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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振奋起来,自觉自发地开始对企图麻痹它们的药剂因子进行抵抗。他竟要花更大力气,去抑制机体的这种反应,想深眠,就要等药效完全过去。七夜在黑暗里微闭的睫毛轻颤。小姐关切又宠溺的眼神和总裁若有若有的警示眼神在脑子里混在一起,扰着七夜头痛欲裂。一下子,是小姐柔和地说,“叶儿,我要你一世都陪在我身边。”一下子又有一个声音,“你是男侍,是近卫,是属下,身份有别,你要有分寸,守本份。”七夜吐出一口气,想翻个身,手臂上缚着的束缚带扯了他一下。陆青山怨愤的眼神又映在脑子里,“谁陪小姐解闷?”“谁在房里侍寝?”人家问问,自己都觉露骨,可夜夜做这样的事的,不就是自己?陆执事问得有立场,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替小姐拦?七夜咬着唇烦乱地坐起来,想了想,还是拔下针头。拖着架子,进了洗手间。把连着胶管的针头丢进水池里,一滴滴泄出针尖的药水,滴滴答答地敲在瓷壁上,在静夜里,听得愈加清晰。甩甩头,甩不掉脑子里那个雨后彩虹一样清新的笑脸……七夜皱起眉,靠在门边,全身冰冷。两天后,炀天行带人回来。大休息室里。“元老们在开发区都泄齐了,随时可以开会。”他笑着说。陆青山替他端了杯茶,回头看着炀蓝蓝笑。“小丰和小青上手得顺利?”炀天行问。“嗯。”炀蓝蓝脸色有些差,但精神却不错,笑着点头,“局势平稳。可以放心。”“那太好了。”炀天行放心地点头,“东区执事的事,我也跟你的叔伯父们通了气。”炀天行喝了口茶,“大伙虽然有顾虑,但也私下表了态。毕竟你是总裁了,你要拿得准,别人不会横在中间。”炀蓝蓝眼睛一亮,真心地握紧炀天行的手,“谢谢爸爸。”炀天行笑着拍拍女儿的手背,又不着痕迹地瞟了陆青山一眼,“正好今天咱们三个都在,叫七夜进来吧。”陆青山绷着脸,倒没说话,自已走过来,坐在炀天行身侧。炀蓝蓝点头,“来人,叫七夜上来。”三个人正聊着事,就听见敲门声。“呵呵,人来了。”炀天行一左一右拍了拍两人,“来,会会咱们未来的东区执事。”炀蓝蓝抿嘴笑,眼里掩不住的光彩。陆青山不错眼珠地盯着炀蓝蓝和炀天行的表情,眼角动了一下。七夜轻轻掩上门,快步走到三人面前,低头行礼,“属下七夜。”炀天行上下打量了一下,“伤好了?”“是。总裁。”七夜恭声。“叫先生好了。”炀天行语气温和。七夜愣了一下,抬头瞄了炀蓝蓝一眼,马上改口,“先生。”炀天行脸上笑意温和,点点头,“原是应该这样叫的。”一语双关,屋里四人,倒有两个半明白这意思。接任炀蓝蓝含笑看着七夜,微微点头,又把目光转到父亲身上。七夜一句“先生”叫出口,心里蓦地升腾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某件浮在水面,自己却从没留意的东西开始在脑子若隐若现,可一急间,却抓不住看不清。七夜思索了一下,抓不住要领,只得看向炀蓝蓝。炀蓝蓝只是含笑看着他。炀天行眯起眼睛,打量着七夜,嘴角略略挑起。他起身走到七夜近前,朗声一笑,“呵呵,细枝末节的事,你不要太挂心。都过去了不是吗?”炀天行拍了拍七夜的肩,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光彩,“总之,七夜你交付的那颗心,足以信任。”这话极简单,却引得七夜凝神:“过往”“交付的忠心”“信任”,交叠在脑子里的词汇象是丝线上缀着的银钩,勾起沉在心底最深处的涟漪……“七夜……做得好。”炀天行仿佛洞悉,用力拍了拍七夜的手臂。七夜不再掩饰,抬起头,苍白的唇角,挑起一丝怅然的笑意。越过炀天行,目光看向他身后,七殇并没站在那里。他垂在身侧的手轻颤了一下,真的很想抚抚心前,因为他觉得那里很痛。七夜又使劲牵了牵嘴角,也不晓得是否笑得更象样,“谢……总裁。”“不用谢。”一旁的炀蓝蓝突然插进话。七夜转过头去看,视线却因为蒙上来的水汽而朦胧不清,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炀蓝蓝眼里挂着的关切和歉意。炀天行呵呵一笑,冲女儿眨眨眼睛,“总裁坐在那呢,你面前的是先生。”七夜收回目光,幽深的眸子里,酸涩的情绪硬生生地沉进眼底。垂下长长的睫毛,嘴角牵出苦苦的笑意,好一个“先生。”他终于听明白了。“好了,开始吧。”炀蓝蓝敛住笑意,干脆地站起身。一边的陆青山阴着脸跟着站起来。炀天行也放开七夜的手臂,退回几步七夜惊诧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显然对马上要“开始”的事件,没有什么概念。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郑重庄严。下一秒,七夜突然看到炀蓝蓝从身侧拿过一枚玉佩,一步步向他走过来。七夜有些慌乱,他盯着炀蓝蓝的表情,是极严肃而郑重的。他又扭头去看炀天行,前任总裁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掩不住的期待目光瞅着自己。七夜正迟疑,炀蓝蓝已经站到面前。他的目光落到炀蓝蓝的脸上,若有所思地滞了几秒,蓦地睁大眼睛。炀蓝蓝下巴略略挑起,嘴角有淡然的笑意若隐若现,象是在所有工作场合的表情一样,自信、威严又镇定,她手臂微动,那枚玉佩就擎到七夜胸前。仿佛和那玉佩,就是磁铁的同极。七夜身子一动,迅速向后退了两步。刚撤开,炀蓝蓝就无声地跟进。她抿紧唇,盯着七夜看。七夜一震,立刻停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退。“七夜。”炀蓝蓝不再耽搁,左手放在七夜肩上轻压,手下的人就顺从地屈膝跪下。玉佩递到眼前。七夜垂头。现任总裁就站在身前,低头俯视着。沉沉的压力,正从他主上的身周散发。七夜略抿紧唇,没动。那来自头顶的压力一顿,就以更加严厉和急促的气势,把他笼在其中。房间寂静。好一会儿,七夜闭上眼睛,终于放弃了坚持。他双手缓缓捧过头顶。那枚圆润的东西,被放在手上。擎着玉佩的手臂有些颤。小姐的东区执事印信,凝脂的和田玉,冰冷入手,却灼热地烫着七夜的掌心。“不要让我失望。”笼在身周的压力骤散,炀蓝蓝语气缓缓,而这话的份量,却比刚才的压力更沉。寂静。炀蓝蓝收回手,居高临下,负手而立。捧着玉佩的人,静静地跪在她面前,一言未发。等了两秒,却像过去了太长时间,炀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