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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怎还藏着?”陆诏目光闪动:“殿下,臣的想法只怕和殿下是一样的。不如....”他目光流转,“我们效仿古人,各自在手上写了,如何?”叶明净再次淡笑。有些人天生就懂得生活情趣。陆诏这些小手段他绝对是在拍马屁,而且还拍的人通体舒畅。“行。”生活中需要有些情趣才不至于枯燥乏味。她接过陆诏递来的狼毫,蘸了墨,和他背对背的各自在手中书写。转身放了笔,两人左拳同时伸出,手掌展开。男子纤长有力的掌心和女子细腻白皙的掌心中,各自写着两个完全相同的字:青楼。陆诏的字,含蓄中偷着飞扬,蓄劲待发。叶明净的字,锋芒内敛,浑然天成。陆诏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字,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字如其人,十六岁的年纪,竟是这样的意境。他不禁再度仔细的打量了两眼眼前的女子。联想到刚刚的话题。尖刀就要进京。这位十六岁的女子储君,会怎样使用呢?......薛凝之在东宫等了很久。期间薛洹之以半个主人之态想过来招呼一声,被冯立拦住了:“奉君恕罪。殿下有旨,主宫室一带,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薛洹之当即被“闲杂人等”四个字给噎到了,面色变了好几变。压下心头的怒火,笑道:“我与五哥在家中时就交好,自进宫后就不曾有过机会见面。今日得知五哥来了,一时心急。还望冯公公给个通融。”边说,边递上了一个荷包。冯立眼都不眨一下,平板着一张脸:“奉君恕罪,殿下的旨意,我等不敢违抗。”薛凝之坐在窗口,将外面的对持看得一清二楚。纹丝不动。绿桔给他上茶,笑道:“薛公子,这可是今年新上供的明前茶,您尝尝。”薛凝之笑道:“劳烦绿桔姑娘。姑娘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绿桔轻笑:“薛公子说笑了。殿下不爱饮茶,我许久不动手,您不嫌弃就好。”两人神色自若的说话,好像外面的争吵声从来没有过一样。薛洹之终于面色铁青的走了。叶明净的宫室进不去,这早就在预料之中。他来着一趟,不过是想告诉薛凝之他来了。他进不去,薛凝之总得出来吧,只要薛凝之出来,他就可以邀请他到花园里走走。好些事情也就能说了。结果薛凝之竟然躲在里面不出来,害他丢这么大的脸,太可恶了!薛洹之走了后,冯立嘴角若有若无的划过一丝讥讽。再度站立在门前。叶明净回来,冯立在她下马车时,第一时间说了刚刚的一幕。“凝之没有出来?”她诧异的轻声询问。“没有。”冯立低眉顺眼如实汇报。叶明净愣了片刻,随后无奈的轻叹:“他呀——真是...”薛凝之跟着绿桔来到书房,叶明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卓上重新泡了两杯碧螺春,清香袅袅。薛凝之行过礼,笑着打开木匣子:“殿下,臣今日可是奉命来送礼的。”画面展开,叶明净赞叹一声:“吴道子的真迹。谁这么大方?”薛凝之轻笑:“臣三叔的主意,臣的父亲也同意了。”叶明净微微一思索:“你三叔,薛洹之的父亲?薛恪,御林军指挥使。”薛凝之点头:“臣的三叔行事向来张扬,臣的大哥和臣对此甚觉不妥。可是父亲很相信他,晨臣和大哥实在很为难。”叶明净只想发笑。薛凝之这话说的,好像晋国公薛惟是多善良的人似的。薛惟不掺和,薛恪能当上御林军的指挥使?薛洹之能进宫到处蹦跶?不过这个时代,讲究子不言父之过,还要拼命地替父亲遮掩过失。一定要将父亲打造成一个不会犯错的圣人的存在。叶明净原本不能理解这种想法,直到她遇上了父皇。如果有人说承庆帝什么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有过失。想来她就是理智上赞同,情感上也会发飙的。她想她稍稍能理解一些薛凝之的为难。道:“凝之可是有什么想法?”薛凝之道:“父亲年纪大了,原本就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至于三叔祖母去世后就曾在族中分过家产。二叔和三叔不过是住在祖宅里,事实上,和我们已经是两家人。”叶明净笑道:“正是这个理。薛世子年轻有为。完全可以胜任国公爵位。薛世子既然当家,就没有叔叔住在侄儿家的道理。二房、三房自然该搬出去。”他话锋一转“只是,如今你们还住在一起。薛指挥使身为晋国公的三弟,在世人眼中,只怕还是只会认定由国公爷在主事。”薛凝之沉默。叶明净又叹道:“凝之,近来风大,需紧闭门户,小心着凉。”————————————149漩涡(中)薛凝之回到家中,对着父亲薛惟道:“...太女明显对我有戒心。不然,为什么齐靖他们三个都有差事,唯独我被丢在家中不闻不问?我若是再和洹之见面交谈,那不是明摆着我们薛家在和后宫联合?皇上最忌讳什么?洹之是男子,这可不是普通的后宫干政这么简单。”薛惟却是一脸怒气,冷眼看着小儿子:“你倒是学会自作主张。你还知道她在冷落你啊。我当你在家闲置的已经闲忘了?她冷落你,你就这么退避三舍,任她所为?”薛凝之垂下眼帘:“父亲,她是储君。”“你!没出息!”薛惟简直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儿子才好。半晌后,闷声道:“罢、罢!我也不指望你。你就先在家呆着算了。等这一阵子忙过去了再说。”他这个儿子,怎么弄得和那些清流文人一般的酸气直冒?算了,他既然不适合这些阴谋,就等事情都安定再入朝,帮着处理政务吧。晋国公大人失望的赶走了幼子。薛凝之默不作声的走回自己的院子。薛渭之正在那里等着他。“近来风大,需紧闭门户?”薛渭之踟蹰的踱着脚步,“...这事难办,父亲的态度太坚决了。”“没时间了。”薛凝之面色肃然“大哥,你没发现最近很不对劲吗?皇上罢朝不稀奇,可殿下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对我说这些话。姑姑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也是要密切关注事态,一定有很不寻常的事在发生着。”“那我们能做什么?”薛渭之情绪焦急,“这么急,好多人都还不在我们掌控之中。”薛凝之冷然道:“那就先做我们能掌控的。分家。”“分家?”薛渭之大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