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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等了会儿才问道,目光担忧地看着父亲。陈国舅叹道:“想到你那不争气的大哥了,睡不着。”陈娇眼神一黯。这两年陈廷章一直被父亲拘在西南,临江王造反后,陈国舅曾命儿子回来,可直到今日,陈廷章也没有出现,是生是死都无从知晓。“唉,我这些儿女,数你们兄妹俩最让我cao心。”无意识地拍着虎哥儿,陈国舅又叹了口气。陈娇心酸,跪到陈国舅面前,愧疚道:“女儿不孝,如果不是女儿不懂事,爹爹就不会栽培他。”虎哥儿疑惑地看着娘亲。“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陈国舅一手扶女儿起来,用一种不舍的眼神看着女儿,幽幽道:“爹爹只盼你们兄妹都好好的,爹爹老了,糊涂了一辈子罪有应得,你们还年轻,不该被爹爹连累。”“您别这么说。”陈娇再也管不住眼泪,低头哭了出来。大人们心事重重,虎哥儿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自己要乖点,终于不闹了。第二天,陈国舅出发前,又来了一趟春华苑,他亲自端了糖水来,祖孙三代一起喝了。“甜不甜?”陈国舅笑眯眯地问虎哥儿。虎哥儿重重地点头:“甜!”陈国舅再看女儿,笑道:“来,咱们爷俩下盘棋。”陈娇觉得奇怪,但陈国舅坚持,她还是命丫鬟取了棋盘来。下棋的时候,虎哥儿困了,坐在外公怀里睡着了,陈娇看着儿子熟睡的样子,不知为何,眼皮也越来越重。日上三竿,长安城外,李牧一身铠甲骑在马上,远远望着城门开启,陈国舅骑马出来,旁边还有一辆平板马车,距离太远,看不出车上装了什么。“将军,小心车上有埋伏。”眼看李牧要单骑去见陈国舅,高俊沉声提醒道。李牧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随后李牧催马,朝陈国舅而去。曾经的翁婿二人,很快就在两军中间会合了。陈国舅稳坐马上,微微眯着眼睛打量李牧。李牧下马,恭敬地朝陈国舅行礼:“小婿拜见岳父。”陈国舅冷笑:“将军乃王爷麾下第一大将,这声岳父,老夫可不敢当。”李牧平静道:“王爷贤明,民心所向,小婿从不后悔先前所为,只有愧于岳父的苦心栽培。”陈国舅哼了哼。李牧已经看到了陈国舅旁边那辆车上的金银珠宝、美酒佳酿,以及两个大箱子,想来里面也是奇珍异宝。知道陈国舅有拉拢之心,李牧抢先道:“岳父,昏君败局已定,我却不忍岳父一家受其牵累,只要岳父弃暗投明,大开城门,小婿定会竭尽全力去王爷面前求情,保国舅府上下平安周全。”陈国舅笑了,望着李牧身后的大军道:“王爷要除jian佞,那个jian佞就是我,你有何德何能保我?”李牧直视他道:“王爷起事,小婿立功无数,愿以自身功勋换国舅府上下性命。”陈国舅微怔,思忖片刻,问道:“你这样做,是为了虎哥儿?”李牧苦笑,垂眸道:“是,倘若岳父因我而死,他们娘俩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陈国舅审视地看着他:“虎哥儿是你的骨rou,你看重他我理解,但娇娇那样对你,你不恨她?”李牧眺望国舅府的方向,自嘲道:“恨不恨,她都是虎哥儿的娘。”言罢,他再次朝陈国舅行礼,诚恳道:“看在虎哥儿的份上,望岳父成全。”陈国舅笑了,望着头顶的青天,朗声道:“老夫确实是jian佞,身后的整座长安城都是老夫的,王爷想夺便来夺,指望老夫投降,那是不可能!”李牧神色复杂。陈国舅指指旁边的马车,用赏赐的语气道:“以前你来,岳父都会设宴款待,这次是不行了,这些你拿去,算是老夫的一片心意,从今以后,你李牧与我陈家再无关系!”说完,陈国舅一甩马鞭,转身朝城门而去。李牧站在原地,直到陈国舅进城了,城门再次关闭,他才上马。“拉回去吧。”看眼陈国舅留下来的车夫,李牧淡淡道,众目睽睽,他怎会收陈国舅的礼。车夫却道:“箱中有举世无双的重宝,国舅说,将军一定会收。”举世无双的重宝?李牧扫眼车夫,慢慢绕到马车后面,用长剑挑开了一个箱盖,阳光照下来,箱中珠光宝气,全是金银俗物。李牧越发觉得不对,催马来到另一个箱子前,再次挑起箱盖。长长的红漆箱子中,蜷缩着一大一小,大的一身白裙,睡颜柔美安宁,小的躺在娘亲身边,脸蛋rou嘟嘟的,五官里全是他的影子。李牧看看儿子,视线不受控制地,再次移到了陈娇脸上。睡着的她,真的很美,美得令人念念不忘。他收回长剑,箱盖再次合拢。“走吧。”李牧低声吩咐车夫。车夫便赶着马车,随他一起去了对面的阵营。第110章临江王未到长安,李牧不会率先攻城,以免被临江王猜忌,故大军只是列阵摆个架势而已。他带了陈国舅送的一车珍宝回营,麾下几位副将纷纷不赞同。“将军收了陈贼的礼,就不怕消息传到王爷耳中,王爷生疑?”说话的副将一边替李牧忧愁,一边就想掀开马车上的两个大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奇珍异宝。李牧以剑尖儿搭在其中一个箱子上,吩咐高俊:“搬进内帐,小心轻放。”高俊是他的心腹,二话不说将箱子抱了起来,脚步沉稳地进了李牧的大帐。李牧环视几位副将,朗声道:“此事我会写信禀明王爷,诸位勿忧,车上的金银珠宝留待王爷处置,几坛美酒大家分了吧,算是提前庆功。”他行事素来稳重,又提到会写信给临江王,众将便放了心,又都是好酒之人,立即去抱酒了。高俊放完箱子退了出来,李牧陪将士饮了一碗长安美酒,便独自去了内帐。他打开箱盖,里面的母子还在酣睡。李牧先将虎哥儿抱了出来。上次他抱虎哥儿,还是一年半前的事,现在虎哥儿都三岁了,肯定又不认识他了。小家伙睡得那么香,李牧亲了亲儿子酷似他的眉眼,然后轻轻将儿子放到了床上。安置了儿子,李牧重回箱子旁。战局紧张,陈娇最近穿的都素淡,一袭白裙,头上只戴一根簪子,打扮得就像一个小家碧玉。看着那张熟悉的美人脸,李牧目光复杂。他曾怀疑陈国舅故意将女儿安排在他身边,但愤怒过后,李牧马上明白,娇小姐是陈国舅的掌上明珠,陈国舅真猜忌他,直接贬他的官便可,犯不着搭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