目……不是,这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心中陡生一种怪异,不禁后退一步。狐狸被他甩开,委屈地呜咽几声,后退几步转过了身,一步三回头地就要离开。刚跳上桌子,杜七心中不忍,追上去,那什么,你别走啊,我就是…… 话音未落,狐狸已经转过身眉开眼笑地扑了过来,迎面的冲击力砸得他心口发疼,抱着狐狸一道跌坐在床上。 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腿上,他抚摸着愈发柔滑润泽的皮毛,忽觉几个月过去,狐狸似乎真的长大了不少,有个凶猛的rou食动物的样子了。但凶兽如今正柔顺地团在他怀中,爪子缩进rou垫里。 不让走那就是默认留下来了。以后狐狸益发频繁地在杜七面前晃来晃去,有时候以原形,更多时候化了人形,熟练地搬把椅子坐边上,撑着脑袋看他。 杜七被炽热的目光盯得坐立难安,频频回头跟人对视,终于忍不住:看什么看!真闲得慌就去把院子里的草给我拔了!又想了想:要不你去抓只老鼠给我看呗? 噢……男人落寞地应了一声,变回了狐狸,真的慢吞吞踏出了屋门。不是,真去啊? 狐狸是从后窗回来的,幸而嘴里没有叼着死老鼠。你看,我给你带了很多种花回来!这是玫瑰花,这是玫瑰花,这是玫瑰花,对不起,没有很多种花。 后来杜七就逐渐习惯了屋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习惯了一束目光如影随形黏在他身上。 某天写到日落西山,趴在身上的狐狸不知何时已跃下了地,化为人形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他放下笔,受到某种召唤似的转过头,与人对上了眼神。 一缕夕光洒在塑像般分明的面庞上,多数都给那双眼睛分去,融融春水,碎金流淌,吸引着人往里跳。当狐狸精果然是要有资本的,杜七被迷了魂似的想,等反应过来时,唇上已触到了一片柔软。 软舌扫着唇瓣,他不由自主地打开齿关,舌头随即探进去,划过敏感的齿龈、上颚,掀起酥麻的痒意。 狐狸的舌头与人类不同,长而薄,轻易照顾到口腔中每个角落,得寸进尺地舔舐戳弄着喉口的软rou,叫他眼睛都红了,很快被勾得情动。身下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散发着热度,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并不抗拒。 缠吻愈发深入,带上了情欲的意味,两人相拥着滚到卧榻上,扯乱衣衫。其实那天听到“报恩”之后,他便鬼使神差地留意听了一耳朵男子之间怎样行事,加上多年来混迹风流场的耳濡目染。然而还没等他回忆起来,已经天旋地转翻了个个儿。 男人跨坐在他身上,俯身来吻,从脖颈、胸口舔吻到小腹,一路水迹竟不发凉,而是一阵阵的潮热。阳物兴奋地充血,吐出水来,被人绕着铃口细细舔了个干净。杜七仰头眯眼享受着细致的服侍,恍惚间觉得除了身上的重量重些,好像和女的也没什么不同。 性器离开口腔,狐狸直起身子,眼睛勾着他,慢慢含起了自己的手指。晶亮的水痕顺指节蜿蜒至手腕,看得他下腹发紧,刚舔去的yin液一下子冒得更多,迫不及待想进入某个温暖洞xue。 再想细看,便被遮挡了视线。唇瓣覆上来,他渴水似的主动探舌,与人缠得难解难分。正当陶醉,忽觉身下一痛,陌生的被侵入感席卷而来。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肌rou绷紧,旋即攥住作乱的手:干嘛! 男人朝他微笑,眼尾上扬,在勾魂摄魄之中叫他看出几分危险:干你。 他这才完全反应了过来,松开手拼命去挣,嘴里也点着了爆竹似的,脏话蹦个没完。 狐狸由他去踹去骂,只将人禁锢在身下挣脱不得,然而毕竟是身量相当的年轻男子,力气不小,他按住了少爷就没法有其他动作,指节被人怒气中一收一放地绞着,绞得人心痒。无奈之下,抓住杜七的手放上自己后腰,又滑到尾椎。 杜七脑子一懵,以为这人回心转意要给自己cao,下一瞬却咻一声,指尖碰上了熟悉的绒毛触感,下意识一握,握了满手狐狸密实丰盈的尾巴。别怕,这个给你玩。 他不知是没回神还是心软,一晌没有动作,男人便顺势探进第二根手指,摸索探寻,划过某处凸起的软rou,而后重重一按——啊!呻吟冲口而出,从未体会的酥麻快感汹涌而来,将人吞没。甬道霎时被激活了一般又热又痒,自发地吞吐吮吸起手指,像还淌出了水。杜七不知道是自己真有这个天赋,还是这人在他身上使了点手段。 来不及想,就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拍晕,手指抵着敏感处碾按、揉弄,不曾抚慰的前端也不断流出清液,在小腹上积了浅浅一洼,再不停,他要被人用手玩射了。 事已至此,为了保存最后一点颜面,他胡乱地去扯人裤腰,攀上热烫的玩意儿,顺手捋过一把,脑海里勾勒出那玩意儿带点yin邪弧度的轮廓。他久经情场,知道这样的物什cao人最爽,但要用在自己身上——一时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怕,刚要放手,被人捉住了又贴上去,陷入某种柔软:不是爱摸吗,继续呀。他忆起自己“爱抚”过无数回的一对铃铛,知道这人分明是报仇来了! 手上颤巍巍地撒开,嘴上还在挑衅,到底行不行,净玩没用的把戏——话没说完,体内的手指就抽出去,换rou刃抵在了xue口。 但刚捅进个头儿他就受不了,未经使用的地方被撑开填满,生出一种撕裂的痛,他红了眼眶,嘶叫着cao人祖宗cao人全家,底下死死地绞得人动弹不得。 男人只好停在原地,故意不去堵那张能给死人骂活、给阳痿骂硬的嘴,往下含住喉结吸吮,啃咬着锁骨,又从乳晕舔到乳尖,来回扫弄。 奇异的酥痒如同蚁噬,激得人喘息不止。被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与rou道内一样的瘙痒和热。心神全给快感与欲求分去,稍不注意,体内的硬物便破开软rou顶到了底。 杜七绷起青筋,手上摸索着攥紧了狐狸尾巴,与人一道舒爽又难耐地喘。那玩意儿撤出又进,逐渐顺畅,进出间果然如他所料回回都能碾着敏感点过去,契合得仿佛就为了cao他而生。快感过于直白激烈,他本来就要到顶,这样的搞法,没一会儿就受不住,刚要出声喊停,被人一个深顶,直接弄得高潮了。 后边跟着一阵阵地痉挛收紧,狐狸笑着夸他厉害,第一回就能被人cao射。杜七脑子一片空白,却把这话给听进去了,恼羞成怒,一口咬在人肩头。埋在xue里的玩意儿却被刺激得更胀。换个姿势给他拎起来抱怀里cao,一坐下去性器进得更深,高潮还没过去,给他眼泪都逼出来了。 上半身紧贴,那玩意儿随动作蹭着人小腹,不一会儿又硬。前后两重的快感太过,他下意识想寻点什么分分神,伸手在男人身后捞了一把没捞着,急了,一巴掌拍在人侧腰:尾巴呢! 变不了了,坐着会压住的。男人耐心解释,见人失望,变了对毛茸茸耳朵出来:玩这个吧。 杜七一手捞着人脖颈一手去揉狐狸耳朵,在他身上起伏,高潮的时候给人束好的头发扯散,狐狸耳朵上的毛都揪下来几缕。 做到最后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几回,只知道一被放开累得沾枕头就能睡着。杜七上午醒过来腰酸背痛那地儿也疼,正要发作,看见毛绒绒的大狐狸盘在他枕边,讨好地嘤咛两声,向他眨了眨眼。下不去手了。真他妈的。 狐狸除了第一回礼貌性地没弄在杜七身体里,后来就很喜欢逮着人灌满,像某种动物繁殖的本能。给人弄得小腹微胀,凑在他耳边恶魔低语:多来几回是不是就能怀了?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杜七说怀什么怀,我又不是女的!男人掌根在他小腹上缓缓按压画圈:狐狸都能变成人,男的怎么不能怀呢?又哄骗他,我有法力。满腹的酸胀堵住了无处发泄,快要从前面出来,杜七有时候被搞迷糊了还真信,死活不让人弄进去。狐狸自食其果地给人哄回来,不会怀的,开玩笑的,不然我给你怀一个? 还喜欢拢着少爷本来就饱满还被玩得愈发鼓胀的乳rou问他能不能出奶,哄着他怀了就会有了,还会涨奶,但没事儿,我会帮你的。说着就给他演示,含住红肿的乳珠吮吸,软舌反复舔弄戳刺着乳孔,让杜七感觉小孔真要打开溢出汁液来了。这人还把乳白的jingye涂上去让他看,真流奶了。被滋润的地方又胀又痒,他使劲把人脑袋按进自己胸脯:让你再说! 跟人搞上了是搞上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杜七三不五时还是要去逛趟风月场攀花折柳,一回来就被人扑上来按着cao,告诉他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干到你一滴都流不出来,上不了别人的床。他泄得手脚发凉,大骂混账、畜牲,狐狸玩着他吐不出精的东西,笑眯眯说骂得好,本来就是畜牲。又问他,那你被畜牲cao,又算什么? 行,那不上床,打打牌总行吧。杜七维持着旧习惯招姑娘来家里打牌,打到一半,房里走出来个男人,径直往亭子里来,毫不见外:姑娘们,让个座儿?姑娘们不明就里,见杜七默许还是给让了。打牌打到兴酣,不免过问生客身世名姓。他呀,杜七抢先答,我一朋友,叫——脑海里一时只能记起方才读过的词,功名半纸,风雪千山。雪——薛千山。 莺莺燕燕们一走,狐狸笑得无比真诚:我有名字了!你对我真好,怕我刚变成人脑子不好用,特意选了笔画最少的两个字。 少自作多情!杜七想,这人哪是脑子不好使啊,简直是脑子太好使了。 不过话说回来,功名半纸,风雪千山。这大概也是他不愿做官出仕,而一心踏入“邪道”的缘由。名利微薄,富贵过眼,读书人要是眼里只有功名,拿半生寒窗与漂泊去换,不免错过途中许多风景,误了美满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