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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皇上请安。”萱月在旁行礼。轻应一声,祁景迁拿眼瞟她好几眼,他对这个萱月可印象深刻。做狼装狗时,她真令他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看在她忠心护主的份儿上,祁景迁也没准备难为她。奚念知却很警醒。她千守万守的秘密终于被揭穿,萱月赵统师兄都是他那段“艰辛育狼岁月”的见证人,师兄与赵统倒还好说,萱月可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作死”了好多次。“萱月,你快下去。”“姑娘……”萱月惴惴不安地偷看她,她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见皇帝,特别紧张。然后又想她家姑娘肯定会入宫,她说不定也得跟着进去,这想了几想,腿都激动兴奋地软了。“你快下去呀,还磨蹭什么?”奚念知生怕她晚一步就要被报复,语气特别焦急。“是,姑娘。”萱月恍然大悟,原来她猜错了吗?皇上与姑娘并不是你要我从我不敢不从的关系?而是两厢情愿?喜意涌上眉梢,萱月放了心。传言皇上是个痴情种,模样也好,最难得是她家姑娘喜欢呀!萱月腿瞬间不软了,很利索地退了出去。等她人影消失在房间,奚念知这才松了口气。她抿抿唇,目光重新扫向皇上,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眸中深意耐人寻味。奚念知心生窘迫,耳根有些发烧。那什么,苍天可鉴,她真的不是迫不及待什么的呀!第七二章“朕本想将你带回宫中。”“又想,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可不就是你爹吗?”“再想,不管是得罪了宫中最好的御医,还是得罪了你爹,朕今后的日子恐怕都不太好过。”等萱月退下,祁景迁走到她榻边,越说越委屈,拿眼神瞅她:“所以朕就只好由着奚院使带你回了府。”奚念知忍俊不禁,她把嘴角笑意往回收了收,佯装淡然道:“臣女回自己家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话是这个理。”“不过——”祁景迁扫了眼小桌上的碧绿瓷盘,上面摆着萱月才切好的水果。他端着送去她手边,以眼神示意。却之不恭,奚念知用小叉子举起块果rou,轻咬了口。果rou很脆,也很甜。“奚府的大小姐回自己家是没错。”将果盘随意地放回原处,祁景迁挑了挑眉梢,以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徐徐道,“可朕的润润难道不该随朕摆驾回宫?它可是朕最宠爱的润润,生了病,自然要朕亲自照料安能放心。”奚念知:“……”这话不能等她吃完再说吗?差点闪着舌头。她腮上染了薄薄的红晕,好比天上彩云飞入脸颊。祁景迁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微动,又怕真将她说得羞窘了,她毕竟是女儿家。正想转移话题,却听她一本正经道:“皇上这话说得是,臣女之前也养了只爱宠,梳毛喂食鲜少假以他人之手,有段时间它身上长了虱子,臣女还要替它洗澡呢!”祁景迁:“……”什么叫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开罪女子,这话他算是彻底领悟了。这段黑历史本是他不能忍受的过往,此时从她嘴中娓娓道来,不知为何,却多了几分缱绻缠绵的意味。他羞恼尴尬的同时,心中又偷偷生出几丝甘甜。那些都是他与她才拥有的过去,旁人干扰不得的过去。“你早知是朕?”尽管如此,祁景迁脸上笑意还是有些挂不住。“也、也没那么早来着。”“你不用诓朕,朕答应不罚你就是了。”“此话当真?”奚念心中一喜,讨价还价道,“那萱月呢?赵统呢?我师兄李崇亭呢?”眼见榻边男人眸色渐沉,她适时打住:“皇上,臣女也只是猜测,后来——”“后来如何?”奚念知轻笑,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后来臣女才慢慢在一些小细节上得以确定。”“你很聪明。”祁景迁毫不吝啬地夸赞,语气里甚至有几分引以为傲,“连包子里的梅花馅儿都有注意到,若不是这个梅花,朕恐怕很难这么快寻到你。而且朕没想到你竟病得那般厉害,上次你应该告诉朕,现在还烧着吗?”没有顾忌,祁景迁下意识伸手覆住她额头。好像还是有点点发烧,祁景迁担忧道:“朕不是大夫,也不知怎样让你舒服些,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朕让御膳房做了给你送来。”两人目目相对,奚念知眨了下眼,小声道:“有些不想再吃梅花做的膳食了。”祁景迁霎时失笑出声。“皇上,这件事与太后没有干系吧?”趁他高兴,奚念知小心翼翼地问。“嗯。”祁景迁收回覆在她额间的手,言语温和,“你放心,与太后没有干系。”“那这件事……”祁景迁怕她忧心,言简意赅地解释:“朕先前昏睡太久,有些宗室子弟难免蠢蠢欲动,不碍事,很快就能处理干净。”政事她也不好过多追问,奚念知颔首,犹豫半晌:“皇上,那陈珂陈御医与御膳房……”“朕素闻你父亲与陈珂情同手足,所以你想替他求情?”“不。”奚念知低眉思忖半晌,余光朝他右手瞄去。鼓起勇气,她从被褥里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皇上,我爹与陈太医确实感情亲厚,这事陈太医也有诸多情不得已,虽然立场不同,但错了就是错了。尽管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也极其痛恨他对皇上你下手,此事若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不会为他求情,我爹定然也不会。”她手很暖,贴在他手背,像暖而不燥的阳光与春风。祁景迁盯着她手,愣愣看了半晌,就在她小手害羞地收回之际,他才反应过来的紧紧回握住那柔弱无骨的手。顿了半晌,祁景迁双唇翕动,艰难地开口:“如果朕给你名分,让你进宫陪朕,你愿意吗?”奚念知望入他眼眸,那里幽深如海,闪烁着动人的星光。她想起那夜醉了酒的他,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琉璃。他生而尊贵,可陪在他身边真心待他的人却少而又少,所以这样的他比起过往帝王,既多了几分硬沉,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良人难寻,一心系之的良人更是难觅。她既然欢喜他,虽不知情因何而起,但她很确信,他与其他男子是不一样的。这便够她鼓起勇气去挑战一段新的历程。瞻前顾后就能趋利避害了吗?也不尽然。“朕知道这话仓促了些,你可以好生考虑。”祁景迁抑制住内心的失落,他本就不确定她的回答,只是方才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