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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儿气得一推他:“你混蛋!”蹬蹬跑了。终于被气跑了。杜衍慢条斯理地吞下最后一口柿泥,轻轻一笑。好吃。…………入夜,□□披星戴月地回了府,秦王爷头一件事就是朝王妃住的院子里走。路上问打灯的下人:“王妃和小世子这一天可还好?见了什么人?”下人知道这段时间王爷也是吓怕了,事无俱细地说了王妃,尤其是小世子这一天的活动:“都好。王妃今天还召了江小姐说话。”秦王顿下脚步:“江小姐?”下人道:“对,就是把小世子救回来的江小姐,小世子很喜欢她。”“那江小姐为何如此招小世子喜欢?”秦王问道:“这些天,我恍惚听着,世子问过很多回江小姐了。”下人笑道:“是的。江小姐性子活泼,又会说笑话,世子跟她经历这一番波折——”“王爷回来了。”王妃听见秦王的动静,领着世子出了门,站在台阶上含笑迎上来:“王爷在说什么呢?”秦王正要说话,王妃怀里的小世子突然跑来抱住了他的腿:“父王,我想求你个事。”秦王纳罕地看着王妃:虽然年纪不小了,才有了这一个儿子,但秦王世代行伍出身,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便是世子没有丢的时候,他对这个儿子平时也是不苟言笑的,父子之间少有如此的温情。到这个儿子找回来,秦王有心多亲近补偿一二。一则,孩子年纪太小,已经快要忘了父亲的模样,再则,他也不知道如何对儿子更好一些。这样别别扭扭的,父子俩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如今被儿子猛地一下扑上来抱住,秦王的心忍不住软了软,便没有及时扒开他。王妃只是笑:“王爷有什么想问的,问庸儿啊,”秦王想柔声一些,但说出来的话仍是硬梆梆的:“何事?”小世子身子一抖,但想去码头看大船的愿望完全压住了他对这个高大的父亲的害怕,他鼓起勇气道:“父王,我明天想去码头看大船。你能不能用绳子拉住我?”秦王:“……”看大船为什么还要用绳子拉住儿子?!!!儿子今天有什么奇怪的经历不成?王妃这方笑道:“是江小姐。她说她被一个洋人邀请明天去码头上看大船,庸儿一听便惦记上了。但他听江小姐说,码头的风太大,会把他刮走,就想请王爷用根绳拴住他,免得他被大风刮走了。”秦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没烧啊。王妃咯咯直笑。一家三口站在近晚的庭院里,被西南方向的风一吹,这风亦是带着暖柔的滋味,让秦王的心微微发软。见儿子仍巴巴望着他,秦王咳了一声:“明天要去码头是吗?那父王带你去便是。”小世子欢呼一声,转向他娘:“母亲,父王答应了!”倒是秦王妃有些呆住的样子:“明天您不是要——”意识到这是在外面,忙住了口,将秦王往屋里迎,又追问了一遍:“明天把他带去不会误了王爷的公事吗?”秦王摆摆手:“不妨事。反正,他也迟早要见人,早些见晚些见没什么差别。”王妃有些紧张:“那我明天给庸儿穿什么呢?要不就让他穿世子常服去?”秦王抱起儿子,见儿子还紧张地盯着母亲,生怕自己出行的事情遭到母亲的否决,不由一笑:“不妨事。只是私底下见见面罢了。”话虽如此,王妃还是紧张得很。进门就招呼丫鬟把世子抱走,让他晚上好早些歇息。待禀退所有下人,王妃才对秦王道:“那江——王爷准备什么时候送他走?”秦王顿了顿,道:“你还挺关心他。”这名声王妃可不敢担,忙道:“不是。今天不是江小姐来了吗?我听她话里提了几回,还有事要去梅州,只是不知道王爷的打算,我一直没给她实信。现在想来问问王爷的准话。”秦王沉吟片刻:“再留他几日吧。”王妃有心想问几日,但刚刚王爷竟疑心到那上头去,她不敢再多问,只好为他解下衣裳,岔开话题:“那让妾来服侍王爷安寝。”秦王伸开手臂,闭目任王妃脱衣,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赔嫁的那幅他的自画像给烧了吧。他既不愿意出面示人,我就成全他一回。”阿是山人的自画像秦王没少看过,但头一回秦王在客栈见他时尚不确定,看见祁珏后,他就肯定了江栋就是二十多年前在京城搅弄一番风雨,后来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江东来!那幅阿是山人的自画像是王妃的陪嫁,她平时拿出来赏玩过好些回,不知道有多珍视。若是别人让她烧了,她自不会同意,但若那是秦王,她的夫君,她自不敢有二话。“是。”王妃柔顺地答应一句,夫妻二人入了寝间。…………江月儿要是知道秦王夫妇早就识破了他父女的身份,只怕早就吓得有多远跑多远了。但现在嘛,她自然是一大早兴致勃勃地坐了马车,直奔金州码头而去。一路上人来车往,越到码头越是热闹。远远看见鼓着风帆的大船,江月儿就下了马车。她有些艰难地挤进人群,见往来的人脸上都挂着不知名的兴奋的笑容,不由纳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人山人海的?”祁珏整天跟着他们在王府别院关着,哪里知道?还是旁边有人听见她的问话,好心答了一句:“今天是本朝官船头一回下海,小姐不知道吗?”官船下海?江月儿还没问,杜衍先诧异地问了出来:“这是官船船队?这位大哥,你没弄错吧?”那位大哥被问得有点不高兴:“我怎么会弄错?我弟弟就在官船上,我今天是送他出洋的呢?”杜衍眼睛大亮,原本是江月儿冲在前头,他被挤在后头,这下,他不知哪里来的劲头,扒开人群往前挤了好几步,见众人在后面没跟上来,还催促道:“你们快点啊,怎么慢腾腾的?”“阿敬,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兴奋了?”江月儿奋力挤上来,问道。不止杜衍兴奋,就连祁珏都一抚须:“哎呀,竟然忘了,今天是官船下海的日子!今天这热闹还真是看着了!”杜衍睁大眼:“官船下海,这多大的热闹,怎么能错过呢?”江月儿其实还没弄明白官船下海到底有哪点喜,但杜衍都这么积极了,想来有不少的热闹可看,她当即来了劲头,挤到他身边,问道:“官船下海很稀罕吗?”杜衍道:“当然稀罕了。你不知道吗?我朝自开海禁二十余年来,这是头一回官船下海出洋呢。”“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