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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晋王宫时,燕地一族是慕容泓当政的,而这慕容珂的身份便是慕容泓的长子,而后燕地混战一番,慕容泓身死,慕容珂的地位便就变得不尴不尬,孝武帝养着这个所谓的质子,也不过是为了待价而沽,想着等候时机成熟,要么将他培养成一个俯首称臣的燕王,要么拿他的存在去换回机座城池。只可惜他这些计划都还来不及实施,慕容珂就跑了,如今上位的中兴帝,同慕容珂虽是一族,血脉却远。慕容珂口口声声说着仇人,可杀死了慕容泓的段氏不久之后也亡故了,这燕地政权更替频繁,最后还是落回了慕容氏的手中,着实谈不上什么报仇。除非……玉润眉心一跳,想起方才谢珏莫名其妙提及的野史。谢珏从不会说无用之话,难不成,那对龙凤胎并未在中山王伏诛时被赐死,而是如野史所说,被送入了秦宫之中。前世,的确听闻苻坚有过一位倾国倾城的宠妃。似乎……是叫琋妃。难道说,那妃子的全名,是慕容琋么?她之所以有印象,也是因为新安公主有意促成的几次晚宴上,有一个风月场的老手,据说养了无数地下暗庄的宠臣见到自己,调笑说她妖娆美艳堪比苻坚的琋妃。当年秦国被灭,这宠臣想尽办法要将那琋妃讨来,只是还不等他行动,便传来那美人惨死的消息,这个念头便也不了了之了。那人说她这双眼睛格外似那琋妃,而慕容珂也曾说自己这双眼睛最美,美的想要他剜下来把玩。究其根源,竟是因为她的眼睛神似琋妃么?“砰!”夜半的寒风将半掩着的木窗狠狠关上,将倚在床边打盹儿的婢女惊的一个激灵。她连忙睁开眼睛,惊觉房中漆黑一片,原是夜色已深。“不要……不要……”榻上之人发出不安的呢喃,晴芸掌灯,小心翼翼的走向床榻,只见那榻上之人额头早已大汗淋漓,细瘦的身躯也在床榻见不安的扭动。“糟了,公子这是又被梦给魇着了!”晴芸暗道不妙,想要将他唤醒,但又想到这做噩梦之人最怕被猛然唤醒,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慌乱的站在床边。此时此刻,榻上的符锦却不知道晴芸此时的焦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梦境中的美人琥珀色的眸子写满了怨毒,恶狠狠地望着她开口:“符锦,本宫要你此生求而不得,不能善终!”那张原本明艳的脸蛋上已满是鞭痕,五彩的宫装也四分五裂,裸露的肌肤上更是鲜血淋漓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然而致命的却并不是这些鞭痕,而是那插入胸口的,一柄淬了毒的短匕。那坠着七色宝石的短匕,是她及笄时,父皇赠与的礼物。而那满身的鞭痕,也同她师傅亲手为她打造的“赤练”如出一辙。那美人的死状如此凄惨,令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如此爱惜美貌的她的的确确是自尽而亡。“不要……不要……”符锦呼唤的如此无力,可是那美人还是倒在了她的脚边,鲜血躺了一地,污了她雪白的鞋面。也为她那颗单纯到可笑的痴心蒙上了一层永不褪色的阴影。自此之后,他们二人的血海深仇,再添一笔,而她也应了那个诅咒,终其一生,求而不得,不能善终。细雨纷纷落下,而那夜半出行的三道黑影也轻轻翻入了芳华斋高高的围墙。玉润回到卧房,心中还在不断回响着方才在牡丹园见到的种种,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处似是有所不同。她正思忖着,突然听到门外有响动,玉润忙去开门,果然见到谢珏正一副可怜相的站在外头。“卿卿,打雷了,我很怕。”玉润:“……”“卿卿,我可否同你睡?”谢珏伸手握过玉润的掌心,十指紧扣。“鬼差大人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么害怕打雷。”玉润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拆穿他。“往日里没有卿卿自然是不怕的,如今有了卿卿,便觉得怕一怕也无妨。”“……”这感情好,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玉润觉得自己很头疼,可是又偏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只是这一时词穷的功夫,就被谢珏钻了空子。“卿卿可是默许了,我就知道,我家卿卿是最通情达理的!”她现在不通情达理的说一声“滚!”不知道还来得及否?玉润默默腹诽,却是侧身一让,对谢珏道:“你只许睡椅子上!”谁知谢珏点了点头,竟是满口应下。玉润不疑有他,径自躺上塌去睡了,白日里累了许久,这一觉便分外的沉。是以睡梦中被何人翻上了榻,又被紧紧拥入怀中,竟是全然不知。☆、第121章:祸水自签了血契之后,玉润就琢磨着应当如何将桓玄手下之人偷梁换柱,悄无声息的注入慕容氏死侍的亡魂。然而还不等他们将计划付诸于行动,华阴城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中兴帝的太子,日后燕地的储君竟在一次醉酒之后,失足坠落于自己行宫内的荷花池中,待到救上岸时,已是药石罔效。中兴帝震怒,立刻布皇榜追杀凶手,但凡能够给出贼人线索,便会赏金千两。原来太子之死并非意外,而是谋杀,这个结论一出顿时使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一时间城中气氛变得冷凝之至,而盛怒之下的中兴帝立刻封锁了整座城池,只可进不能出,使得华阴城犹如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与此同时,日日宿醉在酒楼的锦珂公子也收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只简简单单的四个大字——祸水东引。字字力透纸背,抒写之人的功力可见一斑。“这个桓玄,欺人太甚!”性子活泼的晴芸的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自家公子手中的那张字条,便立刻唾了一口。“公子还打算继续帮他么?要我说这人贪心不足,公子不该听之任之。”“那又如何,送佛送到西,我若是不肯松口,也请不走他这一尊大佛。”符锦冷冷一笑,转眸对晴芸道:“桓玄说他会将那‘凶手’的画像送来,可是已经到了?”晴芸见到符锦亲口提起,不敢再隐瞒,只好不情不愿的从袖中掏出一幅卷轴。卷轴打开,一身白衣的公子长身玉立,眉目清隽出尘。见到符锦皱着眉看着那画卷上的人半晌没有言语,晴芸就努了努嘴,不满道:“要我说这桓氏也太难为公子了,若是真做出如画上这人一般的人偶,那要耗费公子多少心神。”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