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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不出说话的力气。或许是病了,她也变得莫名脆弱起来。这包子仍是梅花馅儿做的,淡淡的花香缠绕在舌尖,她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吃下小半包子,奚念知哭累了,浑身倦怠地再度陷入昏睡。她睡得迷迷糊糊,又做了许多梦。洪山村与皇宫轮番出现在她梦中,最后她竟梦见大灰狼来救她了。大抵是日有所思吧!大灰狼来救她的画面与那日在森林十分相似,它猛厉地飞奔而来,蹲在她身旁,用那双绿色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仿佛在说对不起它来晚了。奚念知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想着,这梦太不真实了些。以至于,她再看见皇帝祁景迁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竟变得十分淡定了。还颇有兴致地想,这个梦好歹没那么多漏洞,场景人物都格外逼真。这是她做梦做得越来越娴熟的缘故吗?瞧,他穿着身很普通的便服,门是“轰隆”一声被撞开的,大抵是夜半,外面也很黑。站在他身后的侍卫们都举着兵刃,还有几个手里提着明亮的灯笼,用以照明。就连萱月都好兴奋,她又哭又笑,搂着她喜悦地喊:“姑娘,你看,有人来救我们了,这位大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得救了。”奚念知也想笑。萱月没见过皇上,也不知道他就是大灰狼,所以她喊的是大人。这个梦真的一点点漏洞都没有,她颇感欣慰啊!“她怎么了?”祁景迁猛地大步上前,面色在灯笼映照下十分难看,眼中红血丝比她上次见的更重,“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我家姑娘发热生病了,都很久了,他们不肯找大夫来。”“一帮混账东西,还不立即去宣御医,不,去把奚崇、奚院使叫来……”奚念知晕晕乎乎看他生气,她没见他生过这么大的气,只见过他生闷气。他生闷气时并不怎么可怕,也就阴沉沉一张脸,好像十分委屈似的。好比上次,她跟他说食铁兽并未生病,她无须再频繁入宫一样。可现在的他眸色阴骘,怒发冲冠,像极了高高至上的九五之尊。不,他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但她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她为何会做这个梦?他为什么要在她的梦里这么生气?是因为她也渴望他那么在乎她吗?第七一章“姑娘,你是没瞧见当晚那架势,特别像难分胜负的修罗场!”萱月坐在榻边为她削苹果,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戏谑和调侃:“皇上与老爷为了你,都差点打起来,皇上坚持要带姑娘入宫,老爷自是不肯,也是,没名没分的!老爷怎肯委屈姑娘?真没想到,一向温软的老爷竟会那么彪悍,还有皇上居然会妥协。”说到最后,萱月卖了个关子,十分鸡血道,“姑娘,你想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奚念知:“……不想知道。”萱月气鼓鼓嘟嘴:“姑娘您怎么这样?”“那你说说,我如何回来的?”“姑娘你猜猜?”奚念知:“……”彻底无语,奚念知偏过头,不再搭理萱月。距离被救的那晚,今天已经是三日后了,期间她毫无意识,也就是说,她整整昏迷了三天。靠在松软的棉枕上,奚念知轻咬唇瓣。有点难以置信,难道她最后的梦境竟是真的?他终于找到她了?“好啦,我告诉姑娘。”萱月拿她没辙,很怨念的坦白,“是皇上亲自将你抱回来的。”“哦!”“哦?姑娘,你就这反应?”“不然?”奚念知真的很淡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猛地惊起,萱月一手拿刀,一手托着苹果,望着她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你、你和皇上,你们竟、竟然都……”奚念知这才意识到这句话歧义很大,她脸忽地红透了。“不是——”“咳。”纱帘外,几声恼羞成怒的咳嗽声剧烈传来,“念儿,皇上来探望你了。”奚念知登时大惊,这是她爹的声音。也就是说,她爹听到了她刚才那句话?苍天可鉴,这话真没表面那么邪恶。百口莫辩,奚念知一时不知说什么。她委屈巴巴看萱月,哪知这丫头一副“姑娘您竟然是这样的姑娘”的表情,最后又艰难地点点头,像是在宽慰她:姑娘,真是委屈你了,皇上毕竟是皇上,你不从也得从啊是吧?理解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奚念知:“……”她绝望地叹了声气。“皇上。”外面奚崇的嗓音透着几许别扭,“禀告皇上,臣女病情还未痊愈,恐影响皇上身体,您是万金之躯,不容有任何闪失。”言外之意是您从哪儿来就麻溜儿地回哪儿去吧!隔着纱帘,奚念知只能看到两道身影,微胖稍矮些的是她爹奚崇,旁边那抹高挺的则是皇上。“奚院使,朕的病情也未痊愈,你莫不是怕朕传染了你女儿?”“臣不敢。”“那朕能进去了吗?”奚念知不忍他爹吃瘪生气,忙抢白道:“爹,您让皇上进来吧!”萱月瞪眼,忙扯了下她家姑娘,饶是她不懂情爱之事,也能猜出老爷不喜姑娘进宫,而且姑娘干嘛那么迫不及待呀,会掉价的嘛!“咳咳咳……”奚崇大概是更气了,咳得动静更大了。奚念知:“……”“奚院使放心,朕不会做任何逾矩之事,在还没有名分前。”他嗓音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又刻意压制了些,像是明白了她难处,不愿让奚崇太过难堪。然而这话现在听来,已经完全没了可信度。毕竟她前面才说那什么早不是第一次抱啊什么的……奚崇气呼呼拂袖走了,当然表面上的礼节还是没敢懈怠。祁景迁倒是对准岳父很亲厚,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至于领不领情,这便不好说了。“姑娘。”瞅着目前形势,萱月轻声唤她,用眼神询问,她是该留在这儿还是不该留在这儿呢?按照平常,私会是万万不可的事,但搁在皇上身上,所有的规矩便不是规矩了,更何况,她家姑娘和皇上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啊!奚念知不敢开口,她今儿好像说什么错什么,万一又说错,那她这张脸真要没地儿搁了。她们“眉飞色舞”时,祁景迁已掀帘步入。他穿着天青色长袍,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阳光,将她闺房都衬得敞亮了些。奚念知佯装淡然地瞅向他,做了做要请安的样子。祁景迁也很配合,说“你病着呢规矩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