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红酒/冰块/浴缸)
平安夜,街灯早早亮起。法国圣诞氛围一向很浓,信不信教的都过节,为的是团圆,像北平的春节。 两人并肩踏着台阶走出餐厅,钻进路边那辆黑色劳斯莱斯。慢悠悠驶过一路华灯,停在了小别墅门口。 杜七阔手阔脚往沙发上一仰,抬了抬下巴支使人去拿酒。 薛千山熟门熟路钻进厨房,鼓鼓捣捣一阵,拿来了两瓶红酒和一篮水果。 一瓶打开来,全倒进炉子上坐着的小壶,切好的水果扔进去,加进香料,做成热红酒。另一瓶倒入两支高脚杯里,晶莹剔透的红。 杜七接过一杯,跟他碰了碰杯沿:“节日快乐!” 一杯下去,说不上醉意,但空气里已弥漫开甜蜜酒香,热气在寒夜里蒸腾上来。 杜洛城拿过人手里的酒杯,一齐放在茶几上,起身打开了留声机。乐声流淌出来,他一伸手:“来,跳舞。” 小少爷向来为人坦荡,不在意屈居人下,但有时候却喜欢跟他做一些小孩子似的争竞,比如,手搭上他肩胛骨非要他跳女步的现在。 薛千山勾了勾嘴角,很顺从地环上了人肩膀。踏着一曲《蓝色多瑙河》,共同进退、追逐,默契无间。 舞步慢而暧昧,他在舒缓的乐曲声中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小少爷跳舞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认识不久,是他帮了人的忙,小少爷来谢他,顺便邀他去了他们留学生的聚会。 没喝上两杯,交心的话没说上两句,他对面前人还怀着满腔的好奇,小少爷就被人家女孩子羞涩地邀去跳舞了。 杜洛城握着女孩子的手,在人手背上一吻,翩然投入舞池。那时正放着一首《春之声》。 音乐明媚活泼,华尔兹舞步优雅华美。 小少爷穿梭在舞池中,身上那份世家公子的矜贵,与少年人的意气,都在那进退与旋转间展现得淋漓尽致。是世间最闪耀那颗星,衬得万物众生都暗淡。 此后,再华丽的裙摆也转不进他心里了。 肋骨贴着肋骨,气息相接。薛千山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有种不真实感:那颗最闪的星星坠入了他怀中。 他被灼得心热。一时没回过神来,脚下磕磕绊绊,被杜洛城捏了捏手心,呼吸灌进他耳朵里:“嘛呢,专心点儿!” 连忙收起心思,全心投入此刻。 升降,倾斜,摆荡,没什么章法,随心而动。旋转,旋转,再旋转,在最后一个旋转结束时,他将小少爷带入怀中。 一曲跳完,呼吸有点发乱,紧贴的胸膛起伏着。杜洛城微微抬头,猫一样伸出舌尖舔吻着人下颌,然后被薛千山按进怀里接吻。 俩火气正盛的年轻爷们在一起,可不就是这点事儿。临近年终,一边儿忙着期末,一边儿忙着查账,愣是好几天没说上一句话,馋对方都要馋死了。好容易凑到一块儿,几乎是一触到对方的气息,就被勾动了心思。 吻着吻着就倒在沙发上,呼吸发烫,心照不宣地摘了眼镜、剥起对方的衣裳。 腰带被解开,裸露出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渴望着汲取体温,却被更凉的东西抵住了xue口。 杜七挣开亲吻往下看,红酒瓶子被顶在臀间,里边的酒还剩下一小半,再稍稍倾斜一点,就要灌进他身体里。 cao,花样真多。他暗骂。 他也是跟这人厮混得久了,起先还会脸红心跳,一步步被开发着、探索着,到如今简直不知道什么叫害臊了。加上生性里的随意不拘,干脆明明白白把所有情与欲摆在明面上。笑骂一句变态,就扯着人发尾凑上去继续接吻,底下很放松地任人动作。 后边儿还吞不进瓶口。薛千山一面勾着人舌尖缠绕吮吸,分去他心神,一面揉按着入口,一点点地把冰凉的东西往里推。 玻璃瓶口完全嵌入体内,杜洛城还跟人吻得难舍难分,意乱情迷,尚未发觉。直到凉液涌进高热的内里,他被激得一颤,一下子清醒过来。 被压住了动不了,任由液体流淌进来,渐渐灌满了甬道。已经涨得受不了了,身上人还要一边把瓶身抬得更高,一边轻轻按着他小腹,贴着他问感受到了吗。太满了,他抓着人手臂试图制止,说行了,灌不进去了。 薛千山从善如流停下动作,又哄着小少爷说好好含着。瓶口离开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他吻了吻人颈侧,起身离开了沙发。 身上的热度忽然消失,杜洛城茫然地瑟缩了一下。脑子里只剩下那人方才贴着耳朵哄他的话,于是依言收紧了肌rou,将酒液留在身体里。欲望的折磨让时间显得无比漫长。 直到肌肤重新相贴,被人揉着臀瓣要他打开。他一下子松了劲儿,还不待液体淌出来,比酒液更冰的东西已经抵了进来,堵住了xue口。 他被冰得浑身发抖,娇嫩的内壁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一吞一吐,反而把冰块整个儿吞了进去。一声喘息溢出来。 第二块,第三块,晶莹剔透的方块撑开艳红的入口,塞得满满当当,堵死了不让液体流出去。 杜洛城只觉得满肚子水被堵在身体里晃荡着,持续的低温刺激着肠壁。偏偏还要被按着不能动,底下吐着水儿的物件跟对方同样的硬热磨蹭着,快被逼疯了。 喝了酒加上情动,内里格外guntang,不一会儿就将冰块含化了,水混着酒液,滴滴答答往下淌。 里边儿的冰块还没化干净,就被骤然侵入的东西顶到更深的地方。guntang的性器摩擦着快麻木的内壁,重新唤醒知觉。无人造访的最深处被冰块挤进去,激起一阵瑟缩。那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快感,让他从脚尖到天灵盖都发麻。 他仰着头无声地喘,按着身上人肩膀示意他先别动,说等会儿,缓会儿。 薛千山被湿热的甬道包裹着,再被冰水一浇,同样被快感刺激得不好过。强忍着按着人直接贯穿的冲动,缓缓动作着,一边落下一个个安抚的吻,等小少爷放松。 然而一旦顶到底,力道就开始控制不住了。一下下又重又狠,碾着敏感点送到最深。好在身下人有着青竹一样的韧,被cao开了也就任由他折腾,边喘边抱紧了他,缓过了劲儿,甚至敢来挺腰迎合。 动作太激烈,酒液被挤出来,淋在交合处,又在抽插间被捣成粉色的泡沫。 最后身下的人被搞得前后一起淌水儿。酒红液体混着丝丝缕缕白浊,顺着腿根往下流。有一种yin靡的美艳。 浴缸里放满了温水,浮满了泡沫。虽说夜还长着,他们都知道肯定不止那一回。然而被人用手指撑开内壁的时候,小少爷还迷迷糊糊相信着只是单纯的清理。 手指拓开甬道,让乱七八糟的液体都流出去,指甲剐蹭着肠壁带出浊液。然后重新探进深处,按上了凸起的软rou。杜七一颤,恍惚地说没有了,别往里了。 这次没得到回答。手指得寸进尺,一下下抵着敏感点戳弄,用指腹碾着按着。一阵阵电流流窜过全身,叫他逐渐明白了这人的用意。 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显出胸前两点诱人软红。被人低头隔着布料含住,吮吸啃咬。他招架不住,下意识想挣扎,却在把自己往人怀里送。 薛千山将投怀送抱的人搂紧了,蹭着他胸膛,压着声音问做不做。 杜洛城早就被勾得情动,含含糊糊应“嗯”,挣开他想自己往下坐,然而身子还软着,整个人都要往下滑。被人干脆摆成跪趴的姿势,扶着浴缸边沿。 最后一件衣裳也被脱掉,坦露出一片风光。翩然的蝴蝶骨、凹陷的沟壑与腰窝,美艳而不失力量感,雕琢得最精细的一件艺术品。 薛千山扬起一点水珠在他光裸脊背上,俯下身,顺着水痕一路吻去,近乎虔诚。最终环住人的腰,就着水液顶到底。 到后来扶也扶不住,小少爷倚在他怀里,一边被顶撞着,一边偏头来挨蹭他脖颈,制造出小动物湿漉漉毛茸茸的触感。 他抬高怀中人下颌,与他对视,盯着人迷离可爱的神色,哄着喊“洛城”,又磨着他问:“叫我什么?” 他本意不过是哄着人喊两声哥哥,说两句荤话。 谁知小少爷愣是从欲海里挣扎出来,转过身环着他脖颈,贴在他耳侧,很认真地用异国语调吐出一句: “mon amour.”——我的爱人。 他快被他的星星灼伤了。 过后俩人裹着浴袍叠在沙发上放空。静静依偎在寒冷的冬夜,很岁月静好。 如果不是杜洛城忽然嗅到空气里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什么味儿啊?”他迷迷糊糊问。 “啊……?”身上的人也还没回神。 他一顿,旋即推开人一跃而起:“cao,红酒煮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