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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擦干泪水,带着她,一起推门走出去。今天,吴部长为了宴请各方远道而来的富商,在军区的主楼举办了午宴,西餐自助的形式,连及连以上的全体官兵都将悉数到场。周觉山带着在思走到二楼,按照事先的安排,与宋衍和伊棠见上了一面。“他跟伊棠是一对夫妻,我前几年去巴西看球,认识的他。”宋衍是做木材生意的,他在中国有几片很成熟的木林。这年头,垄断资源就是最稳固的财富,他公司规模很大,在缅甸也有工厂,名下的资产少说上亿,多则不可估量。“俞小姐,幸会。”宋衍嗓音低沉,站得笔直,他礼貌性地伸出了右手,在思也很客气地回握了一下。她的目光,倒是忍不住在他身边的伊棠的身上流连。——好温婉清丽的一个女人。还带着一种江南女人的感觉,柔而不弱,娇而不媚。伊棠微笑,目光暖暖的,朝在思轻轻地点了点头。莫名地,在思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周觉山。都这种时候了,周觉山哪还有心思看别的女人,他目不斜视,深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在思。“等午宴结束,你就坐宋衍的车,跟他们一起离开军区,回到中国。”宋衍一直做的都是合理合法的正经生意,他不搞走私,今天会来,只是因为他在缅甸的木材工厂与南掸邦有点交集。政府军也捧他,吴四民更视他为上宾,一般这种场合,宋衍从不出席。但这次的事非同一般,他跟周觉山有交情在先,周觉山请他帮忙,他放下工作也要过来。在思点头,又跟宋衍和伊棠道了声谢。午宴很快便开始,大厅里人群攒动,人来人往。十二点钟,正是吴四民应该出席讲话的重要时刻,但是一群人左等右等,却都没等到吴四民的半点儿身影。吴部长不来,午宴不能散。人们窸窸窣窣,议论纷纷,很快,各种风言风语便流传开来。忽地,汤文出现在主楼门口。他踮脚探头看看,连忙穿过人群,一路疾跑着赶到了周觉山的身边。周觉山瞥他一眼,“怎么了?”“大事!”“说。”“左岸失火,吴部长失踪了!”……第六十四章南掸邦军区四面环山,中间被一条河水一分为二。河水右岸是办公楼、住宿区,左岸是训练场、军火武器库。由于老谭昨晚突然失踪的事儿,军火武器库已经被临时戒严,门口有重兵把守,禁止任何人进出。吴四民倒是每日上午都会照例到训练场监督士兵们训练,但训练场附近空无一物,没草没树,光秃秃的,连地面都铺满了沙子,就相当于一片荒山。周觉山瞳孔骤缩,“那儿怎么可能会着火?”“不清楚,火势很急,如果不是左右两岸隔着河水,恐怕已经烧过来了!”汤文是第一个进来通报消息的,很快,其他将领的手下士兵也都接连跑进来汇报情况。蓦然,主楼在一瞬间陷入混乱,领袖失踪,左岸大火,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南掸邦军很可能要就此改朝换代了。现场恰好聚集着南掸邦内最主要的各方财团势力,一群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心思暗涌,乱世生财,很快便找准了立场。几位军内的旅长和师长也暂时按兵不动,没有声张,放下酒杯,渐渐地往财团们所在的地方靠拢。……周觉山居高临下,手握着楼梯的扶手,敛眉,眯眼,看清楚了这些人的本来面目。他叫了一声汤文,覆在他耳边低声几句。汤文立即跑到二楼的演讲台,握着话筒,扬声道,“左岸失火,吴部长生死未卜,想去救火的跟我走!”……上百人聚集的主楼内,顿时鸦雀无声。几秒后,人们再度热热闹闹地聊起天来,仿佛着火的事情跟他们全然无关。周觉山嗤笑一声,抄起外套,迅速地穿在身上。汤文站在原地。“团长……”“走,叫上第三团的所有将士。情况危急,我们去救火。”汤文若有所思,又看看楼下的那些人,看见熟人,他难免犹豫了一下,“可是团长,连李副团、邱副团长他们都没有行动。”李斌、邱毅,这都是最初吴四民特意安插在周觉山身边的眼线,想当初,他们俩对吴四民的命令言听计从,跟两只哈巴狗没什么两样。现在听说吴四民出事,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安安静静地坐在楼下的会客区,吃着牛排喝着红酒。周觉山挑起眉梢,冷冷地道,“那两只狗不配当我团里的人。”说罢,他掏出腰间的92G,对准天花板鸣枪。“第三团集合!!”冯力连忙放下酒杯,小跑着追上了他。门外,挤着黑压压的一片人,许多底层的将士和医护人员听说吴部长出事,早已经一股脑地跑了过来。周觉山站在台阶上,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许多都是他熟悉的面孔。将士们看到他,心安,下意识地便涌了过来。苗伦和阿德、阿正负责维护秩序,陈医生站在最前,“周团长,消防车进不了山!”“我知道,军区车库里有五辆备用的农田水罐车,找人开出来,接上水枪和水炮,再加个水泵,一样能用。”有士兵又提出问题,“但是火太大了,恐怕要烧到山上的树林。”“那就再找五百个士兵,挖防火沟,砌防火墙!”经历过上一次在达仁镇康嫂的那件事后,周觉山对应对山林火灾已经很有经验。火势越来越大,情况迫在眉睫,刻不容缓,汤文和冯力连忙组织人手,分成小队,按照周觉山的指示,快速地行动起来。周觉山挽起袖子,接过一把铁锹,登上了一辆军用的吉普车,他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倒车镜,恰好看见在思正站在他的车后。“你别来,火不长眼。”他降下车窗,稍微地探出点头来。在思连忙跑过去,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河对岸,就是熊熊的大火,滚滚黑烟,随风四处乱窜,稍微接近一点儿,就会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她吸吸鼻子,眼睛里湿漉漉的,“我担心你,我害怕你会出事,我只看看情况,我不接近现场。”周觉山如鲠在喉,将脸深埋进她的发里,“我没事儿的,你走吧,这儿太危险了,让宋衍带你回到中国。”在思用力地摇头,“我不要。”“你答应过我的。”“我现在又反悔了。”“不行,你得说话算话。”周觉山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