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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大家说,如果待在屋子里,就别乱跑的吗?怎么出来了?”和亚瑟计划的一样,他怀疑言溯了。言溯不理会他的探寻,反而淡淡道:“你是警察吧?请你带着这两位女士立刻离开。”面前三人同时惊住,面面相觑。作家愣了:“你怎么看出来的?”言溯灰着脸,毫无兴趣回答他的提问:“这不是重点。现在这危急的关头,你们想搬个凳子端着茶水看推理秀吗?”作家的内心摇摆不定,言溯看上去知道很多内部,或许他就是警察要找的(组织里的)人。可再想想,言溯看上去脸色白得可怕,强撑着,却很虚弱。这点作家猜得出来,在7号附堡,他看见散落在地上的木箭,推测可能是刺到他了。那他究竟是受害者,还是凶手的同犯?作家想了想,问:“为什么?”言溯回答得异常简短:“有人要杀她们。”女仆和幼师惊住,作家再问:“你什么意思?”言溯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蹙眉:“我说的是古英语,还是你SAT考试只得了100分?”作家被他讽刺的调调弄得愣了好几秒才缓过劲儿来:“我的意思是,谁要杀她?而且,为什么你知道有人会杀她们?”最后一句话,怀疑意味十足。“因为凶手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除了我。”言溯停了半秒,又说,“你可以怀疑我是凶手,但请你先考虑这两位女士的安全,把她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暂时不会离开这座城堡,你不用担心到时抓不到我。”作家思索着,言溯转头看女仆:“你有这座城堡的电路图吗?”“有的。这几天总停电,我把它翻出来了。”女仆跑去起居室抱来厚厚一摞纸给言溯。后者一张一张翻得飞快,在女仆瞠呆的目光下,十几秒看完,交还给她,转身就走。作家喊:“你去哪儿?”“找人。”还是那么短,仿佛多说一个字会要他的命。作家跟上:“我和你一起去。”“不行。”言溯陡然停住脚步,如果作家一起去,亚瑟或许会杀了他。毕竟,亚瑟不需要一个证明言溯不是凶手的警察。作家不知道言溯的想法,见他如此固执,脾气也变了,说:“我不相信你,可能你是凶手,你现在要去杀人。”言溯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相信,但是,作家先生,请你想想两件事,律师为什么三番四次地要独处?因为他看出了杀手是谁,知道有人要杀他。他也知道想杀他的人不是关在房间里的我,而是和你们在一起的人。演员为什么去找律师?她平时有那么关心他人吗?不,因为警察快来了,她再不去杀律师,就没有时间了。”作家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惊讶。言溯观察他半秒:“看来你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不确定凶手有几个,而且还有两位女士在这儿,你怕保护不了她们,对吧。”作家被他看穿了心思,脸色露出些许无奈。言溯道:“请记住你刚才的心情,身为警察,抓凶手和保护平民的生命,哪个更重要,你心里清楚。如果我是你,我会带着两位女士立刻离开城堡,开船到海里,随时做好逃离的准备。另外,”他声音忽然放缓了,“作家先生,能拜托你......”言溯顿住,能拜托作家去带走另一位小姐吗?他的学生小姐。言溯没有说出口,因为不能。甄爱很安全,可如果作家去带她走,那作家的生命就危险了。连带着剩下两位女士的安全也失去了保障。他没有资格要求他这么做。带甄爱走的责任不在作家身上,而在他身上。只要他抓到亚瑟,甄爱就不会被带走。可如果失败,甄爱不见了......这个想法让言溯的心陡然像被什么扯了一下。如果她不见,他会翻遍全世界把她找回来,哪怕用一生的时间。他静静地垂着眼眸,一秒后,又抬起,面不改色道:“作家先生,拜托你保护好这两位女士。另外,我和女朋友吵架了,我是去找她的。你们可以离岸等我们。”后面这句话安抚了作家的疑心。他很诚恳地说:“等我找到她,我们就去岸边找你们。我不希望因为我们耽误别人逃生。”作家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安顿女仆和幼师。言溯又说:“等一下,我需要借你一样东西。”作家听了他说的那样东西,迟疑了:“这个不能随便借人。”言溯摸摸鼻子:“你结婚了吧,应该知道女孩子耍起性子来......不容易制服。”“特事特办,”作家叹气,把东西递给他,“你找到学生小姐后,马上下来,我们在船上等你们。”言溯看着大家出了大门,转身朝7号堡走去。清晨,堡里格外的安静,空气里有股陈旧的味道,还有湿润的海风。因为身上有伤,他的步子缓了很多。刚才那一声枪响,听上去有些怪异,应该是那边实验室里的某种响声,或许是定时的实验装置。模拟枪响,可以给某些人做不在场证明。走了没多久,迎面遇上了管家。他看见言溯,表情还是和平常一样刻板,但教养很好地微微颔首:“逻辑学家先生需要帮忙吗?不过,你不是说要一直待在房间里等警察来的吗?”几乎和女仆一样的说话顺序。言溯简洁地说:“那个女演员是假扮的,她是杀手,我现在要去找真正的演员。我推测女杀手应该在附近某个地方,马上会来杀真正的演员了。不过,”管家绷着脸,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言溯略微停顿,继续,“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管家先生,听见枪声,作家他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过来查看?不怕你出危险?”管家眸光凝了凝,解释:“我当时就听出来了,那个声音不是枪声,是实验室里的气体小爆炸。你们这些客人又捣乱了,我过来收拾了好半天。”言溯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笑笑:“我想也是这样。”管家听出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稍微顿了顿,又问:“你准备去哪里找你口中说的真正的演员?”言溯慢慢往前走:“我刚刚找女仆拿了城堡的电路图,加固过很多次,缆线都在地下室。最近城堡里总是停电,并不是因为线路不好,而是有人被困在地下室里,有意或无意地碰到了临近的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