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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宝贝女儿。如果娇小姐不是陈国舅派来的,那是她与陈廷章合谋?也不可能,以陈廷章对meimei的占有欲,陈廷章绝舍不得让meimei陪他睡觉。思来想去,李牧更相信,娇小姐确实失忆过,之后被他伤了一次,她再也不肯原谅他,只是她为何要随他回平城,为何要与他虚与委蛇,为何又知道他与临江王的密谋,李牧始终摸不到任何头绪。他一直把她当成天真单纯的小鹿,娇憨可爱,顶多脾气大了点,后来才知,她其实是只外表娇美的母老虎,她愿意的时候,会像只猫儿黏着他,她不愿意了,母老虎的本性就露出来了,就像她故事里讲的那样,她将公老虎赶到了另一座山头,不许公老虎再接近她与小老虎。明明该生气的,现在看到她熟睡的样子,李牧竟一点都不气了。公老虎、母老虎、小老虎,天生的一家人。现在她没了山头,只要她愿意,他会把自己的山头分她一半,母老虎记仇,公老虎不记。李牧弯腰,托起她的后背与腿弯,抱起来的时候,李牧发觉,她瘦了。李牧将她放到了儿子身边,娘俩熟睡,他坐在一旁给临江王写信,禀明今日之事。信送出去了,李牧回到帐内不久,虎哥儿有了动静。外孙毕竟太小了,陈国舅不敢下太多的迷药,怕伤了外孙。小家伙扭了扭身子,先用小手揉眼睛,李牧坐在床边,只觉得儿子的每个动作都无比可爱。虎哥儿终于放下手,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虎哥儿眨眨眼睛,骨碌爬起来,左右看看,周围很陌生,娘亲在睡觉。再看眼一直盯着他的男人,虎哥儿害怕地靠到娘亲怀里,小声喊娘。“娘睡着了,要等会儿才醒。”李牧柔声解释道。虎哥儿瞅瞅娘亲,记起了外公,大脑袋朝外望去:“外公呢?”李牧目光微黯,低声道:“外公把你们送过来后,回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节,李牧不想与岳父兵戎相见,但,他尊重老人家的选择。外公不在,娘亲在睡觉,虎哥儿终于正眼盯着李牧看了,懵懂问:“你是谁?”李牧笑了,握住男娃的小手道:“我是你爹。”虎哥儿愣了愣,然后想起什么,一把拍开男人的大手,气呼呼地道:“我爹死了,你才不是我爹!”李牧:……他看了眼旁边的母老虎,然后问儿子:“谁说你爹死了?”虎哥儿当然看娘,嘟着嘴道:“我娘说的。”李牧笑道:“爹去打匈奴,你娘以为我死了,其实我没死,现在回来找你们了,虎哥儿你想,如果我不是你爹,外公为何要把你们送到我身边?”虎哥儿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李牧想了想,指着陈娇道:“我真是你爹,我记得你娘耳朵后面有颗小痦子,不信你看看。”虎哥儿一听,立即去抓娘亲的耳朵了。李牧提醒他是右边的耳朵。虎哥儿不管,先翻娘亲的左耳朵,再翻娘亲的右耳朵,果然发现了一颗小小的黑痦子。“我还知道,虎哥儿脑顶有两个旋儿。”李牧继续道,笑容温柔。虎哥儿不懂:“什么叫旋儿?”李牧低头,指着自己脑顶要儿子看:“这个就是,爹也有两个,你娘就一个,所以你长得像我。”虎哥儿站起来,凑到男人身边,小手扒了扒男人脑顶,果然看到两个旋儿。看完了,虎哥儿抬手摸自己的脑顶,李牧攥着儿子的小手教他对准地方,虎哥儿发现自己果然有两个旋儿后,有点相信了,瞅着李牧问:“你真是我爹?”李牧笑,抱着儿子走到铜镜前,让儿子看镜子:“你看咱们长得像不像。”虎哥儿看向镜子,铜镜模模糊糊的,不像娘亲屋里的镜子清楚。“看不清。”虎哥儿说了大实话。李牧就抱虎哥儿去了外帐,叫高俊、高朗兄弟进来。兄弟俩看到他怀里的男娃,都非常震惊,高朗甚至喊了出来:“小少爷?”李牧笑着问他:“我们父子像不像?”高朗连连点头,高俊见小少爷期待地盯着自己,他比弟弟更心思敏捷,当即跪了下去,喜道:“恭喜将军终于父子团聚,将军为了找小少爷,这一年多寝食难安,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李牧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虎哥儿先是听高朗说自己跟爹爹像,又听高俊说爹爹因为看不到他一直睡不好觉,当然就信了,再瞅瞅高大威武特别俊美的爹爹,虎哥儿开心地笑了,抱住李牧脖子就脆脆地喊了声“爹爹”!李牧大喜,如重获至宝。陪虎哥儿玩了会儿,李牧心中一动,抱起虎哥儿走出营帐。三岁的男娃,最是好热闹的时候,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将士,虎哥儿眼睛都亮了。李牧抱着虎哥儿上了马,行至阵前,遥望长安城楼。他身后的将士们得了命令,齐声高呼:“多谢国舅爷送子,恭贺李将军父子团圆!”虎哥儿不懂这群男人们在喊什么,他就是觉得特别有趣,靠在爹爹肩膀傻乎乎地笑。城楼上,守城官兵见李牧怀里果然抱着个孩子,赶紧去禀报宫中的老皇帝。老皇帝先是不信,立即派人去国舅府,得知陈娇母子果然不见了,老皇帝勃然大怒,将陈国舅抓进宫审问。陈国舅万万没料到好女婿会来这一套,他是jian佞,他承认自己这些年贪慕权势做了很多糊涂事,甚至以将老皇帝玩弄于股掌沾沾自喜,可他虽然老了,亦不会轻易服输,已经做好了要与帝后同进退、誓死保卫长安城的决心,哪想到女婿居然先使出了一招离间计?偏偏他确实将外孙送过去了!真是百口难辩!“哥哥,你好糊涂!”皇后痛心疾首地斥责道。老皇帝已经招了御前侍卫过来,陈国舅看看那些带刀侍卫,却不慌不忙,看着老皇帝道:“皇上,臣只有娇娇一个嫡女,自幼疼爱,臣自知无能招安李牧,又不忍女儿眼睁睁看着稚子被人抢去祭旗,因此出此下策。但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请皇上准许臣戴罪立功,待长安解困,臣任由皇上发落。”老皇帝是个没主见的,不然也不会被外戚把控了朝政,此时听了陈国舅的话,他便有些意动。年轻的太子却冷声道:“父皇,国舅心中只有女儿外孙,哪里有咱们这些亲戚?父皇若将护卫长安的重任交给国舅,恐怕明早国舅便会大开城门,主动迎接他的好女婿进城!望父皇三思!”陈国舅立即替自己辩解。一老一少吵得不可开交,老皇帝求助地看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