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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松开了儿子的耳,低头在一脸愤怒的世子脸上亲了一口,跟他道:“等你长大,就由你护着父王母妃与弟弟meimei,可行?”“他们该死!”世子怒吼。“是啊。”宋小五抱着他,心想杀戮要是能换来一段让他好好成长的安宁,那她愿意满手血腥。她会竭尽她所有的一切来弥补他。她抱着儿子看向了德王,德王过来亲她的发,淡淡道:“我晚上就去找老堂兄。”“好,我等会去备点礼,你带着去,不要空手。”还当是寻常走亲戚?也就小辫子在这种时候还有这个闲心了,德王笑了起来,“行。”这天晚上德王夜间秘密去找南阳王谈话,皇宫里皇后也接到了一道口信,听罢,皇后在歇了灯的凤宫靠着床头躺了一夜。三日后,刚解禁上朝不久的当朝丞相陈光仲被小妾刺死在了屋中,当天顺天府来人,当天就借着小妾刺杀之事摸出了陈相接受巨贿的惊天大案。陈相之女珍妃在当日莫名暴毙在了皇宫。皇帝到当天晚上才知道陈光仲之死,他所有明中暗里传信的人都被神秘人士堵在了宫门外,到当天晚上这些人全部消失,信才送到宫中。在宫中已知道珍妃之死的皇帝震怒,派了守卫将军带着大批禁卫军前去德王府请德王入宫,德王当夜就被请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宗室大半人马,周家皇室老的牵着小的,六十余人浩浩荡荡跟在德王身后,被持抢握刀的禁卫军请进了皇宫。皇帝知道宗室来了一大半人,连周岁小儿也在襁褓当中被人抱着而来,人还未至跟前,他就被气得呛出了几口血。末了,这些人只有德王被请了进去。德王这次见皇帝,比任何一次都要焦躁,他现在就像一个拥有宝库完全舍不得把珍宝让出去的守财奴,对一切打他珍宝主意的人有着不受控制的杀心,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小辈,他的大侄子。“你盯着我也没用,”德王进了正德宫,跟皇帝一道站在了奉着先帝牌位的牌桌前,看着牌位道:“你盯着我,我想做的还是能做到,你知道为何吗?”他没等燕帝说话,“因我比你更得人心,你知道我为何比你更得人心吗?那是因我明知伸手就可得皇位,可我还是选了远离它。”“你到如今还是没学会分寸,再好的命也要被你糟蹋完了。”德王上前拿香,给先帝上了香,跪下给先帝磕了头,“哥哥,您没给他上完的课,召康已悉数授完。”他起身后要走,眼睛腥红的燕帝拉住了他,“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想逼死她!”“可你给了我这个意思,”德王甩掉他的手,“那就是你的意思。”他走到了门口,燕帝见他走得毫不犹豫,笑了起来,道:“王叔,你跟朕示威完就这样甩手就走?你就是这样代先帝跟朕授的课的?逼你侄媳妇杀死你侄孙子的亲母,带着宗室来跟朕耀武扬威?这就是你代父皇跟我授的业?”“那你看明白了吗?”德王侧头,“谁都不要你。”这次德王头也不回地走了,半路他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皇后,皇后见到他跟他欠了欠身,退到一步等着他走。德王本来往前走着,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掉头走到了皇后面前,问她道:“你要去找他?”易皇后朝福了福身,垂眼看着地上淡道:“正是。”“周恭呢?”“睡着了。”皇后听他提到儿子,抬起了眼,朝王叔一笑:“妾身正是为恭儿他们去寻圣上,他们是圣上的儿子,他们担忧着他们的父皇,妾身为他们去看看圣上。”她曾经想过要皇帝有何用?最终护着自己的,护着儿子是她,但她也知道皇帝要是死了,流泪流得最凶的是他们的儿子,还有她。她跟皇帝没有白首之情,但有结发之盟,皇后曾以为她能背后毫不眨眼把刀插向他绝不后悔,但事到如今她方明白她再如何,也成不了那不择手段之人。她会提着刀砍向他,但会一边砍一边哭,虚伪恶心又不受自控。“去罢。”德王点头,不再与她交谈,重提了脚。“王叔?”皇后喊住了他。“嗯?”“你们不打进来?”“不打。”“不怕他秋后算帐?”“不怕,”德王回头看着侄媳妇,目光柔和,“侄媳妇,你是我们老周家的好媳妇,我们不为难你,你也别让他为难了你,他不知你的好的话,你回来找我们,我们不认他,但认你跟你的孩子。”皇后觉得这个小王叔可真傻,他都视皇宫如无人之境出入自如了,那个总想着要把欺负自己的人都踩到脚下的圣上又怎么可能不会报复?皇后朝德王微笑,眼泪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朝他欠身:“妾身知道了。”原来她就是被皇帝抛弃也有栖身之地,如此就好,她就更知道要怎么做了,皇后转过身,抬起了脑袋,朝那个站在门口,喘着气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她的燕帝走去。第163章德王带宗室进宫之事第二天朝廷上有人问起是为何故,但这事燕帝要掩,德王不提,就此搁下。陈相死后的朝廷众臣工的心思浮动,而户部尚书宋韧先于众人向皇帝提议内阁卿大夫符简为相,引来了燕帝的冷眼。过了几天,符简果然为相,但宋尚书因越权插手刑部审理陈府之事被燕帝当廷训斥,被禁足在家以待查看。燕帝开始反击,宋尚书乐得两手一摊,把公务交给下面的人回家陪他先生著书去了,他不恋权,倒是户部的人对他忠心耿耿,但凡被皇帝召去问话的公事上无不严谨,但触及到他们老师的话皆个个嘴巴紧闭,不接皇帝话中对他们恩师的不喜之意,就是户部最不会做人的榆木疙瘩,听到圣上嘴里对恩师的斥责也马上反应了过来,退下去了还因圣上对恩师的寡情抹泪不已,倒是显得燕帝小家子气又薄情寡义。如此几次,燕帝恨不得把户部拆了,怒不可遏的他气得脑袋生疼,夜不能寐,皆靠太医院的大夫施针缓解头疼。朝廷大换血,青年才俊颇多,敢于直言耿进,宋大人这个人喜拉党结派,但他见才就喜,哪怕是与他政见不一的后辈他也提拔过不少,更别论对在他手下受过调教后来另投他门的宽宏大量。宋大人惜才,才也惜他,在朝廷上为他说话的人一日比一日多,于是没几天,宋大人又回了户部主持大局。宋大人一被勒令在家,宋张氏就回去了,他上朝宋小五就往宋府里送了消息,让母亲不必过来了。德王府这一暗中发力,朝廷知情人不少,但德王府不怕,皇帝都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咽下,没人敢把这事摆到明面上来收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