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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他们的胆子果然大。朕还以为他们会有些分寸,没想到……哼!”叶明净怕他气坏了身体,引起高血压,赶紧道:“父皇,那些人我看着就很厌恶,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我不会上当的。”承庆帝摇头:“这里面的厉害你不知道。若是送你珍奇异宝倒也罢了,再怎么样也是个死物。最怕的就是这些活人。那些地方的人想来也不敢碰你。他们打的,是你对那些人上心的主意。上了心,就有了牵挂。一来二去就能攀上交情。是了,你平时生活极有规律,即使是入主东宫,也没有片刻放纵的时候。他们找不到弱点。送礼讲究送到点子上,你唯一出格的就是帮着自己的侍女对抗皇后,护着她嫁了人。他们以此推论,判断你应是重情之人,这才出了这一招。”叶明净嘟嘴:“他们也太小看我了。这都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承庆帝听了她的埋怨,倒是转移了注意:“怎么,那几人不好看?”叶明净老老实实的道:“好看,但是少了男儿的气概。我看不上眼。”承庆帝微微一笑:“净儿长大了……”无限感慨的叹息,“女子十五及笄。朕原想着还可以过两年再说。现在看来,有些事是该cao办起来了。不然被别人抢了先就麻烦了。”他的话叶明净听不明白:“父皇……”承庆帝却不解释,又问:“那件案子依打算如何办?”叶明净见父皇大人如此神情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得也跟着转换话题:“公事公办,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者自然要偿命。”承庆帝沉吟了片刻:“朕原以为你会卖他们个人情。先攀上交情。你这样一来,在文臣中的名声就会不仁慈。日后再想亲近他们就难了。”叶明净道:“那又如何?难道还要我看着他们的脸色办事不成?明明是他们收受贿赂、草菅人命。是他们没理。”承庆帝叹了口气:“天下间的事,不是这么黑白分明的。罢了,你先试试手吧。朕也不能一开始就护着你。”摸了摸她的头:“回去吧。洗个澡早些休息。你最不喜欢熏香,又怕热,沾了这一身汗味和香味很不舒服吧。快回去吧。”叶明净见他露出了疲态,只得咽下一肚子的反驳,乖乖行了礼退下。东宫一行人离开后,承庆帝唤谭启进来,不辩喜怒的道:“明日记得把殷道长请过来。”谭启低声应诺。第二天,叶明净上完了上书房的课程,于下午时分来到大理寺。于光恺今早已经和周定钧碰过面了,知道了他们的决定。见叶明净来后,便公事公办的将查到的案情,收集的证据,以及准备派去山东的人都向她汇报了一遍。叶明净见事情办的规规矩矩,也就没多话。只说了些会继续关注案情,希望于大人能秉公办理之类的场面话。于光恺在审理会试舞弊案的时候,和她有过一些交情。加之这些年来叶明净这位储君从不惹事生非。心头便起了几分爱才之心。在正事谈完后吞吞吐吐的道:“殿下,臣听闻殿下对昨日去百花坊赴宴的臣子们有些看法。殿下,臣以为,臣子们读圣人学说,行君子之事,殿下的心思只怕很难完成。”叶明净很诧异他能说这样一番话。在她眼里,于光恺一向是个不偏不倚的中庸之臣,这次竟然向她劝谏?于是她很认真的回答道:“圣人学说可叫人贪污受贿?君子行事可是枉顾人命,黑白颠倒?自身本就持身不正,还好意思说是君子吗?”于光恺叹道:“水至清则无鱼。殿下,人无完人。”叶明净道:“然,只是是否水再混也容不得孤插手。”于光恺涩然,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殿下,收服臣子是要用心,而不是用手段。”叶明净点头:“于大人所言极是。孤受教了。”随后离去。于光恺叹了口气。看太女的口气,是打算和文官们死磕上了。刚过是折,殿下还是太年轻了,只怕这件事一了,大部分的朝臣都会站到她的对立面。日后她要如何应对呢?此消彼长,太女和文臣如此对立,最终得益的只能是勋贵。三日后,大理寺少卿葛涵离开京城,微服前前往济南府。葛涵到了济南后,很快有如神助。找到了那位路边接到秀才娘子求救的女子。摸清了案情底细。再后来,他露出真实身份,提审了关押在大牢内的秀才娘子和客栈老板。之后去了秀才家乡,查找了一系列quezao的证据。将其全部带回大理寺结案。黄夫人的本家侄子杀人偿命,判秋后问斩,几个助纣为虐的家奴有的流放做苦役、有的被杀头。黄家纵奴行凶,还行贿官员。被判服役。后由罚巨额银两抵债了事。并且其三代子孙不得参加科考。推官原青、通判等直接冤案制造者,丢官罢职。白身返乡。济南府知府以及刑部相关人员监察不力,统统降职。被打发去了无关紧要的衙门。秀才娘子和客栈老板无罪释放。案情落幕后。方敬叹了口气,对董学成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呢?这下勋贵们的好时候要来了。”九十四章春宫炎热的夏季终于过去了。倾盆的暴雨带走了空气中的闷热后,天气一天天的凉爽起来。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落了枝头的残花与绿叶。花园中的泥上地潮湿泥泞,空气中的负氧离子活跃到令人满足的叹息。就在这样的一个秋雨绵绵的午后,承庆音容宛在嘱咐叶明净去一趟东苑的凌虚观,找殷戒殷道长。在这种绝对不适合出门的天气让她去东苑。一定是有非办不可的重要事。叶明净接到谭启传来的口谕后,立刻吩咐备车,急急忙忙的赶到东苑。凌虚观建在东苑的一座山丘上,叶明净下车后打着伞从青石板建就的道路上山。计都手持另一把伞跟在她身后。谭启来传口谕时特意嘱咐,去凌虚观的随从不可带内侍,不可带宫女。那就是只有计都这一个选择了。叶明净很快的分辨出了话里的深层含义,抛下了冯立和一众侍卫。带着计都冒雨上山。殷戒早已在大门口等候,见她来了,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随后如同以往一般温和而笑:“殿下来了。”叶明净的声音如同被雨水冲洗过的树叶一样清新透亮:“殷道长,好久不见。”殷戒挥挥拂尘,行了个道家礼:“殿下,请随我来。”叶明净跟着他走过重重回廊,第一次来到凌虚观的后院。后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