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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林珂和她一起乘坐马车,林珂知道她是想问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道他今年三十四岁,儿子都快和太女一般大了。同坐一辆马车,皇上应该不会介意吧。叶明净已经先进了马车,见他那里踟蹰,诧异的道:“林大人,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来。”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林珂面色古怪的上了马车。马车开始行使,林珂尽量坐在墙角处,和叶明净保持最大的距离。叶明净看了一眼两人中间宽宽的空间。正色问道:“周定钧找你说了什么?”林珂忙答道:“他问我殿下都喜欢些什么,是古董字画还是珠宝首饰,亦或是真金白银?”叶明净嗤笑:“看来还是有些诚意的。只是不在点子上。你怎么说的?”林珂道:“臣说,殿下不喜欢那些着三不着四的调调。殿下是一国储君,请周大人好好想想,储君喜欢的是什么?”“说的好!”叶明净称赞他,“周定钧怎么回答的?”林珂皱了皱眉:“周定钧应该是听明白臣话里的意思了。只是……殿下,他们会答应吗?而且,即便是答应了。那些人……只怕殿下用起来不会顺手。”叶明净笑了:“他们会不会答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周定钧一定不会再管这件事。一年了,这些身居高位的文臣没一个来东宫示好的,也就是说,在他们心里,他们自认能把朝政做的很好。太女……他们并不需要这样一个指手画脚的角色。即使是日后……想来,他们也早给我定下了位置。无需多问政事。所以,周定钧绝不会自毁长城,帮我笼络官员。这件事,他不会再管。”林珂道:“那殿下的意思是……”叶明净慵懒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看我的。今儿算是看明白了。事情么……自然是公事公办。明天就去大理寺,问问于光恺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林珂叹息一声,没想到周定钧竟然这样撒手不管了。而叶明净想的是。还是有信仰的官员好啊。收受贿赂他们不当一回事,草芥人命他们也可以容忍。要他们向一个女人低头就不行了。于是,济南府的涉案官员们,你们为着某些人的信仰被抛弃了。^^^^^^^^^^^^^^^^^^^^^完第九十三章案件落幕叶明净走出百花坊的小厅后,厅内的气氛就有些异常。官员们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周定钧,周定钧不动声色的慢慢啜着杯中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厅内的气氛霎时间就缓和了些。音乐和歌舞再度响起。席上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冯涤和贺退思双双走到顶头上司身边,坐下后低声询问:“大人,林珂怎么说?”周定钧放下酒杯,轻声道:“太女殿下今天的反应你们也看见了。她对今天送上来的东西不满意。”冯涤愣了愣:“她想要什么?”周定钧看了看两位手下,道:“这事你们就别管了。太女的胃口太大,我等拼着被皇上训斥两句也就算了。”“胃口大?”贺退思露出奇特的表情,“有多大?”周定钧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不是钱的问题。想想那个铜匦。老夫言尽于此。先走了。”他挥挥袖子离开了。冯涤与贺退思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官做到他们这个份上,自然都明白。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极麻烦的问题。那个铜匦就是太女的千里耳,民间的动静,她就算一时不知道,日后也总会知道。这便比都察院还要厉害了。照这样说来,太女的胃口是想吃掉他们这批官员?冯涤不敢置信的问贺退思:“太女今年只有十三吧?”贺退思沉声点头:“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就为这点儿把柄,京里没人会愿意搭上自己。”冯涤想了一会儿,犹豫的道:“那案子……可是黄大人胞弟府上的事。”贺退思叹一口气:“黄大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宁死也不会受到辖制的。”冯涤也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着了。”叶明净和林珂谈完后,便各自分道而归。回到皇宫后,她没有去东宫,而是直接去了宣明宫。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夜生活。参照上辈子的经验,女孩子第一次晚归,家里的父母都会留门等待的。承庆帝还没有就寝,也没去某个妃子处。他洗过了澡,穿着一件单衫,半躺在凉榻,身上盖上一条薄丝毯。就着烛台的灯火拿着一本书在看。谭启站在门外向远处眺望,见着叶明净一行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微笑:“殿下回来了。可是来请安的?陛下还没睡呢。”叶明净笑道:“麻烦谭公公了。”客气的朝他笑了笑。留下身后的人独自走进内室。上辈子她和同事外出吃饭,夜幕晚归。父母见到她回来就是这样一副关切的笑脸。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变成父亲和太监。不过谭启脸上的欣慰笑意倒是由衷而发。想到对于父皇来说,陪着他时间最久的,不是薛皇后、不是叶明净、也不是朝臣们。而是这位总管太监谭启。这一切就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了。说起来,除了谭启应该还有一位罗睺也是长年陪着父皇才是。只是她从来就没见过。隐藏的还真够好的。承庆帝早就听见了外间的对话,眼睛还是盯着手中的书不动。耳朵却在聆听那细微的动静。千层底布靴的脚步声几不可闻,淡淡的酒香混合着熏香由远及近。少女柔软的身体带着香风凑到他身前:“父皇,我回来了。”承庆帝这才放下书,转过头鼻翼微动:“喝酒了?”“就一点点果酒。”叶明净娇憨跪坐在地上,将头靠上凉榻,“父皇,我今晚吃了海鲜。味道可鲜了。”“小心闹肚子。”承庆帝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问道:“就吃了海鲜?”叶明净嘻嘻一笑:“还看了歌舞。就那么回事。”“海鲜、歌舞?”承庆帝咀嚼着她的话,似笑非笑:“真的就这些,朕却不信。那些人会一点真家伙都不露。”叶明净叹了口气:“好吧。就知道瞒不过父皇。他们是送礼了,不是金银、不是古玩、不是奇珍。而是送了最糟糕的一种。先是弄了一个娘娘腔的坏脾气琴师。接着是两个半大的双胞胎男孩。父皇,为什么他们选择这一种,我看上去很,很……好色吗?”她将“饥渴”二字换成了“好色”。承庆帝怒容渐起,目中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