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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没动,靠了点边免得挡别人的路,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会,她问林漾:“你回寝室了没有。”“回了回了。”林染又强调一遍,“你还小呢,有些事不可以,知不知道?”林漾不耐烦:“知道了啊,你都跟我说多少次了,再说我都快二十岁了,不小了,我同学她们……”“别人可以,你不可以,你再说,我就把你弄加拿大去。”“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还没有回家么,老白那房子住得惯么。”“还行,东西挺全的,就擦了擦灰。”她现在住的房子,是白西影嫁给她爸之前自己贷款买的,小户型,五十多平米,一室一厅,后来贷款还完了,就一直空在那里。挂了电话,林染提着袋子,快步回家。天太冷了,打了这么一会电话,手就已经冻的冰冰凉。房子供暖不错,这小区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可好在物业挺好,院子里也干净,林染刚回来的时候,楼道的灯都是坏的,以前这层没人住,就一直没有修,她说了一次,物业就给修好了。虽然这次半个月就得回去,可分部的事如果成了,以后帝都这边业务会越来越多,免不了要回来出个差,总要有个固定的住所,所以白西影就把这套房子的钥匙给了她。林染把牛奶放冰箱里,几样蔬菜都放在厨房的架子上,然后烧了点热水。她换了睡衣,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个电影频道,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分部的资料。快到十点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冷,转头一看,阳台的窗帘还没有拉。北方的冬天,厚窗帘特别管用,窗帘内外是两个温度。她走过去扯了把窗帘,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楼下,心里一动。这房子三楼,下面看的清清楚楚,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个人,头发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双手插在兜里,眼神呆呆的看向前方。是沈夺。林染的手不自觉的抓在窗帘布上,手一重,上面就有两个卡子被她拉掉,她放了手,趴在窗户上。这人……这么冷的天,坐在那里干嘛?坐了多久了?如果想找她,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不上来?沈夺找过林漾,所以他知道这个地址和林染的电话,她一点都不奇怪。北方冬天晚上室外的温度低到吓人,风一打瞬间就能冻透。林染再看过去的时候,他依旧坐在那里,已经弯了腰,手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搁在脑门上,很难受的样子。她有点忍不住了,随便套了件衣服跑下楼。沈夺已经坐在这里将近两个小时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不想给她打电话,不想敲她的门,不想问那个男人是谁,不想问这一年多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什么都不想问,可就是没法挪动脚步离开这里。他很冷,特别冷,刺骨的风不断钻进他衣服里,他浑身已经凉透了。很难受,他忍不住弓着腰,半趴在自己的腿上。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雪地靴。银灰色绒靴,脚脖处一圈儿兔毛,坠着一圈流苏,跟她戴的帽子是一个色系。他仰起头,看到她那双黑亮的眼睛,还有那个心疼的眼神。林染看着他被冻红的耳朵,问:“你不是走了么。”他看着她,耳朵很红,脸发白,唇色也有些不对了,“我知道我妈去找过你。”“你根本不想跟我分手,是不是。”本来他一直在忍,可说出这句话,眼角忽然就红了,“我在生你的气,你看不出来吗?”林染有些恍惚了,忽然想起当初他表白的时候。那时他强势,自信,又带点痞气,压着她说:“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现在,他眼里没了自信,只剩委屈。沈夺说:“你那时一点预兆都没有,一条短信就把我打发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你有没有想过我。今天从看到你到现在,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解释,可你呢?”“你那么冷静,看我跟看路边的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我……”他停了下,忽然皱着眉,用手揉了揉额头。林染湿着眼睛,心疼又着急,她蹲下扶着他,“你怎么了?”手指碰到他额头,林染吓了一跳,那么烫。他发烧了。沈夺晕乎乎的,渐渐有些坐不住,身子往下滑,林染赶紧用力扶住他,一使劲儿把他弄起来,让他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把他扶进楼。厨房的水壶重新烧了水。屋子里暖洋洋的。沈夺的体温终于渐渐回暖。他躺在林染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额头上敷了毛巾。林染刚刚给他试了体温,38.5度,他确实发烧了。她把烧好的水用小碗来回倒,晾成温水,然后拿了一片退烧药,连同水杯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床上那个人脸色还是不好,睡着了眉头也皱着,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林染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设想了无数次的重逢,每次都不一样,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糟糕。是的,她觉得自己很糟糕。面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如果他问起她的不辞而别,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从决定离开他那一刻,她好像就不是林染了,以前的林染不会这么软弱,那么艰难的时候还坚持想跟他结婚。可当那个雨天,一个母亲放下一切尊严,求她离开她儿子的时候,她退缩了。那个“不”字,怎样都说不出口。林染探过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林染转过头,抹了把自己的眼睛,起身去接电话。是谭浩打来的。林染问他:“这么晚有事吗?”谭浩:“我刚打通了商都那边联系人的电话,约了他明天一起吃饭,谈谈专柜的事,告诉你一下,免得你有别的安排。”林染嗯了一声:“知道了。”谭浩听出他的声音有点不对,“你怎么了?”“没事。”谭浩犹豫一下,还是说了,“你今天有点不对。”林染:“什么?”谭浩:“在电影院门口,碰到那个男人后,你就不对了。”“是么。”“林染,那个人……是你提过的那个人么。”林染回头看了眼卧室门,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挤出来,“嗯,是他。”谭浩笑了下,“我猜对了,我看除了他,没谁能让你这么失态吧。”想起他们离开电影院的时候,她那故作镇定的样子,如果不扶着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