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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以前都是私船吗?”江月儿好奇地问道。“不能叫私船吧。”杜衍想了想,答道:“以前都是朝廷入股某一个商船船队,没有直接派遣官船出过外洋。”“是吗?”江月儿转头问严小二:“那朝廷入股过漕帮吗?”严小二抓抓头,还真被为难到了:“这……我不知道啊。哎呀,这样一想,我阿爹好像叫我去云州,说不定也是为了这事。”江月儿大奇:“为什么?严阿叔没跟你讲过吗?”严小二道:“他没说得很清楚。但云州向来是我们漕帮造船的地方,阿爹前些日子叫我去,只说有大事,我猜着可能就是为着这件大事。”官船里头竟有可能有严阿叔的一份!哎呀,这么一想,江月儿就更想去看看了!江月儿更兴奋了,再问几句,严小二只道:“要不我们等会儿去了码头,看看我爹在不在,他要在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上去玩玩呢。”玩玩?有了严小二“玩玩”的话在前头,江月儿精神头就更足了,他们三个小的往前一阵猛冲,总算排开了人流,冲到了最前面。还没站稳,江月儿就被面前的那艘巨轮惊得瞪圆了眼:那巨轮足有五层楼高,树起的云帆像是能插到天的尽头,她仰直了脖子,都没有算明白,那帆有多高。“好大的船哪!”她由衷道。虽说杨柳县也有海,有渔民出海,松江更不必说,江上舟来船往,日夜不歇,经过的大船小船不计其数,但像这如擎天巨人一般的巨轮,江月儿亦是头一回见到。“江小姐!”菲利普神甫的叫声拉回了江月儿的注意力。他惊喜地从船下跑下来,高兴地道:“没有想到,你们还真的来送我了。”江月儿有点不好意思:她都差点忘了,他们是打着送菲利普神甫的名义来送他回家的,结果到了这儿,反而把正事忘了,只顾着傻看那艘船。她急忙迎上去,将准备的程仪送上:“神甫,这是我准备的一点小小送别礼物,请您收下吧。”神甫知道这是华国的传统,连声道谢,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两坛腌酱菜,笑道:“江小姐真是会体贴人,知道我们在海上漂流没有菜吃,还为我准备了酱菜。太好了!”江月儿看神甫感动得不得了的样子,笑道:“您喜欢就好。”神甫遗憾道:“可惜我年纪大了,这回回国之后,应该不会再到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来了,您的情谊我将无法回馈,这该怎么是好?”江月儿连忙摆手,正要说两坛菜而已,不值什么,神甫两眼突然一亮:“江小姐不是想见识一下海船吗?要不趁现在船还没出发,我请你参观一下我们将要离开的这艘船怎么样?”他将手一伸,指向那艘江月儿才惊叹过的巨轮。江月儿不敢置信:“那艘船?神甫,我能上去参观那艘船吗?”在这个年代,出海的船是不许女人上去的。不过,她看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有好几个穿着大蓬蓬裙的外洋女人都上了船,想来是不妨事的。神甫笑道:“当然能。我跟船长是很好的朋友,你稍等片刻,我可以跟他说一下,他应当会通容的。”杜衍皱了下眉,但看见江月儿惊喜交加的样子,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说话。严小二这时突然对着船的方向挥了挥手:“阿爹,大哥!我在这!”转向江月儿:“看见没?我阿爹在那艘船上!”江月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大轮船的后面,一艘略小一些的海轮上,严老爷正指着他们这个方向直跳脚,隔了老远,江月儿就听他在骂“不孝子,小兔崽子”,看来被严小二气得不轻。严小二毫无所觉,还跟江月儿问道:“我上去跟我爹说说话,你去不去?”江月儿直缩脖子:看严阿叔那样子,就知道现在谁去了谁傻,她又不傻,没事跑上去跟着一道挨骂吗?虽说严二叔一向对她不错,可要是她犯了错,严阿叔骂起她来也是不嘴软的。严小二只好自己欢快地投奔到了他爹那,江月儿他们跟着菲利普神甫上了那艘巨轮。菲利普神甫果然没有吹牛,他们上船的时候,只是有人来稍微问了问,就放了行。上船之后,还有个水手打扮的人走到一边,专门为她解说:“这是本朝出资建的第一艘海轮,也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艘,上面——”江月儿听得津津有味,跟着那水手的解说还左看右看。走了还没有多远,码头上有人叫菲利普神甫的名字。菲利普神甫往外看了看,跟几人道:“你们先在这逛逛,我还有几个教友要接,等会儿我就回来了。”江月儿和祁珏等人自然叫他自去,随着水手的解说悠然地在甲板上闲逛。祁珏还笑道:“原本我卖的是书,以为这辈子都跟海船没关系,想不到沾了侄女的光,还跟来看了一回。”那码头上的人虽然不少,但上到船上,就没有多少了。因此,她看见那个眼熟的小家伙时,第一时间还不敢认,直到他叫了一声:“江jiejie!”江月儿才敢确认,大惊上前:“你怎么跑来了?”小世子先控诉她一遍:“你骗我,我阿爹根本不需要绑着我我就能上来!”江月儿看着小世子身边的人,那些人或服朱或服紫服黑,都穿的便服,除了秦王爷她一个都认不得。秦王爷在她拜下去前就挥手:“在外面,就不用行礼了。”江月儿便收回行了一半的礼,把小世子抱起来:“船上好不好玩?”秦王旁边的那个人笑道:“这就是叫庸儿吓得差点不敢上船的小姑娘?”这人面白微胖,下颔一点山羊胡须,瞧上去像个富贵人家的富家翁。但他能跟在秦王的旁边,说话的口气还如此随意,必然也是个王爵,或者身份相差无几。江月儿见到秦王就觉得他威严可怕了,再看到这一圈人都好像跟秦王一个样子,顿时就更加不敢说话了。那几人见她垂着头,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杜衍身上。看见祁珏,富家翁抽抽嘴角,倒是没说话。祁珏一身冷汁,有心想提点两个孩子,但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都会打眼,只好弯下腰当什么都不知道,留神他们别说错了话。其实早在两个人上船之际,有人就注意到了这边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女孩笑声清脆活泼,听着叫人心喜,男孩便是不说话,站在那里也是芝兰玉树一般,叫人过眼不忘。当然,更要紧的是——“你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啊?”杜衍行了个学子礼,垂首道:“学生杜衍见